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瓶山開始修仙法》91.第91章 出發滇南 遮龍山之行
第91章 出發滇南 遮龍山之行
“陳把頭太客氣了。
”
鷓鴣哨端著茶盞,連連搖頭。
在他看來,自己能有今天一日,皆是拜陳玉樓所賜。
尤其是在冥宮中那一番話。
猶如重錘敲鼓一般,才讓他得以堪破心中迷瘴,吞服那枚金丹,破境成功。
剛在莊子裡,又是他不厭其煩,為自己答疑解惑。
這等大恩,別說隻是助其一臂之力。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對呀,陳把頭也太客氣了。
”
“我們又不是外人,搬山的山經裡還有搬山不搬常勝山呢。
”
到了莊子。
花靈性格都開朗了許多,笑嘻嘻的接過話道。
“花靈師妹這話倒是中意。
”
“來,別客氣,先坐下用飯。
”
聽到她這話,陳玉樓都忍不住搖頭一笑。
看了眼早餐。
多是江浙一帶的口味。
魚叔倒是用心了。
這麽一會,便讓後廚做出一桌子的早餐出來。
鷓鴣哨師兄妹這幾天一路忙於趕路,大多數時間都是夜宿山林,已經記不清多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
這會也不矯情。
幾個人邊吃邊聊。
“道兄一路辛苦,客房那邊已經收拾好,先好好休息幾天?
”
等都吃得差不多了。
陳玉樓才提醒道。
“困倒是不困,陳兄,能不能容我先看看那份地圖?
”
鷓鴣哨搖搖頭。
他早就習慣了這種通宵的生活。
來的路上他算了一下,此次滇南之行,就算順利的話來回也要半年之久。
他們還身負尋找丹珠之責。
必須要提前做好打算。
“當然。
”
見他問起地圖,陳玉樓毫不意外。
鷓鴣哨性格如此。
認定的事,就算是南牆也會一頭撞上去。
隻是吩咐了昆侖一聲。
後者立刻下樓。
不多時,便取回一隻檀木匣子,打開後,其中赫然放著一份泛黃古舊的紙卷。
“這地圖還是當年在李家山無意所得。
”
“一開始字跡模糊不清,為了弄清楚內容,陳某專程去蘇州,找了個修補字畫的老師傅,花了半個月時間方才補齊。
”
將那張地圖拿起。
陳玉樓笑著說起往事。
“道兄請看。
”
說話間,將地圖遞給鷓鴣哨。
後者剛一接過,立刻察覺到了不對,眉頭微微一皺。
尤其是輕輕摩挲時,指尖傳回的觸感,而且,這皮子雖然銷過,但色澤和羊皮、牛羊一類明顯不同。
大概率是張人皮地圖。
不過,鷓鴣哨也不是吃齋念佛,悲天憫人的老好人。
這些年裡走南闖北。
死在他手裡的匪類也不在少數。
隻是稍一凝神,便不再多想,轉而借著窗外天光認真看了起來。
地圖用的是石綠一類的顏料所畫。
給人一種粗獷古樸之感。
但作畫之人水平很高,寥寥幾筆,便將山勢、河流,勾勒的一清二楚。
邊上還有字跡,作為注釋。
隻可惜,鷓鴣哨雖然見多識廣,但卻從未見過那種古文。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
陳玉樓又讓昆侖將一起取來的地圖展開,掛在了身後牆壁上。
那是他當年花大價錢,從滇南一位古董販子手中買來。
據說是一個在滇南多年的傳道士所著。
也不知道怎麽流落到了外面。
雖然那幅地圖已經有一二十年歷史,但卻比市面上流通的不知道要清晰多少倍。
山川河澤,地勢走向,事無巨細,全都做了標注。
見狀,鷓鴣哨立刻捧著地圖靠近過去。
開始一點點認真比對。
花靈、老洋人也是一臉好奇的圍在旁邊。
隻片刻鍾後。
鷓鴣哨心裡就已經有兩人決斷。
伸手指了指一處高山。
“陳兄,是不是遮龍山?
