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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瓶山開始修仙法》第199章 嶽麓江城 青城老道

  第199章 嶽麓江城 青城老道

  從陳家莊出發。

  轉眼數日。

  花瑪拐一行人輾轉數座府道,終於抵達省城。

  比起湘陰縣,省城可謂花容錦簇,繁華無比。

  古城背靠嶽麓山,湘江環城而過。

  依山傍水。

  佔盡風水地勢。

  作為常勝山二當家,陳家大管家,花瑪拐這些年往來省城無數次。

  但每一次過來。

  他心中都難掩驚歎。

  雖然往日也曾跟隨掌櫃的去過江南蘇杭,金陵羊城,但對他來說,長沙城已經算是天底下少有的富庶大城。

  民國初年,長沙府為湘省直轄,二年舊長沙府改長沙縣,到了民國三年,又在湘省內劃歸四道,長沙府屬湘江道。

  再往前。

  戰國時,長沙便是楚國古城。

  到了秦朝,更是始皇帝所設的天下三十六郡之一。

  “昆侖,看到沒有,這幾天我帶你好好逛逛,別整天悶在家裡,得多見見外頭的世界。

  花瑪拐騎在馬背上。

  指著遠處,衝一旁身側的昆侖說道。

  隻見城門處摩肩接踵的行人,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城外湘江大河上,無數船隻揚帆而起,不知比南盤江、撫仙湖上景象壯觀了多少倍。

  昆侖往些年因為還不曾開口。

  加上性格怪癖。

  寧願躲在家裡睡覺,也不願出遠門一步。

  這次要不是掌櫃的吩咐。

  估計他又是一如既往,整天揮舞他那把大戟。

  “轉就算了。

  “還是先完成掌櫃的任務才好。

  昆侖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眺望了一眼,神色間並無太多變化。

  比起湘陰。

  此間確實繁華。

  但他天性就不喜歡熱鬧,人頭有什麽好看,過個城門都得半天。

  身下黃驃馬不知是一路奔波累了還是怎麽回事,來回走動著,鼻翼間不時打出幾個噴嚏,昆侖伸出大手安撫了幾下,這才淡淡道。

  “這你盡管放心。

  “我好歹做了這麽多年,知道事情輕重緩急。

  被他一說。

  花瑪拐忍不住搖搖頭。

  他從十來歲就跟著陳家長跑鋪子櫃台,人情往來,待人接物,這些事情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來省城之前,他已經去過底下幾個府道,將分好的明器送了過去。

  如今隊伍中押送的貨物。

  與當日離開時相比,已經不知一成。

  但就是這一成,價值卻能吊打剩餘的九成。

  畢竟能入搬金樓的古物,又有哪一件是差的?

