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瓶山開始修仙法》第126章 霧中詭影 屍傀下跪
第126章 霧中詭影 屍傀下跪
在陳玉樓的提醒下。
鷓鴣哨催動氣海中的靈氣。
兩人動作極快。
不到片刻,便將蟲屍身上那一層厚重的龍鱗妖甲給剝落下來。
經歷一輪槍炮火藥的洗禮。
青銅甲已經殘破無比。
但戮魂符中的邪異能力,卻並未消失。
按照他的推斷,戮魂符出自南疆痋術,以活人為引,將三魂七魄封入體內。
屍體不腐不壞的同時,也淪為屍傀。
不入輪回。
等於生生世世,都隻能被困在大湖中,為獻王鎮守靈宮門戶。
“陳兄,該怎麽做?
”
鷓鴣哨也是頭一次領會到南疆巫術的可怕。
之前在馬鹿寨時,即便是在龍摩爺中,親眼見到魔巴西古放鬼佔蔔,他也隻覺得神秘,和恐怖兩個字並不沾邊。
但眼下,一想到這些看似淩亂,如同天書般的符文。
竟然能夠鎮壓山神,封印滿湖女屍。
他就有種如墜冰窟之感。
一路所見,神道、大門、廟宇、大殿,看似繁華,但其中卻是屍骨遍地,血流盈野。
就這樣,獻王那老東西還敢做登仙長生的夢。
真要讓他成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讓那些避世不出的清修道人,如何自處?
“既然要毀,自然要做乾淨點。
”
陳玉樓一聲冷笑,目光裡寒光閃爍。
“昆侖,大戟借我一用!
”
“好,掌櫃接好了。
”
沒有半分猶豫,昆侖將手中大戟一拋。
凜冽的寒光破開夜色。
感受著那股驚人聲勢。
饒是鷓鴣哨眼神也微微一變。
但陳玉樓卻看都沒看,隨意伸手一把接過,手腕翻轉間,便將大戟上的貫勁卸去。
“道兄,拿穩了!
”
“陳兄放心。
”
如雷般的喝聲在耳邊炸開。
鷓鴣哨一雙幽眼,瞬間變得清澈如水。
躬身起勢,深如沉馬,橫跨在竹筏之上,雙手則是緊緊攥著那副青銅殘甲。
竹筏另一頭。
陳玉樓也在蓄勢。
不見任何動作,隻是一呼一吸間,體內氣血盡數湧動,長衫下的身軀中恍然有種潮汐起伏,浪潮拍岸之感。
“都把耳朵封住。
”
一聲低喝。
陳玉樓目光掃過眾人。
聽到這話,一行人哪敢耽誤,趕緊拿手死死捂住耳朵,連離著幾米外石橋上的群盜也是如此。
鷓鴣哨則是以氣血封五竅。
見此情形。
陳玉樓也不耽誤。
夜眼中青芒閃爍,手中大戟提起,朝龍鱗妖甲狠狠劈下,隨著大戟劃動,半空一道閃電般的寒光也隨之掠過。
比起剛才昆侖那一拋,不知要勝過多少。
轟!