”
見他如此短暫的時間,就精準定位,饒是陳玉樓都不禁一陣驚歎。
要知道,兩千多年前的古滇國時代,就算是千年不化的雪山,但其中也一定存在變化。
“沒錯。
”
“滇越境內,雪峰之下。
”
陳玉樓指了指山下那一片代表著原始山林的符號,點點頭道。
“看來此行不簡單呐。
”
鷓鴣哨這些年為了尋珠,所去之地,幾乎都是莽莽山林。
那些地方,多是土人盤踞,言語不通都是小事,關鍵是習俗不同卻是要命。
稍不小心就會觸犯了土人禁忌。
更何況此行還是前去倒鬥。
這一行自古以來就見不得光。
除非完全避開那些人的耳目,否則一旦被察覺有外人闖入祖地、領地,到時候可能就不是倒鬥,而是生死逃亡。
陳玉樓又何嘗不知道這點。
這段時間,他已經盡可能讓人在江湖上打聽關於滇越之地的消息。
隻不過,兩地相距太遠。
加上滇越又地處滇西之地,尤為偏僻,還是土司掌控的時代,許多地方幾乎和蠻夷無異。
從十多年前的記憶中得知。
如今滇越之地,由龍川江刀氏一族統領,刀家自明朝開始,便世襲土司一職。
陳家在湘陰說時土皇帝。
或許還有人會有意見。
但在滇越之地,各族隻知土司府,而不知道明清以及民國。
刀家鎮守滇越三百年。
那是真正的土皇帝。
要是大張旗鼓進入遮龍山,肯定是繞不開刀家。
至於十多年前那次,他那會年輕氣盛,一心想要在倒鬥江湖上闖出點名聲來,隻帶了幾個人,便頭都不回的去了滇南。
前後花了足足半年多時間。
也是命大。
最後雖然沒有太多收獲,至少人沒事。
“那還是得喬裝打扮,人不能太多。
”
聽完這些話。
鷓鴣哨認真分析道。
“是,所以必須要選精銳之輩。
”
關於這一點,兩人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
這年頭,不比後世,那些土司以及山裡的土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人家才不會認常勝山、摘星搬山門,還有什麽卸嶺力士、搬山道人。
“看來陳兄早有準備了。
”
聞言,鷓鴣哨算是松了口氣。
“也隻是略有考慮,具體怎麽下鬥,還得到了遮龍山再做決斷。
”
“那……陳兄打算何時出發?
”
放下手中的人皮地圖,鷓鴣哨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們遠道而來,先好好休息幾天,陳某也讓人做好萬全準備。
”
陳玉樓沉吟了下。
“三天後出發,如何?
”
“好,就依陳兄所言,三日後前往滇南。
”
這個時間在鷓鴣哨的接受範圍之內。
他倒是想越早越好。
但想到師弟師妹這段時間跟著自己,從孔雀山一路趕到此地,幾乎不眠不休,他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那行,魚叔,麻煩您送道兄他們去休息。
”
說到這。
陳玉樓也不好耽誤他們休息。
將人一路送到樓下,又吩咐魚叔去送。
……
轉眼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第四天頭上。
天色才亮。
一支精心挑選的隊伍,已經在莊子外等候。
霧氣濃鬱,露水還未散去,但卻沒有一個人抱怨半聲。
各自站在馬邊,目光幽深,神色肅然。
當鷓鴣哨師兄妹三人走出城門時。
明明還是炎炎夏日,卻感受到了一種秋風肅殺之感。
隊伍人不多。
但無一例外,全是從常勝山以及陳家莊內,精心挑選出來。
無論身手還是經驗。
都能算得上是百裡挑一。
“不愧是常勝山,兵強馬壯啊。
”
感受著眾人身上的凜凜煞氣,饒是鷓鴣哨都不禁感慨道。
“道兄過譽。
”
陳玉樓笑著擺了擺手。
經過上次大刀闊斧的改革,山上的風氣卻是為之一清。
所以,此刻聽到鷓鴣哨那句發自內心的讚歎,他嘴上說著謙虛,其實心頭還是有幾分驚喜。
此刻。
除了他和鷓鴣哨外。
身後還跟著背負大戟的昆侖、英姿颯爽的紅姑娘,以及袁洪,還有早早被送入車隊之中,藏身竹籠的怒晴雞。
至於花瑪拐,他要坐鎮常勝山,此行不能同行。
陳家莊這邊則是繼續由魚叔看顧。
他是陳家的老人了。
又有拐子在山上,與他互為犄角之勢。
就算羅老歪,聯合胡鼻寨和火洞廟那兩位一起反水,他不在莊子也能安然無憂。
至於袁洪,他其實一開始是不打算帶它。
畢竟它雖然能開口說話,這段時間又跟著明叔蒙學,如今已經能夠識文斷字,但相貌和人還是相差太大。
不過這家夥一聽說要去滇南。
怎麽也不願意留下。
此刻頭上戴著一頂草帽,將臉龐遮掩住了大半。
看上去倒是和人幾乎沒有兩樣。
而且。
之後他又細細思索了下。
遮龍山茫茫原始山林,又有蟲谷和山溪攔路,將它帶上的話也不是壞事。
有它和昆侖兩個天生就在山裡長大。
到時候作為斥候探路,說不定能夠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優勢。
隊伍之中。
隱隱還能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赫然就是張雲橋。
他這段時日在山上也算嶄露頭角。
但多年行走江湖的經歷,加上他本身就不願常年待在山上,於是主動請纓,陳玉樓知道他的本事,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此刻擡頭望去。
除了牽馬而行的隊伍。
還有車隊。
這年頭長途跋涉,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過,車上除了糧食,攜帶最多的卻是槍支火藥,還有孔明燈。
前兩天,老齊頭便提前完成了任務。
父子三人沒日沒夜,一口氣紮出了三十多盞燈。
甚至為了以防萬一,齊虎也在隊伍之中。
他雖然是莊戶。
但在陳家莊多年,也清楚莊主做的是神麽樣的營生。
陳玉樓提出這件事的時候,齊虎非但沒有一點抵觸,反而異常興奮。
此刻的他,就在車隊邊站著。
遠遠看過去都能察覺到他臉上的激動。
“陳兄,帶上車隊會不會拖慢行程?