  按照明器古玩黑市中不成文的規矩。

  一至五鼎。

  入鼎已經是常人難見的稀世之物。

  二鼎三鼎價值連城。

  四鼎明器幾百年都難得一見。

  至於五鼎,那已經不是明器,而是鎮國之寶。

  就算陳家勢力再大,手段再如何通天,也不敢輕易沾染這等器物。

  外八門、三十六行、天下一百零八山、綠林魁首。

  終究也不過是江湖人捧場。

  不入門的下九流。

  尋常古董明器,私底下流通,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真要敢去碰五鼎級別的東西。

  多少手都不夠砍的。

  陳家這株大樹下再紮根深厚,一把火也能燒個乾淨。

  前段時日,掌櫃的他們從滇南返回,當夜花瑪拐就跟著幾位叔伯進了陳家地庫,連軸轉了好幾天,忙的腳不沾地。

  才總算將所有明器全部清點出來。

  一共九百七十六件。

  其中有三十二件能入鼎者。

  也就是此行押赴搬金樓的物件。

  而其中,最為少見價值也最為驚人的是一隻通體湛藍的三足蟾蜍。

  少說也是幾千年的古物。

  但造型之奇異、紋飾之繁複、絕對是舉世罕見。

  唯一可惜的是。

  蟾蜍身上有一點破損的痕跡。

  據說是掌櫃的為了破除墓中風水陣,才以烈火燒灼。

  但瑕不掩瑜。

  三足蟾蜍仍舊價值無算。

  除此之外,數件古滇國時代的遺物,也是價值驚人,至少也是二鼎以上的好東西。

  不過。

  花瑪拐卻知道。

  這些都還不能算是最為驚人之物。

  掌櫃的留下的那幾件,才是真正的大藏至寶。

  戰國古鏡、地生玉胎、龍骨密文、丹砂異書以及人形肉蓕、天生靈藥。

  那些每一樣單拎出來。

  都可以作為搬金樓壓箱底的寶物。

  隻可惜。

  花瑪拐也清楚,掌櫃的特地留下自然有他的道理在。

  古鏡懸於歸墟古鼎之上,渾然一體。

  龍骨密文、丹砂異書皆是上古天書。

  地生玉胎連他都沒機會看到。

  隻從掌櫃的那裡聽到了一個名字。

  據說是地生奇物,吞納天地龍氣精華凝結而成,與嬰兒無異,栩栩如真,形如活人。

  至於那些大藥,於修行有用。

  自然更不可能拿來出手。

  以陳家數代人積攢下來的底蘊,那點錢還不被掌櫃的放在眼底。

  但三十二件入鼎明器。

  也已經算是曠古爍今的成就了。

  至少他在陳家這麽多年,還從未聽聞見過。

  即便當年掌櫃的頭一次出山,從老掌櫃手裡接過陳家大梁,重啟搬金樓,稀世古藏猶如流水一般送入。

  也遠遠不如這一次。

  花瑪拐已經在期待年底放大招。

  到時候的盛景。

  怕是比十多年前那一次還要驚人。

  馬車運銀壓壞青磚石闆算什麽,屆時買賣至少也得拿黃金換算才行。

  花瑪拐還在暢想著。

  嘴角不知覺微微勾起。

  昆侖仍是一臉平靜,似乎安撫身下老馬這件事,比身前的繁華景象還要重要。

  但隨行來的山上眾人。

  如張雲橋幾位,卻是頭一次來此大城,不時發出幾聲驚歎。

  身在倒鬥這一行裡。

  大多數時間,不是翻山越嶺,就是過河走水,去的幾乎都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

  就算得了空閑。

  最多也就是去湘陰城轉轉。

  但區區一個縣府,哪裡比得上省城百分之一的繁華。

  “走了,先去白沙古井。

  花瑪拐回過神來,揮手招呼了聲。

  帶著眾人迅速從門洞穿過。

  這讓那些在排隊等待驗審身份的人頓時面露不滿。

  不過。

  看到一行人身下的高頭大馬,以及隨身攜帶的槍火長刀,一個個殺氣深重,氣勢洶洶,即便是守城士卒也是笑臉相迎。

  眼見這一幕。

  他們哪裡還不明白。

  這些人絕不是市井底層能夠找惹得起。

  低垂著腦袋,無聲的腹誹幾句,然後便繼續等候。

  等過了門洞,花瑪拐示意昆侖他們先行,隨後才提馬走到城門一側,那裡早有個中年男人在候著。

  看向他的眼神裡露出幾分隱隱的諂媚。

  “拐爺,這趟又要發財了啊。

  “林副官說笑了,拿命換錢,都是些勞苦活,哪敢說什麽發財。

  花瑪拐翻身一躍下馬。

  眼前這人雖然是個小角色。

  但做古董生意,本來就見不得光,三教九流、上上下下的人都得打點著。

  不然憑什麽陳家車隊,無論何時都能隨意進出城門。

  那都是拿錢開路。

  何況,閻王好惹小鬼難纏,拿點小錢打好關系往往能節省不少事端。

  “拐爺才是說笑,這湘江道上誰不知道陳家……”

  “林副官慎言。

  姓林的副官話還沒說完,就被花瑪拐打斷。

  “哦對對對,您瞧我這破嘴。

  說話間。

  花瑪拐不動聲色的掏出一隻袋子,錯身的一刹那,毫無煙火氣的塞入林副官手中,“弟兄們守門辛苦,這是掌櫃的請大家喝茶。

  暗暗掂量了下袋子的分量。

  一陣清脆的銀風聲響起。

  林副官心裡立刻就有了數,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去。

  這一次比以往都要多。

  “拐爺,我來我來。

  眼看花瑪拐起身上馬,林副官哪還敢耽誤,立馬上前,小心翼翼的托著他上馬,躬身一路相送,直到消失在視線中,這才收回目光。

  等他轉身。

  一幫手下已經巴巴的圍了上來。

  見狀,林副官眉頭一皺,臉上閃過幾分肉疼。

  但還是從袋子裡掏出幾塊銀洋拋了過去。

  “陳掌櫃大氣,請你們喝酒,都給我省著點花。

  一幫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但有總好過一毛不拔,千恩萬謝的接過,心裡頭已經在琢磨下了值去哪搓上一頓。

  至於林副官,則是一路晃悠悠的離開。

  看方向,分明就是直奔城裡春風樓而去。

  另一邊。

  等花瑪拐追上一行人,再不耽誤,沿著長街而過,不多時,便到了城東的白沙古井。

  早就得到消息的陳家夥計。

  在樓外迎著。

  作為陳家的金字招牌,搬金樓這邊一直是由老九叔坐鎮。

  他並非陳家人。

  但卻是跟在老掌櫃身邊最早一批的老人。

  能文能武。

  無論人情世故,還是殺伐衝陣。

  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放他在這坐鎮最合適不過。

  “老九叔……”

