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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瓶山開始修仙法》第130章 鼎中煮屍 紅衣女鬼

  第130章 鼎中煮屍 紅衣女鬼

  “上真殿麽?

  那夥計話音才落。

  陳玉樓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副明晰的地圖構造。

  這座大殿雖然名為淩雲宮會仙殿,但其實就是獻王墓的明樓寶頂。

  按照規製,殿有前後兩進,前殿明堂,後殿寢宮。

  不過,獻王此人行事風格詭異,有規矩時無章法,讓人難以揣摩。

  若是全憑以往經驗倒鬥,一定會落入他的陷阱。

  但當你逆著推理時,卻又會發現,此間大墓無比符合風水形製、葬經之道。

  隻能說這人是有點反骨的。

  紅姑娘一行人去的應該就是後殿,不過並非寢宮,而是被改換成了一座祭堂。

  沒記錯的話,就叫上真殿。

  其中最為驚人的,便是碑林中那口六足銅鼎。

  那其中兇險暗藏。

  擔心她會出事。

  陳玉樓也不敢耽誤,當即一揮手。

  “走,去看看。

  “好!

  幾人迅速從王座前轉身,跟著那個夥計,直奔後殿而去。

  “師兄……”

  鷓鴣哨剛要追上,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

  他下意識回頭,看向了師妹。

  落在原地的花靈,此刻臉色竟是說不出的蒼白。

  見狀。

  他心頭不禁一沉。

  擔心她是身體抱恙。

  畢竟,一早從營地出發後,這一路幾乎就沒怎麽休息過。

  下水、斬妖、攀山。

  他們倒是無所謂。

  但花靈自小身子骨就弱,再加上此地本就詭異,被風邪侵體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些,鷓鴣哨擔憂的同時,心中又忍不住生出幾分自責。

  光顧著倒鬥,卻忽略了她。

  “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迎著他那雙擔心的眸子,花靈張了張口,話到了嘴邊又猶豫了。

  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搖了搖頭。

  “沒……沒什麽。

  “真沒事?

  鷓鴣哨還是有些不放心。

  花靈從小跟在他身邊,於他而言,自己亦師亦兄。

  隻不過即便他是名動天下的搬山魁首,小姑娘心思,他哪裡懂得,根本就是一頭霧水。

  眼下也分辨不出。

  她是不舒服還是有其他心事。

  “真沒有,師兄,再不去的話,陳大哥他們可就走沒影了。

  “這……花靈,要是有事,一定要和師兄說。

  “知道啦,師兄,快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感受著那個熟悉的丫頭,鷓鴣哨這才暗暗松了口氣,不再遲疑,快步追上前方一行身影。

  花靈卻沒有立刻跟上。

  而是側過身子,一雙漂亮的眸子落在壁畫中,那個身穿蟒袍不怒自威的老者身上。

  準確的說。

  是他頭頂金冠之上。

  金冠明顯是仿的先秦冕旒樣式,不過作為秦朝一郡之地,獻王還是有自知之明,並未使用天子十二旒通天冠,而是王侯七旒高山冠。

  隻是,就連師兄都沒發現。

  在那七道冕旒下,隱隱還嵌著一顆玉珠。

  好似人眼。

  分明和雮塵珠的樣式如出一轍。

  花靈也是無意發現,看到的那一刻,她隻覺得心神都在顫栗。

  紮格拉瑪一族世世代代,四處倒鬥尋的就是它。

  她完全沒有想過。

  竟然會在獻王冕旒上看到它。

  但此事事關重大,她又不曾見過雮塵珠的樣子,還是很小的時候偷偷進入祖祠,從族中先輩留下的古書中看過一次。

  所以,一時間她也不敢確定。

  但這幾天那種奇怪的心悸,又讓她忍不住生出一種無比的希望。

  叫住師兄,也是想向他求問。

  但她又擔心,萬一隻是形式相似,豈不是要讓師兄白高興一場。

  這些年裡,她都記不清從師兄身上看到過多少次失望了。

  每一次滿懷信心而去。

  結果……

  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她尚且難過無比,還要護住她和老洋人的師兄,可想而知,他內心受到的煎熬何等之重?

