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我的腦袋沒有開花,齊桓鼻子開花但不影響他哈哈哈,黎淵現在還能倒立耕上一畝地。
”
陳末聽著沈珂認真的寬慰之語,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天知道他看到那輛發瘋的車,聽到槍響的時候有多麽的緊張,那老頭背心現在脫下來,能擰得出明水來。
他快步上前,一隻手揉了揉沈珂毛茸茸的腦袋,另外一隻手拍了拍黎淵的肩膀。
然後又衝著齊桓喊道,“小齊,快過來。
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沈珂的那是衛生紙,不是太上老君的仙丹。
真的是,見到你媽媽,都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你又受傷了。
”
齊桓才調來特案組幾天,上一回的腿骨頭才好齊全。
見沈珂黎淵一臉置身事外看戲的樣子,陳末狠狠瞪了二人一眼,“都去醫院給我做檢查,不要大意。
不然等老了之後,這裡疼那裡疼的,就有你們好受的了。
”
“是要你們當警察抓壞人,不是要你們把自己整報廢的。
”
他說著,看著被擡出來的狙擊手的屍體,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司機,眸光微沉。
“他們既然覺得滅口大吉,說明查身份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這一點交給我和小萌來。
你們幾個去檢查了,再回局裡。
”
“這是命令。
”
沈珂沒有再頂嘴,對著陳末敬了一個禮,然後走向了她跟黎淵開來的那輛警車的駕駛位,“走吧,早看完早乾活。
”
黎淵跟齊桓點了點頭,三個人竟是同時感受到了陳末老父親般的威壓,乖巧地上了車。
等汽車一發動,陳末那頭頂上飄著的頭髮逐漸看不見了,三人的氣氛方才輕松了起來。
“我們要是不看,陳隊要哭了。
”
“他哭起來很醜的,鼻涕眼淚糊一臉。
”
“是的,安慰他他還會瞪你,有時候用腳踢。
”
三人一人一句,車裡又沉默了下來。
沈珂開著車,突然說道,“謝謝”。
她不怎麽擅長表達感情,說完這兩個字之後,總覺得周遭的氣氛都變得尷尬了起來。
黎淵聞言,哈哈哈哈的笑了出聲,“沈珂你也有今天!
給我記住了啊!
救命之恩,需寫十年報告來相報!
不過其實我也沒有救你,我踢你一腳,你是自己避開子彈的。
”
他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是不是得少吃點,不然之前車撞過來的時候,你一把把我擰走,豈不是萬事大吉?
”
黎淵說著,一把攬住了齊桓的肩膀,“好兄弟謝謝你!
要不是你一撞,我跟沈珂現在擱醫院躺著等著陳隊喂飯呢!
我給你修車!
”
齊桓聞言咧嘴一笑,露出了好看的酒窩,“修車就不必了!
我還有別的車,換那個開。
”
黎淵誇張的捂住了胸口,“啊!
這金錢的利劍,把我的心都捅了一個窟窿洞!
”
沈珂看著後視鏡裡的黎淵,鄙視的翻了個白眼兒。
“有什麽眉目麽?
白色小車直接衝著我們兩個撞來的,陳隊之前在三中門口和我們兩個說了好一會兒話才上車,那時候葡萄洞五條人命案的兇手易思也在。
”
“白色小車當時沒出現,說明他的主要目標不是陳隊,也不是易思。
”
沈珂一說正經事,齊桓跟黎淵都正經了起來。
“會不會是之前人太多了,陳隊和高山他們都在,對方隻有兩個人,不方便出手呢?
”
齊桓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特案組除了趙小萌是純純的特招技術員,他們幾個人都是經過培訓,可以出外勤的刑警,也都可以配槍使用槍械。
沈珂搖了搖頭,“不是!
他們有狙,多幾個人根本沒事。
而且陳隊他們剛走出不遠,對方就出手了。
之前我想著是不是朝著特案組來的,畢竟我跟黎淵的共同點就是特案組的人。
”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並不是這樣的。
”
“我跟黎淵被白色小轎車分開到了兩邊,然後我就被狙擊槍瞄準了。
黎淵開槍之後落地,白色小轎車沒有管我,直接朝著他碾過去。
這說明了什麽?
”
黎淵接話道,“說明了,我們兩個都是他們要殺的對象。
”
他說著,沉默了片刻,“我懷疑,可能是我以前的工作引來的人,沈珂你是遭受了我的牽連。
乾我們這一行的人,有很多人會遭到打擊報復。
”
“你們雖然是刑警,但是平時沈珂接觸的大部分都是殺人案件。
像這種帶著重武器的人……不過我看了那個狙擊手的臉,是一張生面孔,我並不認識。
”
黎淵說著,看了看沈珂的後腦杓。
他沒有說的是,這些歹徒窮兇極惡,有時候會殺害他們的家人。
這些事情,都不會放在白天來說,可是在踏上這一行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
黎淵想著,打開了手機特案組的聊天群。
陳末發在裡頭的兩個襲擊者的照片孤零零在那裡,趙小萌還沒有進行回復。
“切!
”
沈珂一個不屑的切字,打破了車裡的沉重氣氛。
“臉比水缸都大,這要是往上頭貼金,擱皇帝老兒的大墓裡扣下一塊地闆磚,那都貼不完你的臉呢!
還是你那肩比喜馬拉雅山都厚實,要挑起整個地球麽?
”
“怎麽就成你招來了的?
你是什麽粑粑嘛,蒼蠅都是你招的?
”
“我跟齊桓遇到的都是小白菜,就你是屠龍戰士!
你是乾哪一行的?
不也跟我們一樣拿千兒八百塊,還從來都拿不到陳末的加班工資麽?
”
黎淵被沈珂氣笑了,“我是屠龍戰士你不樂意,怎麽非得誇你武松打虎是不是?
”
沈珂挑了挑眉,“就你這比喻水平,我說你喜馬拉雅山挑地球,實在是過於擡高你的科學認知水平了!
你這分明就是武大郎挑擔,見到燒餅就說我的我的!
”
黎淵頓時急了,“你哪個耳朵聽到武大郎挑擔的時候說我的我的了?
分明那段就隻有大郎喝藥了,一個振聾發聵的聲音!
”
坐在一旁的齊桓嘴角抽了抽,你們兩個三歲嗎?
兇手是誰吸引來的,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嗎?
這個要也爭。
雖然他知道,他們爭這個,都是不想對方覺得殺手是自己引來的,而有沉重的心理負擔。
齊桓想著,輕輕地笑了笑。
他們組的新同事,就是這樣的口嫌體正直,嘴比那死鴨子都硬,心卻是比誰的都柔軟。
他想著,勸架道,“小萌發消息來了,關於兩個人的身份信息。
”
齊桓說著,點開一看,卻是皺了皺眉頭,“白車司機名叫趙國強,南江本地人,是個爛賭鬼,在外面欠了很多債。
至於另外一名狙擊手,小萌在系統裡沒有識別到他的身份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