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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弧線》第253章 凍住,不許走

炮火弧線 康斯坦丁伯爵 4640 2024-06-14 11:01

  第253章 凍住,不許走

  11月17日,零四三零時,安特軍近衛第一紅旗機械化步兵師師部地堡。

  王忠也是早早就到了師部地堡。

  原本地堡就兩個狗熊,現在多了個葉戈羅夫,三個狗熊在火堆旁邊喝茶,這場景看著有點滑稽。

  瓦西裡和其他參謀都被擠到了旁邊,雖然他們也穿了巨厚的大衣,但是看起來還是比較苗條。

  王忠:“暴風雪什麽時候停?

  在雪中進攻會有很多問題,主要是能見度太差了,加上安特糟糕的通訊能力,搞不好會弄出一大堆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烏龍來。

  巴甫洛夫:“氣象預報說今天會停,大不了就下午進攻嘛。

  王忠:“現在也沒法進攻啊,我們的裝甲師到了嗎?

  “鐵路被埋了,雪停了還得清理積雪。
嗯?
”巴甫洛夫擡起頭。

  其他兩人也扭頭看向觀察窗。

  風變緩和了。

  王忠以自己貧弱的氣象學知識,判定這是南下的冷空氣前鋒已經推進到了更南方。

  他來到觀察窗向外看,鵝毛般的大雪已經停了,但是天空中還有細雪在飄。

  王忠:“快,打電話,想辦法把鐵路清理出來,讓坦克師上來!

  葉戈羅夫:“我們坐車來的時候還一切正常,結果火車回程就被困在路上了。
這天氣啊。

  巴甫洛夫一邊拿起聽筒,一邊說:“安特母親喜怒無常嘛,習慣了。

  ————

  11月17日,零五零零時,普洛森軍第二裝甲集群司令部。

  馮毛奇大將從木屋裡出來——這木屋還是昨天加班加點修起來的,不然這個天氣住帳篷那就太糟糕了。

  尤其是普洛森軍取暖燃料嚴重不足的情況下。

  為了取暖,集群司令部周圍的樹林差不多都被砍來燒了。

  大將看著堵在離司令部不遠處路上的補給隊伍,大聲質問:“為什麽不前進?
喀蘭斯卡婭的部隊需要補給!

  馬上有一名掛著後勤部隊臂章的上尉跑過來敬禮,然後報告:“昨天風雪太大,車隊不得不停下了,今天所有的車都發動不了,有些車甚至連搖把都轉不動,裡面已經全部凍上了。

  毛奇大將罵道:“不會點火把冰烤化嗎?
用木頭燒!

  “是!

  上尉離開後,毛奇大將擡頭看看天,問副官:“現在多少度了?

  副官:“我們的溫度計已經失效了。

  “什麽?

  “失效了,溫度已經低於水銀的熔點,水銀凝固了。

  毛奇大將沉默了,他呼出口的氣在胡須上凝結成了冰晶。

  副官安慰道:“我們查看了安特往年的氣候資料,對於安特這也是驚人的低溫。
這樣的氣溫下,沒有人還有戰鬥意志。

  ————

  “我們行軍路途遙遠,戰友們哪向前看,團隊旗幟迎風高高飄揚,指揮員們在最前面!

  伴隨著《出發》的歌聲,鐵路工人們玩命的壓鐵道鏟雪車的機械裝置,手搖闆車沿著鐵路行駛,安裝在前面的鏟雪鏟把鐵道上的雪全部鏟到左側。

  小車後面跟著一幫護教軍,負責用打掃把將漏下的雪掃到旁邊。

  更後面,是以人類步行速度前進的列車。

  列車進站的時候還拉響了汽笛,仿佛向所有人宣告坦克部隊的抵達。

  王忠在站台上看著火車進站,車頭經過面前的時候他大聲問火車司機師傅:“之前被堵在回程路上的悶罐車呢?

  司機:“停到附加線路上讓路唄。
將軍,我可是把坦克給你送來啦!

  車頭過去,運煤的車廂上,警衛戰士站在煤堆上向王忠敬禮。

  王忠擡手回了個禮,然後目光就看向平闆車上的坦克。

  然後他發現竟然是普通的T34,沒有車長和無線電的。

  一名衣領上掛著少將領章的軍官從車上跳下,在站台上緩衝了幾步才停下,對王忠敬禮:“將軍閣下!
第77坦克師師長阿爾達裡翁·米哈伊維奇向您報到!

  王忠:“你們有多少坦克?

  “40節車皮,80輛!
後面還有一列,也是80輛,我們全師家當就這麽多了。

  王忠:“那你們有多少步兵、火炮和機槍?

  米哈伊維奇兩手攤開:“沒有,我們除了坦克什麽都沒有,連師後勤隊還要你們配呢!

