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再次下跪,讓它爛掉吧
鐘亮經常光顧的那家會所被警察掃除了。
鐘亮當時正好在場被抓了個正着,直接抱着頭蹲在牆角,然後被帶到了警察局。
厲文弘得知這件事,心想機會來了,立刻就對路春蓮說,他要去上海一趟,這次鐘亮被拘留了,他把鐘亮保釋出來。
路春蓮冷笑着哼了聲,“你願意咋地咋地,你不用和我說,反正你就算再去找女人我也不想管了。
”
厲文弘皺了皺眉頭,“我又不是傻子,老鐘都這樣了,被抓了,我還能在這個節骨眼去找女人嗎?
那我也是不要臉了,第二天的新聞就是我的名字,我丢不起這個人!
”
路春蓮沒說話。
厲文弘自始至終沒告訴她,那三十萬,他到底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說是借朋友了,也一直沒說借給誰了。
他以為糊弄過去,她就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嗎?
路春蓮想要離婚,此刻她隻能選擇按兵不動。
厲文弘借着去派出所保釋鐘亮的名号,訂機票去了上海。
鐘亮已經被拘留十天了,厲文弘去的時候正好他出來,看到鐘亮的臉色發黃,厲文弘勸他,一把年紀了,以後别再做這種事情了。
鐘亮很懊悔,“我這次吃虧了,臉都沒帶了!
”
厲文弘此刻更關心陶藝真那邊的情況,見他心不在焉的,鐘亮問他幹嘛去。
厲文弘急着過去,告訴了他醫院的地址,以及陶藝真癌症晚期的事情。
鐘亮大吃一驚。
“你這心裡還惦記着陶家大小姐呢?
”
“你這張老嘴胡說些什麼,我惦記什麼,都是同學一場。
”
鐘亮沒有多說,開着車送厲文弘去陶藝真所在的那家私人醫院。
鐘亮想着也去看看陶藝真吧,之前是認識的關系,買個花籃,打個照面就走。
厲文弘在門口等着,鐘亮忽然急急忙忙地拍着厲文弘的肩膀。
“我看見春蓮了——!
”
“什麼?
!
”
厲文弘剛要回頭,
就被鐘亮拍了拍肩膀,不讓他回頭。
“當作沒看見吧!
免得春蓮又誤會。
”
“……”
路春蓮跟着厲文弘,一眨眼就不見了,她進了醫院沿着樓層找了起來。
身後傳來一聲吆喝,看見鐘亮摁着胳膊上的棉棒,朝着她走來。
路春蓮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我剛在門口看到你和我家那口子了,我就過來看看。
”
“文弘在那抽血呢,我這不是不光彩的事情被抓了嘛,文弘為了我好,勸我驗個血,他自己也驗個血,排除艾滋病。
”
“嗯,是該排除排除,你說你也真是的,一把年紀了,還做這種事上新聞,要是你有兒女,你兒女都沒臉見人了!
”
“我這不是老婆死的早,沒牽沒挂的,就想着快活快活,誰知道……唉!
”
正說着,厲文弘已經抽完血,裝作一副才看到路春蓮的樣子,臉色一沉,“你怎麼來了,莫非還跟蹤我?
”
“誰跟蹤你了,我過來找朋友的。
”厲文弘才不信。
鐘亮做着和事佬,“春蓮,你看時間不早了,要不我請你們吃飯吧。
”
路春蓮推辭了,她訂了下午的機票。
厲文弘帶着路春蓮去機場,闆着臉訓斥她别再做丢人現眼的事情了,他都說了,他不會找女人了,她怎麼就是不相信呢。
“那我問你,你那三十萬,到底花哪裡去了,給誰花了?
”
“借給朋友了,說了名字你也不認識,人家很快就還我!
”
“很快是多快?
”
“年前肯定就還了,你就别啰嗦了,我明天的飛機,我很快就回去了。
”
路春蓮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厲文弘把醫院的檢查報告丢給她,“瞪着你的眼看看,我現在剛驗了血,我再去找女人,那我是不要命了呐,不要再懷疑我了,我不想在外地丢人。
”
路春蓮難道就想在外地丢人嗎?
!
想要找到他背後有小三的确鑿拯救,可是找不到,難道是她多想了嗎?
帶着這樣的疑慮,路春蓮隻能先離開。
等路春蓮一走,厲文弘徹底安了心,立刻就回醫院去找陶藝真了。
陶藝真剛經曆了一次化療,身體特别特别虛弱,隔着玻璃門看到她骨瘦嶙峋的樣子,厲文弘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剛要上前一步,就看到陶思遠忙前忙後的身影。
他無奈,隻能先躲在一邊,等陶思遠去樓下買飯,厲文弘這才進了陶藝真的病房。
陶藝真看到厲文弘,先是一愣,随即滿眼都是厭惡,整個人明顯抗拒了起來,“你來做什麼?
!
”
“你别激動!
我就是來看看你!
我沒想到這麼短短幾天的時間,你的癌細胞擴散的這麼快……!
”
明明上次他離開上海的時候,至少她還能下床,這才幾天?
!
陶藝真咳嗽了起來,“我謝謝你來看我!
咳咳咳……”她虛弱的臉色都是黃色的,“你趕緊走吧,等思遠回來了他會誤會!
”
厲文弘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終歸陶藝真是給個生了一個孩子的,現在她還得了癌症,還是晚期,他隻能一個勁歎氣,然而他除了歎氣也沒有别的能力去做什麼。
下一秒,他撲通一聲跪在了陶藝真的面前。
陶藝真眉頭緊蹙,質問他這是幹什麼?
“我對不起你,我欠你,和兒子一句道歉!
雖然阿遠是你不經我同意就生下來的,可我不該讓他誤以為他爸是我大哥,都是我太懦弱!
”
厲文弘垂着頭。
“我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讓他知道他有我這樣的懦夫父親,我想他肯定也不會願意接受我這個父親,就讓這個秘密,徹底爛在咱倆的肚子裡吧。
”
他滿眼沉痛望着陶藝真。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藝真,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可目前這樣的局面,現在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
至少,陶思遠不會崩潰。
至少,他也不會失去他現有的家庭。
陶藝真的眼角挂着淚滴,她厭惡的别開臉,冷冷落下一句話,你别來見我了,我本來就和你沒關系,她什麼也不會多說。
厲文弘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緊跟着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