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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瓶山開始修仙法》第146章 太古兇神 獻王真身

  第146章 太古兇神 獻王真身

  “這……”

  三人還沉浸在地底太歲四個字帶來的巨大震撼中。

  擡頭又發現那扇人形門洞。

  饒是鷓鴣哨,一時間也隻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驚亂在心頭浮現。

  太歲之說,古來有之。

  凡風水所衝,清濁失調之處,便有肉芝生長。

  本草經中對太歲記載更是詳盡。

  芝狀如肉,附於石,頭尾皆具,乃地生奇物,有五色,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澤漆,青者如翠玉、黃者如紫金,能食、入藥。

  他們行走江湖多年,出入皆是人跡罕至的深山密林。

  也曾見過太歲。

  但尋常者不過人心或者牛肝大小,大的也就磨盤或者竹簍。

  哪裡聽過數米甚至數丈高的太歲?

  太歲就和窨木一般,生長極度緩慢,動輒幾十上百年才能長那麽一絲。

  所以就算上千年的肉芝,可能也就幾十斤重。

  但就算如此,也是難得一見。

  那眼前這隻肉芝,活了多少年?

  “陳兄,我好像聽過,太歲有眼能辨兇吉,究竟是怎麽回事?

  來不及心生震撼。

  鷓鴣哨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沉聲問道。

  他對地術風水了解不多。

  但偏偏太歲與風水息息相關。

  清濁失衡,兇星相照。

  但究竟是什麽說法,他就不太清楚了,隻是以前在江湖上走動時,聽過隻言片語。

  此刻見師兄問起,正擡頭打量身前灰白石壁,以及人形門洞的花靈和老洋人,也紛紛回頭看了過來。

  洞口深處。

  被黑色霧氣籠罩,即便風燈也難以穿透。

  隻隱隱感受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兇性撲面而來。

  “確實如此。

  陳玉樓目光閃爍,借著夜眼以及神識,他能破開重重霧障看清虛實。

  第二隻太歲眼上。

  分明橫放著一具人形麟趾棺。

  四周還隱隱透著殷紅勝血的玉頂。

  和原著中描繪如出一轍。

  看到這,他心裡已經大概有了數,順勢收回目光,看著三人驚疑不定的眼神,點了點頭。

  “地脈論中說,太為兇、歲為渕(yuan),是太古兇神留在世間的肉身,至於眼,有明暗之分,明眼也叫睜眼,這種才能食用入藥,暗眼預兆大兇之相,噩氣內聚,觸之不祥。

  “道兄提到的吉兇之兆,則是根據目數辨別。

  “一目為太歲,二目青忽、五官兼備叫烏頭,具三目前官後鬼者為螻廢,遍體生眼才能被稱之為天蛻。

  尚在路上行船時。

  一路梳理劇情,陳玉樓便將一切深刻腦海之中。

  所以眼下鷓鴣哨問起,他才會信手拈來。

  “那陳大哥,這肉芝是幾目?

  這些說法皆是源自風水古術,所以即便是三人中最為精通藥理的花靈也不曾聽過,此刻一雙眸子明媚,看向他的目光裡滿是崇敬之色。

  “丹爐鎮處,此為一。

  “獻王棺身所在為二。

  “所以,按照這麽推測的話,眼下這隻太歲至少也是兩目,不是青忽就是烏頭,不過……”

  鷓鴣哨聽得連連點頭。

  見他話音一轉,忍不住追問道。

  “不過什麽?

  “道兄或許不知道,五官兼備既叫烏頭,其實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喚作牛慁(hun),乃是古神之名。

  牛慁?

  聽到這個名字,鷓鴣哨心神一震。

  腦海裡一下浮現起那座牛頭銅燈。

  所以……

  “第十盞燈指的是它?