  王忠:“讓你的小夥子們卸車,然後去兵站弄兩桶額外的柴油放坦克背上備著,我們要衝很遠呢!

  王忠剛說完,車站木屋裡鑽出來兩個鐵路工人,一個拿著電話,一個拉著線。

  兩人來到王忠跟前,拿著電話的那個對王忠說:“將軍,師部轉來的電話。

  王忠接過聽筒:“我是羅科索夫。

  “羅科索夫,我是基裡年科啊,你猜怎麽著?
我的騎兵軍補充完畢後又上來了,你進攻的時候,我讓他們出擊,掩護你!

  “在雪地裡他們跑得比伱的坦克都快!
不信我們比一比!

  王忠笑了:“基裡年科,你可不許離開集團軍司令部,你還要指揮後續部隊呢。

  基裡年科興緻一下子就低了下去:“你這家夥,自己亂衝,又不讓我們衝,我看你趕快當方面軍司令員,這樣你就隻能在後方的司令部養屁股上的繭子了!

  王忠哈哈大笑:“我就算當了方面軍指揮員,該親自上前線還是會親自上前線的!

  畢竟要活用外掛是吧,說不定還會親自升空偵查呢。

  基裡年科:“那麽交給你了。
普洛森尼亞見!

  “嗯。
普洛森尼亞見。

  掛上電話後,王忠再看鐵軌,就看見坦克師的士兵正在鋪設輔助的鐵闆準備卸車了。

  王忠忽然想起來便問米哈伊維奇師長:“怎麽全是雙人炮塔的T34?
你的師沒有T34W嗎?

  米哈伊維奇苦笑道:“34W非常搶手,很多部隊並不是用了坦克確定這個好,而是覺得您開的肯定好,還有人覺得這是皇室特別生產計劃生產的,質量肯定比普通的T34好。

  王忠:“一般的T34質量不好嗎?

  米哈伊維奇:“大問題沒有,小問題一堆。
我們這些T34都是新出廠,射擊距離超過500就別指望打中了,因為炮手沒有掌握炮的脾氣——反正炮彈不可能打在十字準星附近。

  質量差到這種程度麽……

  王忠:“這個問題我要跟生產工廠抗議一下,不過現在來不及改了,湊合用吧,我盡量保證在500米以內開火。

  “拜托您了。

  ————

  11月17日中午一三零零時,近衛一機步師部地堡。

  巴甫洛夫看了下手表:“時候到了。

  他拿起聽筒:“接炮兵陣地,開炮。

  放下電話的時候,波波夫說:“終於到了反攻的時候。
說實話,我還想過敵人衝到師部地堡附近,我不得不親自出去帶領部隊打反擊的情況。

  說著波波夫拍拍腰間的槍:“槍就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
結果敵人衝了一下我們的陣地,就換目標了,根本不敢來打我們的陣地。
那個時候我當真覺得,他們不過也是普通人,是可以被打敗的。

  巴甫洛夫:“敵人是普通人這點,我們不是早就知道嗎?
被殺就會死,被炮擊就會鬼哭狼嚎。

  說著巴甫洛夫擡起頭,看向不斷傳來炮聲的方向。

  “現在敵人就在鬼哭狼嚎呢。

  ————

  王忠坐在422號車自己的專用位置上,看到葉戈羅夫騎著馬沿著戰線檢查散兵線,便喊道:“葉戈羅夫,你快把馬壓趴下了!

  “亂說!
”葉戈羅夫罵道,“我哪兒有這麽壯?
這馬可是良種馬,有半噸重呢!
我和它比小意思!

  這個時候,坦克部隊的攻擊陣型已經完全展開,還是王忠的422號車在最前面,原因也是因為他要第一時間發現88炮的位置。

  王忠估摸著敵人的88炮應該還是有炮彈的,所以這次帶了很多煙霧彈,準備發現88炮就煙霧彈糊臉,不跟你對射了,隻求第一時間遮斷你的火力。

  也就是現在聯眾國還沒有通過租借法案,沒有援助安特,不然王忠肯定裝上一半的白磷彈,一炮下去讓你人開始燒,然後炮就歸我了。

  上次那門88炮雖然外觀正常,但其實壞了,所以隻能拆回去後方工廠研究。

  有白磷彈肯定要繳一門來用。

  王忠玩英雄連2的時候,用東線德軍的時候就喜歡出帶88炮的那個指揮官和敵人打陣地戰。

  好像這些遊戲裡面,都喜歡把88炮的炮聲弄得非常響,壓迫感十足。
玩盟軍的時候聽到88炮的炮聲心臟都能慢半拍。

  這就導緻王忠一直想俘獲一個88炮連——不對,最好一個營!

  這次進攻說不定有機會!

  王忠正做白日夢呢,葉戈羅夫騎著他那重達半噸的馬跑過來:“部隊散兵線拉好了!
炮火準備我看也差不多了,可以出發了!