  也正是因為想起這些。

  所以,剛才師兄問起來時,最後一刻她還是猶豫了。

  “花靈?

  一連走出數步去。

  察覺到她似乎沒有跟上來。

  鷓鴣哨又停下身形,回頭望去,剛好看到小丫頭雙手十指交合,輕輕抵在眉心,雙眼微閉的一幕。

  他眼裡不禁閃過一絲古怪。

  那是紮格拉瑪族人祈禱時才會用到的手勢。

  “來了,師兄。

  花靈笑吟吟的應了一聲。

  她隻是在祈求先祖保佑,千萬是真的才好。

  要是能找到雮塵珠的話。

  那他們……還有以後的族人就不用再受鬼咒折磨的痛苦了。

  眸光最後在那顆形似眼睛的珠子上看了一眼。

  然後,快步朝師兄而去。

  等兩人穿過一條寫滿了題刻文字的短廊。

  遠遠就看到,陳玉樓一行人正錯落的站在碑林之中。

  舉目望去,規模絲毫不比前殿小的上真殿,密密麻麻樹立著無數石碑。

  除此之外,其中又有八面壁畫牆。

  以九宮八卦的形勢布置。

  粗略看過,碑刻上多是對獻王歌功頌德之詞,倒是那一扇扇畫牆,繪製的彩圖涵蓋信息極為廣泛。

  從文化經濟到民族戰爭。

  就像是一部古滇國的歷史著作。

  “師兄,夜郎國……”

  忽然間,花靈指著一面畫牆,略顯驚訝的道。

  正看著碑文的鷓鴣哨,下意識回過頭,目光看向那副磅礴畫卷。

  其中描繪分明是兩場戰爭。

  一場就是古滇國與夜郎國。

  同為西南之夷。

  邊境接壤。

  兩個小國之間戰亂不斷。

  “還真是。

  之所以對這個小國感興趣,是因為之前在瓶山時,要不是陳玉樓勸阻,他們師兄妹三人就差點去了夜郎王墓。

  至於剩下那一戰,則是屠殺遮龍山夷人。

  繪卷中記載,和他們之前的猜測相差無幾。

  鷓鴣哨吐了口濁氣,便不再多看,招呼了花靈一聲,兩人從碑林中穿過,很快就到了殿堂正中所在。

  借著幾盞風燈。

  隻見身前矗立著一口極為驚人的青銅古鼎。

  足有近丈多高。

  上有鼎蓋,下有六足,兩側則是鑄著獸耳銅環。

  銅環上還留著明顯的劃動痕跡。

  似乎是繩索,從山下或者山頂吊墜搬運過來。

  很難想象,幾千年前那些夷人是如何做到這一切。

  不過……

  鷓鴣哨這些年走南闖北。

  過長江時,曾在西陵的兵書寶劍峽見過懸棺。

  當時他們在船闆上,擡頭仰望,數十丈高的懸崖峭壁上,橫著一具又一具的棺槨,最早甚至能夠追溯到先秦時代。

  聽船家說,不僅僅西陵,巫山、巴霧、風箱各地皆有。

  一開始他極為不解。

  古代葬法極多,水葬、船葬、洞葬,他都見過,但懸壁而葬是頭一次不說,棺材是怎麽擱置上去他更是一頭霧水。

  後來還是聽船家說。

  懸棺乃是巴人的一種獨特風俗。

  在山頂借助懸索機關,緩緩放下,碶入洞內方成。

  如今看來,這口銅鼎以及殿內梁木、石碑、銅人,或許都是類似的方式運來。

  至於銅鼎六足,卻是六頭半跪的麒麟異獸。

  渾身虯結,遍覆鱗片,仰天嘶吼,看上去栩栩如生,給人一種蒼勁厚重之感。

  但不知道為什麽。

  這樣一口氣勢深重的大鼎,竟然被塗得漆黑一片。

  與周圍的黑霧融為一體。

  不仔細看的話,幾乎就會忽略過去。

  “陳兄,這是祭鼎?