  難怪剛才說起槨室裡的詭異變化時,陳玉樓會意味深長的說出那句話。

  或許不是人。

  如今看來,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這頭沉睡了無數年的地底太歲,才是消失的第十具屍體。

  轟隆隆——

  話音才落。

  槨室四周忽然傳來一陣驚人的震動。

  仿佛有什麽正在緩緩蘇醒。

  鷓鴣哨猛地擡頭,借著幾盞燈火的光線,他竟是看到之前消失不見的觀湖景以及鎮壓夷人、圍剿山神的諸多壁畫,猶如光影交錯,來回不斷閃爍。

  “這……”

  “太歲好像醒了。

  “糟糕,師兄、陳把頭,是不是先行退出去?

  山崩地裂的動靜,讓一行人幾乎都站立不穩。

  以往總說地龍翻身,如今他們卻是親身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晃動感。

  隻不過地龍換成了太歲。

  老洋人雙手死死握著鏡傘,雙眼如刀掃過四周,神色間難掩驚慌。

  如今他們又怎麽還會不懂。

  這座槨室分明就是建在了太歲身上,或者說太歲整個附著在了槨室間。

  所謂的幽冥、人間以及仙山,仙山便是太歲之身。

  可笑他先前還想著,請動搬山門兩頭甲獸,從一側打出盜洞,斜著深入槨室當中,現在回頭一想,真要那麽做的話,甲獸大概率會被太歲整個吞掉。

  有去無返!

  “陳兄?

  感受出老洋人語氣中的急躁。

  鷓鴣哨也有些不知如何抉擇,下意識將目光投向身前那道青衫背影。

  “再等等!

  陳玉樓並未回頭。

  之前那一刀,不僅是為了讓他們師兄妹三人認清如今身處。

  更是為了強行喚醒太歲。

  太歲睜眼,他才能準確找到穴眼上的獻王麟棺。

  “……好!

  見他從容不迫,言語當中不見半點慌亂。

  鷓鴣哨心神也是為之一定。

  下意識點了點頭。

  在天翻地覆的震動中,三人拚命維持身形。

  咚——

  忽然間。

  一道無法形容的異響傳出。

  就像是有一面無形的牛皮重鼓,被人輕輕敲了一下。

  鼓聲在耳邊回蕩。

  看似輕微,卻讓人渾身血水流轉,說不出的沉悶,仿佛那一記重錘,從鼓面傳遞到了一行人心頭。

  緊隨而來的,是一股莫名的壓抑。

  仿佛有未知的存在,自虛空醒來,在黑暗中窺探幾人。

  “來了……”

  比起鷓鴣哨三人的壓抑。

  陳玉樓所承受的痛楚,是幾人的數倍不止。

  太古兇神,留在人間的遺蛻。

  哪怕隻是一具已經石化的屍體,也不是常人能夠直視。

  鬼吹燈世界的古神,動輒吞噬萬物、重開世界,操縱幻境、演化陰陽都隻能算是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而今這頭萬年太歲。

  絕對算是前八卷中,最為神秘強大的存在。

  吞噬一切的屍洞,一旦落入其中,絕對是十死無生。

  能夠與它稍稍比肩者,也隻有地仙村的屍仙。

  但真正論起實力。

  屍仙進了屍洞,估計也無路可逃。

  陳玉樓獨獨留下他們師兄妹三人,一個是為了雮塵珠而來,蛇神之眼關乎著他們身上的鬼咒,生死相關。

  其他人都可以獨善其身。

  但他們不行。

  第二點,也是因為他們師兄妹配合無間,手中鏡傘乃是道家法器。

  以靈氣催動。

  能夠在短時間內強行闖入穴眼,開棺取珠。

  “小心!

