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糾結了一分鐘,最後還是決定讓事情順其自然發展。
【在家的。
】
景稚把消息發過去,沒一會兒傅照月就回了消息。
【哪一棟啊?
】
景稚正要發定位時,傅京辭忽然打電話過來了。
“我下午五點到。
”
“哦好。
”
“嗯。
”
說完這句傅京辭就挂了電話,語氣沒什麼溫度,更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但景稚也沒深想,傅京辭這樣的人,要是想藏匿情緒,她是絲毫也察覺不出。
她把定位發給傅照月後,對方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不是我小叔的别墅麼?
】
【我小叔換房子了?
你等一下,我先給我小叔打個電話。
】
從小在溫室長大的花朵壓根就沒想到那種層面上去。
景稚便坦白地發了一條消息。
【其實,我和他住在一起】
她發出這句話後,看着屏幕等了很久。
一會兒後,傅照月回了消息。
【不會你和我說的男朋友,就是我小叔吧?
!
】
【你竟然在和我小叔談戀愛!
】
景稚心裡緊了一下,剛要說其實不是男女朋友關系,結果傅照月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我小叔應該不常回來吧?
不然我都不敢去找你玩了】
财閥千金不在乎那些,隻在乎能不能找朋友玩。
景稚殷唇微抿,把打好的話給删除了,重新打了一句發送過去。
【照月,等你到了我和你說】
【好啊】
***
傍晚,傅京辭先到了。
景稚出門迎接他,恰好看到拙言手裡捧着一束禮花。
“景小姐。
”
拙言問候了一聲,然後将禮花遞給景稚。
景稚接過去,莞爾一笑仰頭看着傅京辭。
今天這男人比平日裡還要貴重的感覺,但卻沒平日裡的溫柔。
倒是拙言,平日裡一臉嚴肅,今天卻對她始終保持着淡笑。
景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跟着傅京辭進了前廳。
走到沙發邊,傅京辭坐下,伸手将景稚攬到腿上坐着。
景稚因為怕傅照月突然來了看到這一幕,便輕輕掙了一下。
“别動。
”
男人沉冷的聲音裡,帶着輕微的壓迫感。
他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
景稚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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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京辭垂着眸,光線打在他的鼻梁與眼眸上,卻絲毫不減冷意。
景稚想了想,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柔聲道:“屋子裡的人我讓他們回家和家人過節去了,沒人準備晚飯。
”
傅京辭輕擡眼皮,“我讓人訂了和平飯店的位置,晚點我們過去。
”
“好。
”
應完這句,景稚微微探身湊近,細聲商量道:“照月等會兒就過來了,你先把我放下來。
”
下午她已經把傅照月的事和他說了。
“直接讓她看見也沒什麼。
”傅京辭平心靜氣地道,手上的力絲毫沒減。
景稚垂下眼簾,“你依着我,先放我下來。
”
她現在隻要想到和傅照月的日常,就覺得自己很過分。
那麼單純的一個千金小姐,要是知道自己朋友的身份這麼拿不出手,都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在交朋友方面有陰影。
“你在擔心什麼?
”
低沉的聲音将景稚的思緒拉回。
她擡眸看着傅京辭,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問下她什麼時候到。
”
說着,她正要發消息,傅照月就發來消息說自己到了。
“她到了。
”
景稚連忙推開傅京辭,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下一刻,就聽到别墅大門的門鈴聲,拙言立刻去開了門。
一輛保時捷熟悉地開到别墅區的車庫裡。
過了一會兒,景稚看見有人影進來了。
正是傅照月。
景稚咬了一下嘴唇,莫名有些緊張。
傅照月是跑進來的,看到景稚的第一秒就直接撲了上去。
“媆媆,中秋快樂!
你今天好漂亮啊,我好喜歡!
”
傅照月坐在景稚旁邊,猛地親了一下景稚的臉蛋。
“中秋快樂,你更漂亮。
”
景稚将傅照月扶穩,眉眼彎彎地笑道。
“小叔?
”傅照月看着傅京辭,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尴尬。
“嗯。
”
傅京辭的語氣很平淡。
要不是親眼所見,景稚真的不知道傅照月會那麼怕傅京辭,明明上一秒還笑盈盈的,下一秒就變得收斂緊張起來。
“小叔,中秋快樂......”
傅照月揉了揉腦袋,說話的分貝和平常簡直是天壤之别。
平日裡有多爽朗明媚,此刻就有多低調腼腆。
氣氛仿若降到了冰點。
景稚想要插話但是又感覺自己沒那麼資格插話,所以閉嘴了。
好在這時候傅京辭開口了。
“小丫頭,中秋快樂。
”
他說這話時,眼風掠過景稚,似是在看她,又不像是。
傅照月笑盈盈的,擡手沖邊上跟來的小官兒示意了一下。
那小官兒把手裡的禮花和禮物呈出來,拙言上前收下了。
禮物并算特别不貴重的。
他們這種家族子弟因為什麼都不缺,所以平日往來如果不是特意送禮就過過場面。
傅京辭垂眸看了眼腕表,淡聲道:“走吧。
”
景稚轉眸看向傅照月,試探問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吃個飯可以嗎?
”
傅照月立刻認真道:“當然好啊!
”
***
出發前,景稚沒有和傅京辭坐一輛車,而是和傅照月一起。
也許是因為傅照月還不知道真相,景稚在車上比平日裡多了幾分不自在。
路上傅照月問景稚怎麼和自己小叔在一起的?
景稚斟酌了半天,看着傅照月的眼睛坦白道:“其實我和傅先生并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
“啊?
不是?
”傅照月愣住了。
景稚繼續道:“我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孩子,我就一小鎮出來的姑娘,隻是因為運氣好碰見了傅先生,他願意……養我。
”
“所以......所以開學那天我才有機會和你遇見。
”
景稚說完這些話,沉沉地舒了一口氣。
其實她已經做好了接受傅照月任何反應的準備。
她甚至想過如果傅照月此刻把她趕下車,語言羞辱她一番,她全然接受。
畢竟人做每件事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接受的事物有好的一面就會有壞的一面。
人活着也得清楚看到自己走的是什麼路才能走的穩。
顯然,傅照月是懵了幾秒的,她看着景稚的眼睛,有那麼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但随後,她卻不可思議地問:“你怎麼能忍受我小叔那樣的老男人啊?
”
聞言,四目相對。
這個反應就很出乎景稚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