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你老婆又跑了》第177章 魏清嘉
第177章 魏清嘉
第198章 魏清嘉
針灸,對於顧輕舟而言很熟練。
顧輕舟學醫的第二年,她師父就教她紮針,那時候她才五歲,他們用面人代替活人。
針灸這件事,顧輕舟心裡毫無感覺,習以為常了,司慕卻很緊張,她看得出來。
“他是不好意思,還是怕我紮傷他?
”顧輕舟猜測。
司慕內心可能波濤翻滾,但是他面上是平靜而冷漠的,眼波都沒有動一下,顧輕舟猜測不到他真實的感覺。
隻感覺他肌肉繃得緊緊的,是非常緊張的。
半個小時候,藥差不多熬好了。
“把藥湯倒在碗裡,再端上來。
”顧輕舟對副官道。
副官道是。
她自己則掐著時間,舉步上樓了。
司慕在闔眼養神。
顧輕舟進來時,他眼皮微擡,眼睛縫隙裡看到是她,他又閉眼打盹。
他沒有睜開眼,不知是疲倦,還是不太想和顧輕舟說話,來遮掩他的尷尬。
“好了,已經三十分鍾了,我起針了啊。
”顧輕舟道。
司慕沒表示。
顧輕舟也沒等他回答,隻是例行說一聲而已。
屋子裡很暖和,司慕半個小時沒穿上衣,胸膛是冷的,卻比顧輕舟的手暖和多了。
顧輕舟起針的時候,兩隻手並用,一隻手按在他的穴位上,另一隻手起針。
她的手掌是冰涼而軟滑的,落在司慕的胸膛,像落下一個個痕跡,司慕能感受到。
他呼吸微微屏住。
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接觸。
起針完畢,顧輕舟拉過被子給他蓋上,道:“已經沒事了,你可以起來活動活動,也可以就這麽躺著。
”
司慕沒有動,他懶得起來。
針剛剛起好,樓下就端了藥湯上來。
有點燙,顧輕舟道:“涼一點再喝吧。
少帥,已經沒事了,我就先回去。
明日您要不要換個地方?
”
司慕搖搖頭。
明天他還在這處別館。
“那我明日上午九點,準時過來給您施診。
在我到了之後再煎藥,這樣施診完畢用藥,兩不耽誤。
”顧輕舟說。
司慕起身,將外套披在身上,寫了個紙條給顧輕舟。
“我八點半去接你。
”他寫道。
“可以。
”顧輕舟看完之後,說道。
冬天很冷,顧輕舟出來坐黃包車,既浪費時間,又要挨凍。
司慕有車子,來回都很輕松,速度也快,不必在路上慢慢折騰。
說脫了之後,司慕讓副官送顧輕舟回去,他自己則沒有動,喝了藥之後就沉沉睡去。
顧輕舟回到家中,差不多快到了午飯的時候。
“輕舟小姐,老爺讓您一回來就去書房。
”女傭妙兒對顧輕舟道,同時衝顧輕舟眨眨眼,意思是告訴她,並不是壞事。
顧圭璋找顧輕舟時,並沒有生氣,語氣也挺溫和。
傭人最擅長察言觀色,妙兒窺知了顧圭璋的情緒,告訴顧輕舟。
顧輕舟微笑。
早上顧輕舟跟司慕出門,顧圭璋肯定很關心。
顧家出了那等醜聞,多少是受人指點的,顧圭璋很想知道,督軍府是否會退親,他戰戰兢兢的。
他很害怕。
司慕接顧輕舟出去,是不是提了退親的事?
這些都讓顧圭璋很焦慮。
“知道了。
”顧輕舟對妙兒頷首,上樓去了。
她敲了敲書房的門。
而後,顧輕舟聽到了皮鞋的聲音,房門打開,是顧紹。
顧紹在書房裡,好像正在跟顧圭璋說什麽,被顧輕舟進來打斷了。
“阿哥?
”顧輕舟有點意外。
顧紹笑了笑:“舟舟回來了,快進來吧。
”
等顧輕舟進來,顧紹又隨手掩上了門。
“輕舟先坐。
”顧圭璋坐在寬大的書案後對,斜斜依靠著椅子,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揉按眉心。
他昨天喝了一夜的酒。
按說,顧圭璋應該給他母親守孝三年,給秦箏箏守孝一年的。
可如今不是舊時代,也早已沒了守孝。
過了五七,就可以隨便折騰了。
顧圭璋葬禮之後第一次出去玩,有點不開心,好像是有個同僚說起了他母親,他多心了,以為人家嘲笑他。
後來,顧圭璋就發酒瘋,喝得太多,住在外頭了。
宿醉的頭疼,讓他看上去沒什麽精神,老態頓現。
“……要去玩幾天?
”顧圭璋方才和顧紹說話,被顧輕舟打斷了,他重新接上,問顧紹。
顧紹道:“七天。
”
“男人嘛,不能過得太孤僻,既然是朋友約好的,你不去也會被人嘲笑。
”顧圭璋道,“去找二太太拿一百塊錢。
”
“阿爸,不用那麽多,二十塊就足夠了。
”顧紹道。
“出門在外,不能寒酸!