  此刻槨室裡寂靜一片,誰也不敢說話。

  陳玉樓那一道喃喃聲雖小,卻是清晰落入三人耳中。

  果然。

  幾乎是兩個字落下的一刹那。

  丹爐後方人形門洞內,緩緩露出一口豎井,井壁上渾濁濃稠的汁液不斷流淌,看上去異常惡心,令人作嘔。

  但偏偏,彌漫在空氣中的芝草藥香,在這一刻卻是濃鬱到了極點。

  讓人恍然有種,一頭紮進煉藥房裡的感覺。

  見到豎井出現,陳玉樓再不耽誤,一直提在手中的風燈用力一拋。

  燈火劃過一道弧線。

  帶起的風,吹得光火搖曳。

  鷓鴣哨一下明白過來,目光追逐著燈火。

  流淌的詭異液體,將太歲內壁映照的尤為驚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頭蠕動的蟲子。

  嘭——

  很快。

  一道清脆的破裂聲起。

  風燈似乎撞上了什麽,瞬間破碎,沾著火苗的燈油灑四周,驅散黑暗,一具玉頂簪金的人形棺槨也瞬間映入他眼簾之中。

  人形棺在古代極為罕見。

  尤其是一路下來,看了那麽多製式驚人,超乎尋常的大棺。

  也讓鷓鴣哨心裡始終對獻王棺抱有幾分期待。

  猜測著究竟是怎樣一口棺材,才能夠入得了獻王的眼睛。

  值得成為他的埋骨之所。

  而今,看著那口人形麟趾棺,不知道為何,鷓鴣哨心頭第一印象,竟是有些失望。

  但……

  無暇胡思亂想。

  火光映照中,麟趾棺的玉頂上,一道巨大的漩渦圖案,瞬間將他的心神拉回。

  那漩渦之大,幾乎將整個棺身都為之覆蓋。

  與眼球極其相似。

  但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一道道弧線,分明繪製成一頭蜷著身形的鳳凰。

  瞳孔的地方,就是鳳凰之膽。

  “是了,鳳凰膽……”

  鷓鴣哨眼神一凜,有種頭皮發麻之感。

  雮塵珠自從現世之日開始,就被奉為神物,不過隨著魔鬼覆滅,它流落到中原之後,世上便再無知曉它的真正來歷。

  對它的來歷,有著無數的猜測。

  而其中流傳最廣的有兩個。

  第一種,出自商王武丁,他認為那枚古玉眼是黃帝仙化之後留下,將其命名為雮塵珠。

  這也是雮塵珠三字由來。

  第二種,則是認為雮塵珠乃是地母所化的鳳凰之膽,代表長生不滅的輪回之眼。

  所以,雮塵珠又被稱之為鳳凰膽。

  從棺身上那頭鳳凰來看,獻王顯然是相信後者。

  所以,才會將代表雮塵珠的眼球圖案,描繪成鳳凰之形。

  在他低聲喃喃間。

  一直存在的心悸已然到了極緻。

  無形的牽引之感。

  他也終於明白了來源。

  就是從身下那具麟趾棺中傳來。

  “道兄!

  “還等什麽,太歲睜眼極其難見,如今就是開棺的最好時機!

  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遲遲未動。

  陳玉樓忍不住眉頭一皺,沉聲喝道。

  雮塵珠就在眼前,機會稍縱即逝,再不開棺,等到萬年芝仙徹底醒來,到時候棺槨陷入屍洞深處,再想去開棺取珠無異於登天。

  “好!

  那一道喝聲,猶如雷聲在三人耳邊炸開。

  鷓鴣哨也是老江湖,一下就想通了其中原委,哪裡還敢耽誤。

  當即各自摘下背簍,隻留下一根鑽天索,朝一旁丹爐身下三足上用力拋出,鉤索重重纏繞,相互扣死。

  拉著繩索的手,輕輕用力,試了下承重,確認無事後。

  他這才擡頭看向一旁的師弟師妹。

  “花靈,老洋人,跟我。

  “是,師兄!

  感受著他語氣裡的凝重,以及那一絲難以遮掩的激動。

  兩人哪裡還會不懂。

  紮格拉瑪一族,尋找了千百年的雮塵珠,極有可能就在底下那具麟趾棺內。

  如今,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兩人也是紛紛摘下背簍。

  輕車簡行。

  力求一次便成。

  深吸了口氣,鷓鴣哨單手抓著鑽天索,沒有半點耽誤,整個人縱身一躍,直接朝著豎井深處墜去。

  長袍鼓蕩。

  飄起的道袍下,隱隱還能看到一件泛著幽暗色澤,布滿甲槽倒鉤的皮甲。

  他身形極快,幾乎就一眨眼的功夫。

  人已經墜到了麟趾棺頂。

  嘭!

