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之我能置換萬物》第40章 今日沐龍血
垂柳岸邊,人們發出聲聲嘲笑。
“你的女兒?
你竟說燕姐兒是你的女兒!
也不看看你長什麽樣,燕姐兒長什麽樣,你配嗎?
”
周大娘被推倒在地,隻是羞愧捂臉:“是我認錯了,我認錯人了,對不住……”
她當真隻是認錯人了,隻因那女子的側臉有一瞬間瞧來與她女兒極為相似,她便克制不住情緒,忽而衝上去拉扯。
這一下卻是捅了馬蜂窩,被她驚擾的這群粉面公子本來就是城中有名的紈絝,他們日常無所事事,除了蓄妓攜美,就是招貓逗狗。
現如今忽然衝出來這麽一個周大娘,可不就刺激到他們那莫名的興奮點了麽?
這是什麽?
這是現成的樂子!
有個穿綠衣的公子擡腳就往周大娘心口踹去,他這一腳用力極大,堪稱是在將人往死裡踢。
旁邊與他們伴遊的幾名美姬便在此時發出聲聲驚叫,幾名粉面公子見狀,越發拍手大笑。
眼看綠衣紈絝的腳已經踢到了周大娘心口,幾名美姬紛紛掩面不肯看,生死一線之際,周大娘背上忽然升起一道朦朧幽影。
是紙魂傀儡,第二次被觸動了!
紙魂傀儡包裹著周大娘,在這一瞬間施展土遁之能,帶著她陷入地下。
於是展現在眾人眼前的便是這樣一副畫面:青天白日間,一名消瘦憔悴的老婦忽而身背紙鼠,在眾目睽睽下遁入地底,消失不見。
這樣一幅場景,說來其實是十分詭異的。
更多的行人驚呼起來,幾名紈絝大張著嘴,亦是驚恐難止,手顫腳顫。
那名擡腳去踹周大娘的綠衣紈絝更是因為用力過猛,一下子扯到了蛋,誇擦,雙腿撇開,以一種奇怪扭曲的一字馬姿勢,上身伏拜著滑倒在地。
“啊——”
綠衣紈絝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他的同伴們紛紛四散躲開。
而變故,就發生在這一刻。
當是時,天空中陰雲匯聚,原本晴朗明亮的世界在這一瞬間迎來了陰風呼號。
岸邊垂柳絲絛狂擺,一根根粗大的樹根從地底拱出,像是狂蛇探頭,怒龍擺尾。
轟隆隆——
地面開裂了,岸邊的人們,不論是貧窮的還是富貴的,是有意來此的還是僅僅路過的,又或是那畫舫上千金買笑的豪客們,一曲紅綃的歌女們……
都無一能夠逃脫此時天搖地動帶來的災害。
垂柳岸邊大地開裂,碧波湖上浪濤滾滾。
人們驚呼著,或者跌入湖中,或者落入地縫,還有被柳樹的根條粗暴卷起,直接拉入地底的,運氣不好,當場便血濺三尺。
碧波湖水如同煮沸,蝦兵蟹將通紅著身體連滾帶爬地從水中往出爬,可爬得過波濤,卻爬不上岸。
或者一上岸,便又被柳根纏繞,亦被拖入地底。
許多凡人原先都不知曉,這碧波湖中竟還有如許多水妖居住。
一條巨大的水柱便在這片刻間衝天而起,而水柱中間隨同一起衝出的,竟是一條鱗片青灰的巨大蛟龍!
這蛟龍身軀之長,一眼之間簡直難以計量。
它的出現使波濤辟易,更使陰風狂湧。
你以為這蛟龍威風凜凜?
可是下一刻,卻聽得一聲淒厲龍吟。
昂——
龍吟蒼涼淒苦,氣急敗壞。
“何方妖魔?
竟敢壞我?
”
“你、你是哪裡來的詭異?
”
“啊!
饒……”
最後兩字餘音未盡,蛟龍的呼喊卻已是戛然而止。
蛟龍是否在驚呼“饒命”?
沒人能知道了,隻見那陰風之間不知何時竟飛出無數風刀。
蛟龍一身鱗片亦未能阻擋住這些看似輕薄脆弱的風刀。
風刀過處,龍軀之上瞬間便裂開無數刀口。
蛟龍再也說不出話,唯餘一聲聲淒厲龍吟響徹長空。
暗紅色的沉重龍血從天空之上傾盆而下,砰砰砰,砸得碧波湖上波浪搖動,那些原本掙紮著要從水中逃離的水妖們卻是瘋狂了。
“龍血!
龍血是我的!
”
“今朝飲龍血,他日我必化龍!
”
“吱……吱吱吱!
”
能夠口吐人言的妖物畢竟是少數,大多數水妖並不會說人話,但它們的瘋狂卻是半點也不少。
有些水妖直接就在沸騰的碧波湖中被煮死了,還有些水妖根本不能承受龍血之重。
明明是狂湧而去,意圖沐浴龍血,結果卻倒是反被龍血燒灼而死。
然而即便如此,這湖中水妖依舊瘋狂向著龍血奔湧而去。
今日沐龍血,雖死又何憾?
哈哈哈——
妖哭妖嚎,妖叫妖嘯。
天空中的蛟龍也必不能想到,往日裡他在水族中稱王,落魄時底下的小妖卻個個都隻想將它分而食之。
而瘋狂的又不隻是妖。
碧波湖上的變故隻是發生在頃刻間,說來話長,實則這短時間內,也不過是使得城隍廟中城隍升空,府衙上空一方大印浮起。
下一刻,一道身穿官服的身影駕印而來,二話不說便祭出一隻長頸玉瓶,玉瓶口一股吸力湧出。
天空中,那些傾盆而下的龍血便開始大股大股地轉換方向,被玉瓶吸走。
城隍爺頓時一聲怒叫:“好你個方鏡台,碧波湖此時巨變,你不快些鎮壓,竟還來搶龍血?
”
青袍官服的方鏡台卻淡淡說:“此地動蕩如此詭異,連蛟龍都能千刀萬剮,本官不過是小小六品而已,又何來本領鎮壓此事?
城隍爺倒是悲天憫人,為何卻不鎮壓?
為何也來收集龍血?
”
是的,城隍爺的身軀之上不知何時竟分化出一頭巨大的馬面,那馬面從城隍廟的方向狂奔而來,每走一步都能有百尺距離,忽忽然便到了碧波湖邊。
它張開一隻陰沉沉的口袋,也在毫不客氣地狂收龍血呢!
又不隻是這兩位,還有城中眾多修行者。
見得龍血狂湧,誰人又能忍住不來收集?
隻不過其他人沒有這兩位的陣勢,還有些速度不夠快,又或者離得太遠的,隻能遠遠望著龍血狂灑,卻遲遲不能奔來分一杯羹,於是當下裡捶胸頓足的……
至於一開始就來到了變故中心地的宋辭晚,她則在一邊躲避柳根的抽打,一邊施展著熟練度飛速上漲的光陰夜遁逃,喚出天地秤,收集邊邊角角灑落的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