”
鷓鴣哨看了眼盜眾後方的車隊,眉頭微微一皺。
“兩條路。
”
“我們騎馬走山路,車隊則走沿沅江走水路,在黔南匯合。
”
似乎早就料到他會發問,陳玉樓平靜的開口解釋道。
關於前往滇南的路線規劃。
他其實早就有了準備。
隻不過這幾天,又重新梳理了一遍,用於查缺補漏。
“既然陳兄早有安排,楊某就不多言了。
”
鷓鴣哨知道卸嶺家大業大。
不像他們搬山一脈。
如今就師兄妹三人,外出並沒有那麽多講究。
陳玉樓對此行又尤為重視,這麽做也無可厚非。
隻是。
他這幾天一直在閉關修行。
哪裡知道,陳玉樓所做的準備遠遠不止如此。
早在幾天之前,他就沿途撒了常勝山盜眾出去,沿途打探消息,等於建立了一個巨大的情報網絡。
不敢說手能伸到滇南一帶。
但至少在湘省以及滇黔交界,這一路過去他們可以高枕無憂。
到了滇南境內。
到時候又會換成另一個思路。
那邊自古就有茶馬古道,他們完全可以喬裝成行商,一直深入滇越境內,最後再做打算。
“道兄覺得如何?
”
“陳兄考慮之深,楊某絕對做不到如此。
”
簡單聽了下他的計劃。
鷓鴣哨難掩感慨,一臉敬佩的道。
說實話,讓他來的話,頂多就是畫一條大概的路線,邊走邊做變化。
但短短三天時間。
陳玉樓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考慮之周全,絕對是前所未見。
“既然道兄也無意見,那就不耽誤了。
”
陳玉樓吐了口氣,朝著隊伍一揮手。
“出發!
”
等候許久的眾人,立刻上馬駕車,直奔山外而去。
“少爺,楊魁首。
”
“飲下這盞酒,我等就在莊子遙祝此行順利無恙了。
”
見他們即將啟程,魚叔和花瑪拐則是越眾而出,手裡端著兩杯竹葉酒。
“那就借魚叔吉言了。
”
接過酒水,陳玉樓仰頭一飲而盡。
鷓鴣哨也沒有半點猶豫,接過酒水,飲盡後,衝著兩人抱拳道謝,“多謝魚叔、拐子兄弟。
”
花瑪拐目露傷感,一臉的不舍。
這一別最少也是半年以上。
他卻隻能獨自一人留在山上,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走了。
”
“江湖兒郎,哪來那麽多的婆婆媽媽。
”
“等回來那天再不醉不歸。
”
見狀,陳玉樓拍了下他肩膀,朗聲笑道。
“是,掌櫃的。
”
花瑪拐重重點了點頭。
眼看先行出發的車隊,已經快要消失在山路盡頭。
陳玉樓不再耽擱,招呼幾人紛紛上馬。
很快,一陣猶如山崩驟雨般的馬蹄聲響徹城外,一行數人迅速朝前方的隊伍追去。
花瑪拐站在莊子外,目送陳玉樓等人消失在視線中後。
這才收回目光。
看向一旁籠著手,眼神唏噓的魚叔,神色間滿是恭敬。
這個老人,在他還未出生時便在陳家做事,誰要是真要把他當成莊子裡那些老家夥,那下場一定很慘。
“魚叔,鵝頭山、胡鼻寨和火洞廟那邊怎麽處理?
”
“派人盯死,要是敢趁機搗亂,就換一批人吧。
”
魚叔背著手一臉平靜。
仿佛隻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花瑪拐聽得心頭一沉,臉上卻沒什麽表情,
如今掌櫃的遠走,莊子和山上一定不能出任何事情。
“好,那就聽魚叔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