  “拐子來了。

  簡單寒暄了一陣後,便開始交接明器。

  這些東西都是有數的存在。

  別說消失,哪怕隻是磨損一點,那都是難以估算的損失。

  陳家的規矩。

  每一處鋪子由掌櫃負責,年中年尾兩次核帳。

  所以,帳本就是掌櫃的命脈。

  一旦核對不上。

  可不會管你資歷深厚,是否親近。

  雖然才三十來件器物,但因為都是入鼎的古藏,每一件都要反覆驗證,直到確認無誤,才會入搬金樓地庫。

  這一下。

  差不多就是兩個鍾頭。

  直到天色將暗,一行人才終於吃上接風宴。

  老九叔一輩子無兒無女,在搬金樓坐鎮了十來年,許久不曾回去,席間多喝幾杯,忍不住拉著花瑪拐問起莊子裡的情況。

  聽到拐子說起掌櫃的這大半年來所作所為。

  老九叔臉上滿是欣慰。

  他是看著陳玉樓長大,當年那個小娃娃,如今已經在江湖上聲名鵲起,聲望甚至勝過老掌櫃不少。

  老人總是喜歡回憶從前。

  許多年前他也是跟著老掌櫃走南闖北闖江湖,隻可惜,他們這些人都老了。

  他還算好的。

  至少腿腳能動彈。

  看老六、老風、十三他們幾個隻能在莊子裡養老。

  聽說魚叔也老了。

  當年他們還年輕時,魚叔就是他們的老大哥,領著他們學規矩。

  老九叔臉上的唏噓之色更濃。

  “對了,老九叔,上次讓您打聽的那件事,有消息了沒有?

  花瑪拐對此見怪不怪。

  隻是笑著陪酒。

  說了片刻,他才問道。

  “姓裘的洋人?

  “是。

  聞言,老九叔搖搖頭,“這幾個月我托了不少人打聽,出現在省城內的洋鬼子都見過了,但姓裘的確實沒有。

  “那個托馬斯呢?

  “坐船滾蛋了。

  說到這個人,老九叔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冷意。

  一個老洋鬼子,在長沙地界上做明器生意,本身就壞了規矩,隻不過以往不跟他計較,就當是生意往來。

  但自從知道那洋鬼子竟然暗地裡將古玩明器,整船整船的往大洋彼岸送去。

  他哪裡還會容忍?

  當即找了人要辦他。

  隻不過那洋鬼子在長沙多年,還算有點人脈手段。

  但……

  過江龍怎麽可能壓得住地頭蛇。

  他隻是讓人去教堂打點了下,又明裡暗中威脅了幾句,示意他再不滾蛋,就將他私運古董的事捅出來。

  托馬斯擔心東窗事發。

  縱然再不願意,也隻能收拾東西連夜離開。

  “呵,算他聰明。

  花瑪拐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言語中的冷意卻是根本掩藏不住。

  這年頭,人命如草。

  一個洋鬼子就算宰了也沒人知道。

  雖然他也不明白,掌櫃的為什麽會特地關照此人,不過既然是他吩咐,那就是頭一等的大事。

  “哦對了。

  “前兩天,少爺不是寫信托我打聽江湖上的橫練功夫麽……有消息了。

  咚——

  原本一直低頭吃飯,沉默不語的昆侖。

  在聽到他這句話的一刹那。

  心頭猛地一跳。

  “怎麽說?

  察覺到他的異常,花瑪拐和老九叔忍不住相視一笑。

  但誰也沒有點破。

  老九叔更是一臉認真的道。

  “那是個還俗的老道士,據說以前在青城山出家,人住在城南,姓沈,叫什麽不清楚,不過老家夥本事不小。

  “一身鐵煉功夫,打遍長沙城無對手。

  “身上的本事也被他視若性命,從不輕易外傳,多少人登門拜師,都被他給一口拒絕。

  聽著老九叔說起。

  原本還熱鬧的酒席上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是一臉驚奇的聽著。

  連花瑪拐也來了幾分興緻,聽到這裡,更是忍不住問道。

  “那這次什麽情況。

  “按理說這等維系身家性命的功法,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就是帶到棺材闆裡,也不會輕易脫手賣錢吧?

  老九叔端起酒杯滋啦一口。

  渾濁的眼神裡閃過一抹自得。

  “姓沈的老道士有個孫兒,之前身患怪病,找了多少醫師都診斷不出結果,眼看家裡都掏空了,命也保不住。

  “是我求人,從益陽那邊請來個前清的國醫,替他治好了孫兒的病。

  “沈老頭為了道謝,才願意將本事傳授出來,不然你小子以為這事能成?

  老九叔輕描淡寫,說的輕松隨意。

  但桌上一行人都是見識無數。

  哪能不清楚請一個隱居老國醫出手的代價。

  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麽簡單。

  “原來如此。

  花瑪拐點點頭。

  他如今雖然也入了門,但對江湖武學了解還是隻能算作淺顯。

  在他印象裡,青城山道人,不應該和搬山一脈他們師兄妹三人一樣修的道法。

  但眼下聽老九叔言之鑿鑿。

  他也不敢否決。

  一旁的昆侖聽得則是心旌神搖,雙眸通透,再按捺不住。

  “老九叔……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那位前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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