  鷓鴣哨若有所思,低聲問道。

  這座上真殿,分明就是座祭堂的樣式。

  古鼎矗立於此,大概率是為了祭祀,就是不知道是蒼天、社稷還是滇國供奉之神。

  唯獨一點不可能。

  那就是後人祭祀獻王所用。

  從一路看來,獻王那老東西一心成仙,將後路徹底斷絕。

  “是。

  陳玉樓冷笑著點了點頭。

  這不僅是一口祭鼎,而且鼎中死屍如山。

  說話時。

  更是不動神色的掃了眼明樓頂上。

  餘光裡。
一抹猩紅如血,在黑色霧氣中來回飄動,恍如妖鬼。

  從踏入此間開始,他就察覺到了一股若隱若無的詭異氣息。

  一開始,他以為是鼎中冤魂,死而不忿。

  直到瞥見那道紅影後。

  他才恍然驚醒。

  當年遮龍山的部落夷人,無論族長、大巫、魔巴還是鬼婆,皆被他梟去首級,屍體放入鼎內,燒煮祭天,人頭則掛在穹頂。

  和當日在馬鹿寨後山的龍摩爺所見。

  幾乎一模一樣。

  “道兄,你說鼎中煮屍,梁頂附鬼,這等兇煞之法能成仙否?

  收回目光。

  陳玉樓盯著那六頭氣勢驚人的麒麟異獸,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相處這麽久,鷓鴣哨對他可謂了解至極。

  察覺到他這句話裡的弦外之意。

  眉心瞬間殺氣湧動。

  反手已經摸向了身後鏡傘。

  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依楊某看,這等行徑,無異幽冥煉獄,與仙之一字可謂毫不沾邊……”

  “哈哈哈,我看也是,滿屋邪煞妖鬼,宮殿修的再如何仙氣,終究也遮掩不住其中的死氣滔天。

  聽到他的話。

  陳玉樓忍不住嗤聲笑道。

  在滔天二字落下的一刹那。

  他那雙幽靜的夜眼內,更是浮現起一抹淩厲的殺機。

  “動手!

  幾乎是瞬間。

  一左一右的兩人便已經縱身而起。

  鷓鴣哨一拍胸口,身下頓時傳出一陣鐵甲器械錯落之聲,隨即兩道寒光,更是從道袍下狠狠射出。

  那竟是兩道鉤索。

  一下纏住身前青銅古鼎的兩隻銅環。

  整個人飛身而上,重重踩落在鼎蓋之上。

  落地一瞬,手中鏡傘更是嘭的一聲被他撐開。

  弧形的傘葉,橫在半空,仿佛將穹頂和地面給一下隔開。

  另一邊。

  陳玉樓則是踩著身邊石碑,猶如一道片羽騰空而起。

  尚在半空時,反手已經拔出龍鱗劍,劍身內妖氣洶湧,寒光四濺,看都不看,便一劍朝著殿頂上斬去。

  這一幕來的太快,也太過突然。

  以至於身側昆侖、花靈以及紅姑娘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隻是下意識擡頭望去。

  視線追逐著那道劍氣寒光,一直落到了明樓殿頂。

  那一處,被黑色霧氣籠罩。

  幾乎看不到太多東西。

  但此刻一眼望去。

  橫梁之上,卻是分明坐著一個長袍大袖的紅衣女子。

  臉龐被霧氣遮掩。

  隻能看到一襲長裙,以及一雙慘白的腿,在半空輕輕晃動。

  長裙猩紅如血。

  偏偏腿又極白。

  兩種色澤放到一起,形成的差距更是明顯。

  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滲人之感。

  感受著身下那道淩空而至的恐怖劍意。

  那紅衣女子似乎終於回過神來。

  晃動的雙足停下。

  再不見任何動作。

  紅裙竟然突兀的飄起,堪堪避開那道劍光。

  淩厲的劍氣斬入房梁內。

  隻聽見轟的一聲,明樓頂上瞬間被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同時。

  一陣淒詭異的笑聲隨之響起。

  笑聲冷若冰霜,偏偏又奸邪如狐。

  聽上去無比滲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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