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你耍我?
(2000)
看著冀猛漸漸深入的背影,蘇漠始終站在地牢的門口,沒有移動過分毫。
直到冀猛走出好遠,才發現蘇漠沒有跟上。
他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折返,當他瞧見還在地牢門口站住的蘇漠時。
言語中忍不住有些疑惑:“閣主,您怎麽了?
”
蘇漠看了看冀猛,然後開口道:“溫茯苓,並不在地牢,人也沒醒,對吧?
”
程諾的藥,蘇漠還是十分相信的。
她之前跟蘇漠講解她那些藥的時候,都是說了藥效的。
被無味迷暈的人,沒有兩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
而她之所以先前沒有拆穿冀猛,是因為她確實需要一個借口離開妙衣的房間。
後面一路跟著冀猛地牢門口,也是為了進一步證實一些猜想。
直到她看到地牢兩側點上的火把,看著照的透亮的甬道,蘇漠決定不裝了。
蘇漠這突如其來冒出的一句話,直接惹得冀猛一頓,他面上的疑惑更甚。
“閣主,您何出此言?
”
“地牢兩側的火把,事先就點好了,為什麽?
”
不就是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引她過來,所以便事先做好了準備麽?
“屬下這麽做,隻是想著有備無患;您貴為閣主來地牢這種地方,怎能抹黑前行?
”
蘇漠聽後淺薄一笑:“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麽兩側火把的松油裡摻了禦米粉麽?
”
禦米是一種比較稀有中藥,一般多用於鎮痛,運用得當也是一種極好的藥。
但是是藥都有三分毒,若是不小心攝入過多便會使人上癮並產生幻覺,攝入過量更是會有緻命的危險。
按理禦米這種藥物,蘇漠這種非杏林之人是不會有所接觸的;但是很不巧,當年蕭欒為了給蘇漠根治肩上的傷,給她斷骨重塑時曾經使用過禦米。
為此蘇漠還差一點上癮,好在發現的及時;在徹底上癮前,蕭欒便停止了這種藥物的供給。
雖然之後多年,蘇漠都沒再接觸過禦米,但是這種藥的味道,卻被蘇漠銘記了下來。
因此蘇漠一走到地牢的門口,便就聞出來松油裡摻了禦米。
想到禦米,蘇漠便不禁想起了蕭欒,那個男人殫精竭慮的想著攪亂屠戮閣的水,然後趁水渾之際助她上位。
殊不知在更早之前便有其他人,盯上了屠戮閣這塊肥肉。
不過如此也好,被蕭欒這一路安排過來,什麽都順風順水的,反倒讓她覺得有些無聊了。
聽了蘇漠的這番話,冀猛暗自有些心驚。
禦米這種東西,是一種極少見的作物。
苗疆那邊才有,漠一是怎麽知道這種東西的存在的。
還有看著蘇漠現在這個態度,她分明就已經開始戒備他了。
冀猛不明白,自己是何時露的馬腳。
但是面上卻還在強裝鎮定的跟蘇漠說:“閣主,屬下聽不懂,閣主您在說什麽,什麽禦米?
什麽粉?
”
蘇漠見冀猛這般模樣,心中沒有絲毫的動搖;她面罩下去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語氣有些許的委婉:“你需要我說的再明白一點?
”
冀猛瞧著蘇漠那戲謔的眼神,與自己之前見過的所有情緒都不太一樣。
這讓他明白,自己是真的暴露了。
可是他卻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又因何而暴露的。
於是他問出了自己的困惑:“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
蘇漠聽後忍不住輕笑一聲,有些壞心眼的說了兩個字:“現在。
”
冀猛的臉色一下變的有些難堪起來。
暴喝一聲:“你耍我!
”
面對暴怒的冀猛,蘇漠絲毫不懼;甚至還扔下了一擊重錘。
“祥叔也是你們殺的,對吧?
你和溫茯苓,你們一起殺的。
”
蘇漠這話一出,冀猛臉上的情緒,由一開始的憤怒變了為了震驚;似乎在用神色詢問,蘇漠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兒。
冀猛雖然沒說話,但是蘇漠通過冀猛的表情便明白自己又猜對了。
最近這幾日,蘇漠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
可並不隻是在複盤,關於自己登位屠戮閣,蕭欒究竟在背後做了多少事兒。
她更多的還是在細究祥叔的死因。
那日她去祥叔房內查看,因為受環境所蠱惑。
她在自己做出的兩種猜想中選擇,毅然選擇了第一種。
本來一切,都會朝著溫茯苓計劃的方向進行;可是最後壞就壞在,她為了讓蘇漠篤定的認為祥叔肯定沒死,而派了冀猛來她跟前畫蛇添足了一通。
雖然冀猛說出的猜想,和蘇漠之前設想的其中一種基本一緻。
但是他後面的生硬認她做閣主的舉動,以及後面說出來的理由實在太牽強了。
因此蘇漠當時在心中就已經有所察覺,隻是並沒有選擇表現出來。
甚至還計劃著怎麽配合冀猛,將這場戲給唱下去。
在祥叔的房間突兀的表忠心,這是冀猛露出的第一個破綻。
緊接著冀猛露出的第二個破綻;便是他對李召所表現出來的那份不能輕易磨滅的敵意。
雖然最後為了不露出太大破綻,並沒有在蘇漠面前發作;但是他負氣離開的舉動,還是讓蘇漠心中存了疑慮。
所在她才會在冀猛走後,直接詢問李召原因。
緊接著又在李召說明一切之後,給他指了兩條明路。
雖然她是給了李召兩個選擇,但是從一開始蘇漠就明白,李召肯定會選第一條。
於是她叫回了冀猛。
之後無論是對冀猛言語上的敲打也好,還是氣勢上的威懾也罷;其實都是蘇漠為了進一步佐證自己內心對冀猛的猜想而做出的舉動。
據蘇漠所了解,那些反叛者就是臨時聚集起來的一夥人;大家雖然都是朝著想要推翻她的目的而聚集的。
但其實更多的人,純粹就是吃飽了撐著了,看到有人搞事情,剛好他也很閑,就參加一下,湊個熱鬧什麽的。
像這樣聚集在一起的,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彼此之間會有多麽深厚的感情?
那自然是沒有的。
那麽冀猛為什麽會一門心思的想為他們報仇呢?
那隻能說明李召非常不湊巧的殺的那些人,是冀猛的自己人。
試問誰會把認識幾天的人當成自己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