  說完葉戈羅夫在馬上對王忠行禮。

  王忠回禮。

  這時候穿著白色鬥篷踩著滑雪闆的士兵從遠方奔過來,一個甩尾在422號前面揚起一片白色。

  士兵敬禮:“將軍閣下,滑雪偵查部隊報告,前方沒有地雷,暢通無阻!

  聽到報告的葉戈羅夫笑道:“這天根本埋不了地雷好嗎,除非埋在雪裡,而不是土裡,炮擊一炸就飛了,然後就爆了。

  王忠對滑雪偵察隊敬禮:“感謝你們。
請繼續擔任裝甲部隊前導。

  他頓了頓,補了句:“普洛森尼亞見。

  這句話像是魔法之語,士兵肉眼可見鬥志昂揚起來。
回禮之後,兩名滑雪者又原路返回。

  王忠坐正了身體,高舉右手,這麽做的同時,他擡頭看了看天線上的紅旗。

  腰間可薩莉亞的故土好像在發熱。

  他清了清嗓子,喊道:“坦克師,前進!

  他聽到熟悉的duang一聲,好麽,都返廠過一次了,需要用扳手敲操縱杆的毛病還沒改啊!
返廠都修了什麽啊!

  422號尾部的雙排氣管噴出濃煙,向前猛躥了一步,這才平穩的疾馳起來。

  剛剛上來的坦克第77師根本沒有跟王忠合練過,但是他們竟然在王忠這八輛T34W後面排出了相當整齊的隊形。

  而步兵的散兵線就在坦克部隊後面,葉戈羅夫騎著馬在前面帶領他們——這貨真是不怕吸槍子哦!

  不過王忠想了想,自己也沒資格說人家,這422號車掛著紅旗衝在前面,敵人所有反坦克火力肯定都是對著422號來的。

  這時候,王忠可以看到敵人陣地了。

  這會兒地面太硬了,敵人根本沒有像樣的防禦工事,所以死傷慘重。

  不過剩下的人還是努力進入防禦工事。

  可惜近衛火箭炮旅已經回去了,不然王忠再來一波火箭炮覆蓋就好了。

  突然,王忠看見敵人機槍手正在努力拉開機槍的機閘。

  好家夥,這幫人沒有應對嚴冬的經驗,不知道給機槍烤火,機槍被凍住了!

  這還要什麽火箭炮覆蓋啊!

  王忠立刻想到了辦法,回頭對葉戈羅夫喊:“葉戈羅夫,唱歌!

  葉戈羅夫:“唱什麽啊?
我還有最後一顆手雷?

  滾啊,我的歌不叫這個名字,叫最後的勇氣好嗎!

  王忠:“這個不行,太悲壯了!
神聖的戰爭也不行,太像聖歌了!
這樣,唱塔尼亞塔紐莎!

  “你確定要唱這個嗎?

  “我確定!

  在戰場上歌頌愛情,嘲笑死亡,沒有比這更合適了。

  步兵陣列開始唱:“我記得一座外省小城,

  寂寥,偏僻,令人神傷。

  城中林蔭道,集市與教堂,

  還有朦朧的水霧回蕩。

  我看見——

  “親愛的熟悉的身影,

  藍色的圓帽,

  藍色的外衫;

  深色的裙子,少女的身姿,

  我曇花一現的愛情!

  ————

  普洛森機槍手約翰正在拚命想要拉開機閘。

  敵人坦克的轟鳴震撼著雪原。

  這時候,他聽見遠方傳來歌聲,一開始這歌像是微風,像是姑娘在耳邊的輕柔訴說,讓人心情愉悅。

  甚至約翰都停下和凍在一起的機閘的搏鬥,疑惑的看著敵人。

  突然,歌聲狂暴起來(其實是進副歌了),敵人在喊著戰鬥的口號(其實是對姑娘愛的呼喚),氣勢洶洶的殺上來。

  約翰聽見有人喊:“紅旗!
是魔鬼的紅旗!
他們殺了你還會往你身上尿尿,用尿給你打上地獄的烙印!

  喊話的人站起來就跑,跟受驚的兔子一樣。

  這一下一發不可收拾,戰線一下子就崩潰了,所有人都在往後瘋跑。

  動不了的都是昨天晚上被凍傷的。

  約翰也扔下機槍,爬起來就跑。

  這時候坦克的機槍響了,曳光彈組成的死亡之鞭從約翰身後射來,高效的收割著逃跑的普洛森人。

  而那仿佛惡魔低語一般的歌聲更加嘹亮了,震撼著約翰的鼓膜。

  他突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意識到不好的他摸了摸胸口,隻摸到子彈穿透出來留下的大洞,然後他就在衝擊力的作用下向前撲倒在地上,大張著的嘴巴裡塞滿了和泥巴混在一起的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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