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線上會議,要討論的事情有很多,但最關鍵的還是要親自前去天南戲劇學院。
正常的任務前期準備工作,尤其是此類提前通知任務地點,基本都會有這一環節。
天南戲劇學院又是一個大型任務,所以這項工作是十分有必要的。
依彤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全體支持,最終敲定由每一分店各出二人前往。
第四分店:薛聽海、駱格;
第九分店:依彤、盧塵;
第十分店:山信、莫蘭;
確定好調查名單後,依彤翻看著任務郵件,進一步說道:
“那就明天早上七點鍾,所有人在天南戲劇學院正門集合。
主要調查內容有二:
第一,進入校園,尋找所謂的守則;
第二,攜帶探測性罪物,提前摸索靈異地點;”
全票通過,並無異議。
這次任務的參加店員,總體來說質量都非常之高。
雖然共20名店員中有一部分也是新人一列,但都集中在第七、第十分店,大部分店員都是資深者。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選擇退避,都明白依彤的這一決策是為10天後的任務進行鋪墊。
會議到這一步,不算結束,但其實也沒什麽可分析的。
剩餘任務內容中的疑點,已經不是通過討論就能得到答案的,還是先以完成第二步為主。
……
線上會議結束,薑惜就率先離場,前往了樓上與顧行簡交涉。
其餘幾名店員也紛紛撤離,回到各自的房間中進行準備工作。
依彤翻看著打印好的任務內容,又重新閱讀了一遍。
這時一個相貌俊朗,氣質不凡的青年來到她的身旁,輕聲說道:
“我聽說第七分店與這所大學早有接觸。
”
這名青年也是一個資深者,在鬼童任務中有所出場,名叫盧塵。
依彤轉過頭有些驚詫地看著他,不知這是什麽意思問道:
“你聽誰說的?
”
盧塵右手攤開,露出五個沒有指紋的手指,而後湊到她的耳旁,壓低聲音說道:
“上次聯合接引,黃半仙在第七分店身上有一個秘密任務。
那次任務活下來的,就隻有季禮和餘郭,這二人我都查過。
季禮身上乾乾淨淨,沒有過去和未來。
但這個餘郭曾在幾年前的社交平台上發布過一則尋人啟事。
他的未婚妻‘卓憐’曾任天南戲劇學院的舞蹈老師。
”
盧塵此人罪物大多為功能性,小手段有很多,其中有一條就是這個被磨掉指紋的手指。
隻要他接觸過旁人或是鬼物的痕跡,就可以得知一些瑣碎的經歷碎片。
因為這個經歷碎片是隨機產生,並不一定是近期發生的事情,所以頗為雞肋。
但盧塵在與黃半仙無意中接觸時,恰巧獲得了關於“餘郭”的經歷碎片。
這才讓他得到了這一重大情報。
依彤忌諱地看著他一眼,趕緊拉著他就要往分店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囑咐道:
“既然是顧店長囑托,咱們不要再打聽,將這件事留心即可。
”
同一時間,她口袋中的手機忽然振動了一下。
依彤沒有避諱,當著盧塵的面將屏幕點亮,一條來自克萊德的短信就出現在眼前。
“2點鍾,天明山頂見,有消息透露。
”
而現在的時間是12月24日的1點32分。
……
同一時間,天明山頂。
朱小凝單手撐在山頂的瞭望塔上,俯瞰著整個山明市。
下面都是一片燈火璀璨的都市景象,哪怕這個時間仍能看到來往不斷的車流。
一架閃著五彩光點的飛機,呼嘯著從上空劃過,帶來震耳欲聾的風聲。
他緩緩擡起頭,黑壓壓的天空似乎離得極近,那架不知前往何處的飛機也像是貼著他的頭皮飛過。
“坐吧,從滬海趕到這裡應該挺累的。
”
顧行簡一聲不響地出現在他的身後,並扔出了兩張坐墊。
朱小凝轉過頭看到了一身白衣的他,對於這種出場方式有一定的心理準備,沒表示什麽就坐了下來。
顧行簡也挨著他坐了下來,兩個人就這樣在山頂吹著風,好似一對老友。
山上風大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去處,他們卻都沒在意這些。
片刻後,顧行簡將目光落在身邊人的身上,仔細打量一番後說道:
“你快死了。
”
朱小凝自從第四次店長任務後,身上就彌漫著一股十分消極的味道。
這對於一個需要時刻保持警惕的身份來講,無疑是一種不佳的訊號。
但也不知道顧行簡是指他本身的狀態,還是指這次任務。
朱小凝來這裡不是為了說這些,他拉開手邊的背包,從中拿出一盞煤油燈,還有一件衣服。
“你的東西還給你。
”
他把從顧行簡手裡拿到的罪物,全部原數奉還,像是在撇清關系。
顧行簡挑了挑眉,沒有伸手接過,隻是將兩腳並在一起,幽幽地說道:
“那你就死定了。
”
朱小凝對此根本不在意,他拎著空空的背包從坐墊上站起身,衣服在山頂風口咧咧作響。
看著眼前不屬於他的夜景,低訴道:
“在我死之前,第十分店都是我,誰也奪不走。
我被你拴上鏈子當狗使喚了大半年,也足夠了。
那是我生存的代價,但現在我膩了……”
朱小凝沒有再去看他,將脆弱的背身留給顧行簡,順著山路向下走去。
他走的速度很慢,身姿有點踉蹌。
顧行簡沒有動手的打算,雖然朱小凝已經接連與他作對很多次。
不過對於一個活膩了的人來說,任何手段也都無效了。
他隻是雙手撐著地面,悠閑地看著山下的夜景,悄聲說道:
“第十分店不是你的,是我的……”
說完這話時,他的臉又一次產生了細微的、不易察覺的變化。
……
深夜兩點鍾,山頂同樣的位置,出現了兩道並排走來的身影。
依彤看著山上那兩個坐墊,有些警惕地望著四周,割破手指滴下一滴血液。
紅色的血液立馬浸潤到土面之中消失不見。
待片刻後,依彤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對著克萊德問道:
“你要告訴我什麽?
”
盡管早已撕破臉,但克萊德在說這些時還是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壓低聲音道:
“還記得咱們分店曾經突然新進了七個新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