鷓鴣哨心神一凜,氣勢下沉,雙足死死抓住竹筏。
不等他反應,手中銅甲上已經傳來一道轟鳴。
刹那間。
一股如同山崩的巨力在手中傳來。
貫勁洶湧,將兩人身下的竹筏都給壓得沒入湖水足足數寸。
冰涼刺骨的水。
一下將鞋子打濕。
鷓鴣哨卻不敢分心。
眼角餘光中,火光已經四濺而開。
手中的龍鱗妖甲上,無數裂紋也已經浮現,如同蛛網般朝著四周迅速蔓延。
即便封住了耳鼻口竅。
但那陣轟鳴,還是刺入他腦海中。
下意識晃了晃身,嗡鳴聲猶在耳邊響徹時。
見對面的陳玉樓緩緩收起大戟,鷓鴣哨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猛然低頭看去,青銅甲已經化作一堆齏粉。
如同流沙般,在手指縫隙間飛快灑落。
“這……”
看到這一幕。
鷓鴣哨整個人如遭雷擊。
銅甲雖然不如鐵甲,但想要打破也難如登天。
之前拆解時,他還特地提氣運勁嘗試了下,雖然隻用了六七成不到的力量,但銅甲根本毫無動靜。
在他看來,就算動了全力怕是也難撼動。
但眼下,陳玉樓隻出了一戟。
竟然就如裁紙一般。
最可怕的是,看他氣息沉靜的樣子,似乎都不曾動用全力。
兩次聯手。
從苗疆到南疆,自瓶山遠赴遮龍山。
一路上,鷓鴣哨其實都在留意,按理說接觸的時間越長,對一個人的了解也能越深。
但放在陳玉樓身上。
卻像是失效了一樣。
修道、身法、見識、風水,如今,他才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武道,似乎也與他相差甚多。
這種感覺,實在讓人無力。
“快看。
”
“那些女屍……”
他還在怔怔失神。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鷓鴣哨皺了皺眉,拍去手上的青銅碎屑,低頭瞥了一眼。
但下一刻,他瞳孔就忍不住微微一縮。
隻見原本漂浮在湖面上的女屍,臉上已經沒有了猙獰,不過……鮮活如生,白皙勝雪的皮膚也在慢慢變黑。
少了幾分妖異。
多了一些死氣。
漸漸的,它們身上的血肉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化。
然後沉入湖下,消失不見。
看到這一幕。
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當初瓶山那頭六翅蜈蚣身死後的情形。
也是如此。
隻是,看著湖中詭變。
他一下又想到了什麽。
擡頭看向身側的陳玉樓,卻發現此刻的他,並未去看湖中,而是看向了遠處半空。
見此情形。
鷓鴣哨心頭一動,下意識順勢看去。
但在他眼中,湖面山仍舊黑霧深重,除了偶爾幾隻身形驚人的蜢蟲飛過,什麽都沒有。
那些蟲孑,他之前渡湖時就見過。
最早那頭蟾蜍,也正是在湖中追逐蜢蟲而行時被他抓到。
後來成了釣取不死蟲的倒黴鬼。
他一頭霧水。
另一艘竹筏上的袁洪,此刻卻是見了鬼一樣,琥珀色的眼睛裡滿是駭然。
在它視線中。
原本空蕩蕩的霧氣中。
忽然出現了無數道模糊的身影,一個個陰氣森森,分明就是飄蕩此間的孤魂野鬼。
袁洪境界實力,並不如鷓鴣哨。
它能看到,隻是天賦使然,山妖野怪,天生就有看破鬼煞之類的能力。
以往在瓶山。
它也就見到過。
不過多是以鬼火的形勢存在。
如今修行了築基功,無形中讓它的天賦能力更進一籌。
已經能夠隱隱看到那些詭物。
“唳——”
在它惶然難安時。
石橋上,一道五彩金光卻是驟然騰空而起。
奉命背著怒晴雞的夥計,看到它破開竹簍自行飛起,臉色頓時嚇得一片慘白。
從進入蟲谷後。
掌櫃的就讓他負責照看。
就是喂些水和糧食。
不過怒晴雞大多數時候都在休息沉眠,基本上很少出現,他倒是落了個輕松。
他還在探頭看著湖面上那些女屍。
完全沒料到怒晴雞會飛出。
“羅浮!
”
五彩羽光剛剛破開黑霧。
陳玉樓的喝聲便已經響徹。
站在竹筏上的他,眉頭微皺,吐氣如雷。
“羅浮?