  鷓鴣哨目光一閃。

  伸手在胸口下輕輕一拍。

  一陣清脆的機擴聲中,數隻精鋼打造的倒鉤紛紛探出,如暗箭般射向四周,深深沒入兩側井壁之內。

  刺啦聲中。

  強烈的阻力,一下將他下墜之勢緩住。

  尚在半空的他,在觸及棺頂的霎那,伸手一連拍出數次,借著那股反震的力道,一個鷂子翻身,身形一晃,倒鉤收回甲槽。

  再看時,他人已經安然落地。

  和頭頂槨室完全不同。

  此刻踩在太歲身上,軟塌塌一片,讓他有種落入泥潭中的感覺。

  不過,掃了一眼四周,確認並無兇險後,他一雙目光就落在了身前的人形棺上。

  整口棺材,以玉石為基,四周簪金,玉窟金盒,鳳凰漩渦的玉頂上,還有一道殷紅勝血的印記,封口處則是用四個黃金麟趾交錯封閉。

  不過獻王一心想著屍解成仙。

  麟趾根本都不曾封死,棺蓋與棺身間露出一道細小的縫隙。

  之前陳玉樓扔下的風燈。

  此刻還沒有盡數熄滅。

  借著微弱的燈火,鷓鴣哨放低身形,半蹲在人形棺外往裡看了一眼。

  隱隱能看到,一具身穿黑色蟒紋玉甲長袍的屍身,靜靜躺在其中。

  隻看了一眼。

  鷓鴣哨呼吸便有些急促起來。

  雖然看不清樣子,但這幅樣子和之前壁畫中描繪的獻王幾乎如出一轍。

  最關鍵的是。

  屍身不腐不壞,臉頰並未凹陷,反而看上去略顯鼓漲。

  他這些年不知開了多少棺材。

  撬開過多少屍口。

  這種情況,他一看就能明白,絕對是含了玉琀或者陰珠之類的東西。

  嘩啦——

  就在他心馳神往時。

  頭頂一道破空聲已經傳來。

  擡頭望去,花靈一手撐著鏡傘,一手抓著鑽天索,身形靈動,在快要落地時,雙腳在兩側井壁上輕輕一踏,定住身形後。

  手中鏡傘一收。

  人就已經飄然落地。

  下一刻,從頭頂墜落的鑽天索上再度傳出一陣如弓弦緊繃的動靜。

  比起鷓鴣哨的敏捷和花靈的靈動。

  老洋人就要簡單直接許多。

  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雙金絲編織的手套,雙手抓著繩索,從上而下直直的滑墜下來。

  等他落地。

  鷓鴣哨再不耽誤,迅速取出縛屍索,然後招呼了一聲老洋人。

  師兄弟兩人,一前一後,分別坐鎮棺身頭尾。

  花靈也沒休息。

  一手握著鏡傘,另一隻手指間則是捏著一枚指甲大小,通體漆黑的藥丸。

  赫然就是搬山一脈的定屍丹。

  頭頂之上。

  眼看搬山一脈三人已經準備開棺。

  陳玉樓卻沒有半點下去幫忙的意思。

  隻是在肩膀上拍了下。

  怒晴雞頓時心領神會,展翅而起,落在一旁,一雙靈眼中隱隱有金芒湧動。

  看它舉動,分明就是在為主人護陣。

  確認身後無恙。

  陳玉樓一身長衫下,竟是有風氣憑空而起。

  隨即,一縷碧綠如玉的種子,從氣海丹田中緩緩浮現。

  赫然就是他的青木靈種。

  他來獻王墓,真正所求,不是昆侖胎、法家古鏡、龍骨天書。

  從始至終。

  他就是衝著這頭萬年芝仙而來。

  借它嘗試凝聚青木真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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