季绾绾展示完後就退了下去，站到偏僻的角落。

　　隻是現在就算她想低調也低調不了，方才她展示的聞聲擊鼓着實驚豔，現在還時不時有視線落到她身上。

　　“以前怎麼沒覺得季大小姐這麼有本事？
”

　　“是啊，真是意想不到。
”

　　君雲瀾也直直望過去，隻是那個女子的目光從未落在他身上過，就連正眼看都沒看一眼。

　　以前都是恨不得眼睛黏在他身上，看見他就露出甜甜的笑容，但是現在......

　　難道她真要與他劃清界限了嗎？

　　一想到這裡，君雲瀾的臉色沉了下來。

　　下一刻她似乎是望見了什麼，嫣然一笑，眉眼都是彎彎的。

　　君雲瀾不禁一怔，順着望過去，看到了黑袍冷峻的男子，是攝政王容恒。

　　兩人對望，容恒冷漠的臉上難得浮現起些許溫柔，黑眸定定望着她。

　　看到兩人對視的模樣，君雲瀾下意識掐緊了手，攥的指節慘白，一種煩躁的感覺升騰起來，有種念頭，想要拆散掉二人。

　　季绾绾才不管别人怎麼想，她恰巧對撞上容恒的視線，對他微微一笑。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方才她擊鼓的樣子。

　　這時季清雪換好了衣裳，走了過來。

　　琴師彈曲，季清雪伴着樂聲翩翩起舞，腳下步伐輕盈飄逸，雪白衣袖飛舞，如同天上飛下來的仙女一樣。

　　她苦練了數月的驚鴻舞，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哇......”

　　衆人看過去，感到驚豔。

　　季清雪得意的勾起唇角，轉了個圈，身姿妙曼。

　　看吧，季绾绾算什麼東西，還不是被她壓了下去，她跳的驚鴻舞才是最美的，如此想着挑釁般看了眼季绾绾的方向。

　　發現季绾绾根本沒在看她，此刻正在撫摸着一朵花朵。

　　不光如此，就連四皇子都沒有看她，她不禁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

　　突然刺啦一聲，什麼撕裂開來的聲音傳來，季清雪感到身體微涼，能夠感覺到清風吹過。

　　她的動作停住，僵硬在原地，琴聲也戛然而止。

　　過了片刻，季清雪才意識過來，自己的衣裳竟然撕開了......雪白的肌膚大片露出。

　　她整個人腦海空白一片，什麼都想不起來。

　　怎麼會這樣......

　　衣裳怎麼會突然撕裂開？

　　下一刻她捂着殘破的衣裳，恨不得鑽進洞裡去，有種想死的心都有了。

　　衆目睽睽之下出了大醜！

　　君雲瀾看到後皺了皺眉，脫下長衣，扔過去披在了季清雪的身上，季清雪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攥緊了長衣，忍不住嘤嘤哭了出來，“四殿下......嗚嗚，我......”

　　季绾绾擡頭看過去，看到季清雪的模樣，唇角微勾冷淡一笑。

　　是啊，前世她就是如此無助，在衆人面前出醜。

　　現在也讓她嘗一嘗自作孽的滋味。

　　“二小姐！
”婢女碧紅跑過去，急忙抱住季清雪。

　　季清雪慌亂退場，已經沒有顔面繼續待下去。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季二小姐方才是跳舞的時候衣裳撕裂了？
好像還隐約看到了雪白的香肩......

　　衆人竊竊私語起來。

　　季清雪整個腦子都是混沌的，身體癱軟，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她的衣裳撕裂了。

　　“二小姐，這該怎麼辦啊？
我們先回府吧。
”碧紅着急。

　　季清雪這才回過神來，她死死攥着的長衣表明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賞花會是不能再待下去了，隻會讓她更難堪。

　　最後季清雪早早退場，回了相府。

　　回到相府後，她哭哭啼啼，眼睛都哭腫了。

　　趙姨娘驚訝，“這是怎麼了？
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
”賞花會直到夜幕垂落才會結束，雪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碧紅戰戰兢兢把賞花會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趙姨娘聽了之後臉色大變。

　　“你說什麼？
雪兒在跳舞的時候衣裳撕裂開了？
”

　　“是......幸好四皇子及時幫披上衣裳，才沒有出事......”碧紅說着，縮了縮頭，盡管如此也都被看見了，不知道明天京城會傳成什麼樣子呢。

　　趙姨娘感到渾身拔涼，手腳都不聽使喚，“怎會發生這種事？
”

　　季清雪哭紅了眼睛，不願見任何人。

　　趙姨娘走過去，輕聲安慰：“雪兒......”

　　季清雪聽聞聲音，身子顫了顫，撲進趙姨娘的懷裡痛哭道：“娘，女兒不想活着了！
他們都看見了，我出了醜，沒法活下去了！
”

　　“雪兒，娘的心肝啊！
”趙姨娘感到心疼，緊緊抱住季清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衣裳怎會突然撕裂的？
”

　　季清雪哭哭啼啼，漸漸止住了哭聲。

　　是啊，衣裳怎麼會突然撕裂的？

　　明明應該是季绾绾的衣裳該撕開才對，隻不過季绾绾沒有穿舞衣跳舞，反而她的衣裳出現了問題。

　　季清雪想起來什麼，道：“把衣裳給我拿來！
”

　　碧紅把撕開的衣裳小心翼翼捧過去，生怕二小姐會發怒。

　　季清雪看到舞衣後臉色大變，在賞花會時她因為急于出頭，沒有仔細看舞衣，現在一看跟衣裳有些許不同。

　　“翠雲呢？
”季清雪身子發抖，一個猜測浮現在腦海。

　　很快翠雲走了過來，跪在地上，“小、小姐......”

　　季清雪盯着翠雲問道：“這衣裳是從哪兒來的？
”

　　“是從衣箱裡拿的......奴婢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衣裳，最後在衣箱裡找到了，可能是奴婢記錯了......”

　　早晨衣裳突然不見了，最後在衣箱裡找到，怎麼想都怎麼覺得古怪。

　　季清雪臉色大變，突然想通了全部，尖叫出聲，“是季绾绾！
是那個賤人！
”

　　“雪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姨娘臉色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季清雪越想愈發确定，“肯定是她！
是她一手策劃的！
原本衣裳撕裂出醜的人應該是她，她卻沒在賞花會上跳舞，她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一切......”

　　“我的衣裳不見了，是她偷換了我的衣裳，想讓我出醜！
”

　　季清雪整個人要抓狂了，猙獰的臉完全沒了平時溫婉賢淑的模樣，現在如同厲鬼。

　　“季绾绾！
是她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