”
聽到這個略顯陌生的名字。
眾人一時間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昆侖,擡頭一臉驚喜的看向半空。
當初在莊子裡,羅浮的名字還是掌櫃的和他一起商量。
隻不過怒晴雞不像袁洪,畢竟和人也相差不到哪去,整天廝混在隊伍中,也沒人把它真的當成一隻山間野猴。
它再過神異,但終究也不能開口。
而且,從進入蟲谷後,除了那頭斬殺大蟒,它出來吞食了一次蛇肉。
其餘時間,要麽沉眠要麽修行。
見到的時候還真不多。
聽到主人呼出自己名字,怒晴雞也察覺到了什麽,不過一雙金瞳,還是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遠處。
似乎在警告什麽。
隨後才晃悠悠的飛回到那夥計身後竹籠裡。
見狀。
魂都嚇飛一半的夥計,這才松了口氣。
掌櫃的親自交代的任務。
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他都沒臉繼續待下去。
還好。
這位大爺又回來了。
見怒晴雞返回,陳玉樓也是暗暗松了口氣。
作為鳳種,天生就能鎮邪驅鬼。
要是仰天啼鳴一聲。
那些詭影怕是瞬間就要魂飛魄散,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此刻,他再度擡頭望去時。
雲霧深處的詭影,臉上的感激之色更濃,竟然嘩啦啦朝他齊齊跪下,行了大禮之後,才轉身離去。
“呼——”
直到最後一道身影消失。
陳玉樓才收回目光。
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他這輩子尋金盜骨,破墳挖塚,倒鬥無數。
真要有陰德一說,四派中人估計沒一個能逃脫。
回過頭時,正好見到鷓鴣哨遲疑的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陳玉樓又怎麽會不懂他的意思。
隻是……
就算剛才借著夜眼神識,看到了那些模糊不清的影子。
但他也不太敢確認。
這世間就如一片無盡海,能看到的往往隻有一小片的海水,如他們這些人,即便踏出了一步,看到的也不過冰山一角。
不過,既然行道修仙,山妖水怪。
有鬼似乎也不奇怪。
有生就有死,有仙人自然就有鬼魂。
隻是這些他也隻是在心中思忖幾句,沒看到海下的真實一幕時,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跟鷓鴣哨解釋。
“道兄無事吧?
”
“沒……”
鷓鴣哨搖搖頭。
以他的能力,其實早就踩到了一些。
不過,陳玉樓明顯是打算避而不談,他也不好繼續追問。
“差不多了。
”
舒展了下四肢,異底洞這一關到此算是徹底了結。
陳玉樓看了眼不遠外的昆侖。
隨手將大戟還了回去。
“昆侖,帶弟兄們,把湖下那張黃金面具撈起來,雖然殘破了點,但也是好東西,不能浪費了。
”
“好,掌櫃的。
”
都不用他吩咐。
石橋上那些夥計早就按捺不住。
這一場廝殺,他們似乎除了開槍掃射一輪,幾乎都沒參與的資格。
而青銅古箱中的東西。
也遠遠超過了他們的認知。
但面具不同啊,亂世黃金,從古至今那都是硬通貨。
之前火藥爆炸,徹底斷去那頭怪蟲生機的同時,黃金面具也破成幾塊,落入了湖中。
一幫人看在眼裡。
如今此間塵埃落定,總算有時間摸金了。
話音才落。
當即就有好幾個身手矯健,又擅長水性的夥計。
從石橋上飛快落下,一頭紮入了冰冷的湖中,打撈殘金。
趁著這個時間。
陳玉樓一行人則是抓緊休息。
斬殺不死蟲,看似輕松,實則極度耗費心力。
“陳兄,如今這風水陣已破,能不能看出穴眼何在?
”
鷓鴣哨接過老洋人遞過來的一塊肉幹。
吃了幾口。
算是補充精力。
稍稍休息片刻後,便迫不及待的找到了陳玉樓。
他一直有句話沒說。
在蟲谷時,那種無形的牽引,隻能算是一絲的話,在之前風水煞破除的一刻,一絲卻是瞬間壯大了數倍。
冥冥中。
他能很清楚的感應到,有什麽在召引他。
遮龍山距離昆侖山,中間隔著十萬八千裡,他也確信搬山歷代先輩,從無一人來過此地。
所以,絕不會是族中古物。
再加上鎮陵譜上記載。
那個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雮塵珠!
一定就是雮塵珠。
此刻,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盡早一步進入獻王靈宮看一眼。
“隨水而行,湖中盡頭,瀑布之下。
”
“生氣無窮處,便是水龍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