”顧圭璋闆起臉道。
顧圭璋念書的時候很窮,偶然很尷尬,偏偏他愛面子,留下了不少心理陰影,故而對顧紹特別大方。
顧紹若是心思稍微花俏一點,現在估計是個吃喝玩樂的紈絝子了。
“多謝阿爸。
”顧紹低聲道。
顧輕舟就好奇問:“阿哥,你是要去哪裡啊?
”
“我們班上的同學,組織寒假去南京玩幾天。
”顧紹道。
他說話的時候,刻意避開顧輕舟的眼睛。
顧輕舟就明白,他還是要去南京查他的身份,他已經知曉自己是阮家孩子的事實,現在應該要去求證,當年為何會被拋棄。
“阿哥,你回來給我帶禮物。
”顧輕舟道,“聽說南京的鹹鴨不錯,帶幾隻鴨子回來。
”
“吃什麽鴨子,油膩膩的!
”顧圭璋宿醉反胃,不能聽到油膩的東西。
“那阿哥,你隨便帶。
”顧輕舟改口。
顧紹說好。
他事情說完就出去了,書房裡隻剩下顧輕舟和顧圭璋父女倆。
顧圭璋的嘴臉展露無疑,直接問顧輕舟:“你今天和司少帥去了哪裡?
”
“就是去喝咖啡。
”顧輕舟道。
司慕治病的事,他不想讓家裡人知曉,顧輕舟也就不會告訴顧圭璋。
她想著回頭還要去好幾天,總得有個借口搪塞。
顧輕舟想了個顧圭璋最容易接受、而且會非常高興的借口。
她說:“少帥聽說我算數課不好,想給我補補課。
”
顧圭璋果然大喜。
補課,多好的約會借口!
當年秦箏箏勾搭他,就是說她想學英文,讓顧圭璋給她補課。
兩個人緊挨著學習,彼此心知肚明,一個轉頭的動作,唇就能湊在一起,後面就是乾柴烈火。
“好好,你要認真學!
”顧圭璋高興道。
既然少帥想給顧輕舟“補課”,說明這樁婚事還沒有黃,至少少帥那邊沒有。
假如司家真嫌棄顧輕舟,少帥喜歡她的話,給少帥做妾又有何妨?
顧圭璋心裡的小盤算打的劈啪響。
事情說完了,顧輕舟上樓,她把之前的課本都仔細收好,又將書桌整理了一邊。
整理完畢之後,就是無邊無涯的空虛,特別是上次騎車那件事,重新湧入她的心田,一點點吞噬她。
她心中總感覺缺失了一塊。
顧輕舟不是時髦派的人,她不會對此無所謂。
她努力告訴自己說,每天都有人丟掉性命。
和其他相比,她現在算是很好的,以後誰又說得準呢?
“有的人離了婚,都能嫁得很好,這根本沒什麽,如今的世道和從前不一樣了。
”顧輕舟心想。
盡管如此,這些想法給她的安慰是很稀薄的。
失落和空虛還是鋪天蓋地的包圍她。
她覺得自己應該哭一場,宣洩一下情緒,然後徹底將此事丟開。
但是她哭不出來。
她躍躍欲試,毛巾都備好了,想要大哭的,眼淚卻好似乾涸了,一滴也擠不出來。
她知道,她想要哭,因為心很沉重,肯定是囤積了不少的眼淚。
備考之前,她這些情緒就應該排解的,可那時候她一心鋪在備考上,讓它醞釀,現在成了大禍。
第二天一大清早,顧輕舟精神不佳。
早起的時候,顧紹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去趕八點多的火車。
“舟舟,等我從南京回來,我有很重要的話告訴你。
”顧紹道。
他應該是需要親自去確定。
就像顧輕舟,她也希望自己的仇親手報,顧紹肯定希望自己去查探消息,而不是別人告訴他。
顧輕舟裝作不知道:“阿哥,你要好好玩,給我帶禮物!
”
顧紹說好。
等顧紹走後,顧輕舟也梳洗好了下樓。
剛到八點半,司慕就準時到了,他站在纏枝大鐵門的門口。
顧圭璋不在家,司慕就沒有進來,顧輕舟拿了大風氅,跟著司慕出門去了。
第二天針灸,司慕就自然了很多,沒有昨天的尷尬。
“試試看,能說話嗎?
”顧輕舟道。
司慕就試了試,聲帶無法鼓動,氣還是到不了喉嚨。
“不用著急。
”顧輕舟安慰他,“畢竟這麽久了,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好的。
你放心,有我在的話,肯定能徹底根治。
”
如此,到了第五天,顧輕舟針灸完畢,讓司慕試圖說話時,司慕很用力,說了“嘉嘉”兩個字。
嘉嘉,是指魏清嘉。
顧輕舟聽到了低微的輕語。
司慕也聽到了。
他這張千年冰山臉,第一次露出了清淡的笑容。
“能聽得嗎?
”他又說了句。
氣很短,聲音輕微,似耳邊私語,但是能聽到。
“能。
”顧輕舟道。
司慕輕輕舒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