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成了反派的白月光長嫂》103.第103章 遍地屍骸
窖洞下面很暖和,且兄妹二人一夜都緊緊抱在一起,所以並未受凍。
看到薑晚澄還安然無恙,溫二郎臉上也露出狂喜的笑容。
“阿姐!
你快下來,和我們一起!
”
薑晚澄很開心,如今能聽到他這麽自然的喊出一聲阿姐。
但是,“看到你們沒事就好。
你們先好好待在下面,保持安靜,不能出聲,知道嗎?
”
“我還要再去忙一點別的事情,等事情結束,我馬上就來接你們!
”
溫二郎的‘不’字還未說出口,薑晚澄就已經再次掩上了乾草。
雅姐兒見狀,默默的抽泣起來。
“二兄,阿姐去了何處?
為何不下來同我們一起?
嗚嗚,我怕……”
溫二郎隻能輕輕拍著雅姐兒,啞聲安慰:“她還有別的事……雅姐兒別怕,她會來接我們的,一定會的……”
雅姐兒擡起淚眸,“可是,上一次阿姐回來,渾身是血呀?
我怎麽叫她都不醒,這一次,她會不會還是……”
溫二郎快速打斷她:“不會了!
這一回,不會的……”
溫二郎說著話,自個兒的手卻抖成了篩子。
他其實,也很怕。
甚至在黑暗中,也默默的流過眼淚。
驚恐、畏懼、害怕……
這所有的詞,都並非對那些歹人。
他害怕的是,這世上,會隻剩下他和雅姐兒兩人……
阿姐,阿姐。
阿兄,阿兄。
定要回來。
薑晚澄穿過菜地和小樹林,來到竹屋後的那條小溪。
這裡,已然橫著兩具屍體。
鮮血躺進溪流中,染紅了冰面和溪水。
薑晚澄心驚膽戰的繞過他們,回到前院。
遍地都是屍骸。
薑晚澄驚慌的在屍體堆裡尋找,一個個的翻過來查看,一個個的尋找。
最後確認,這些人都不是獵戶。
她暗暗松了口氣,一邊慶幸,一邊卻又很茫然。
因為,一切,什麽都毀了……
滿地的屍體,侵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一灘灘的血水,成了積窪小坑。
而飄著黑灰,還燃著小火苗的竹屋,已經徹底坍塌,燒成了一地的黑色廢墟。
獵戶家被子,他們帶來所有換洗的衣物,甚至竈房裡那些沒舍得吃的母雞、雞蛋……還有剛剛孵出來的小雞們,都死了……
薑晚澄茫然的走進去,翻到了所有雞的屍體,徹底死心。
再去書房的位置,連一本醫書也沒有剩下。
她惋惜還有太多醫書,是自己未曾看過的。
還好,她當時將所有之前的首飾和銀子都拿走了。
還好,有銀子,就能重新置辦一切,也不算徹底什麽都沒了。
至少,他們還有人。
人。
獵戶,昨晚回來的,究竟是不是他?
若是,為什麽這裡沒有他的蹤影?
若不是,他又去了何處?
薑晚澄注意到,竹林邊有移動的血跡。
而且,還有一串血紅的腳印子。
她正準備過去瞧瞧,屍體堆裡突然傳來一聲嚶嚀呻吟。
薑晚澄嚇了一大跳,連忙躲到遠處。
“救……救我……”
還有人沒死?
薑晚澄煞白了臉。
等她渾身哆嗦,鼓足了勇氣過去瞧時,那人正被同夥壓在身下。
看他模樣,應該就是強撐那最後一口氣。
薑晚澄過去,問他:“你們到底是誰?
”
那人看見有人過來,眼裡頓時迸發出求生的渴望。
“救、救我……”
薑晚澄:“我為何要救你?
救了你,你又反過來殺我?
你們燒了我的房子,燒死了我的雞,我不會救你們的!
”
那人聞聲色變。
“你……”
薑晚澄也不想廢話。
撿起地上的一把刀,閉著眼劈了過去。
直到那人一臉的血肉模糊了,她才喘著氣將刀丟下。
薑晚澄瞄了一眼自己的傑作,嚇得跌坐在地上。
那人,眼珠子都被她砍了一半掉出來。
薑晚澄是發洩了,但也不敢再待在這裡。
況且,竹林裡很顯然是有人剛剛逃走了。
若是那人還是這些壞人中的一個,再返回來,雅姐兒和溫二郎不就危險了?
若是那人身負重傷,或許她可以像剛剛那樣……
薑晚澄咬緊了牙,重新在地上撿了一把不太重的短刀,然後尋著血跡追了過去。
不知道在竹林裡究竟穿了多久。
薑晚澄竟然來到了溪流的上方。
這時,天上的雪,已經下得又大又密。
薑晚澄在溪邊,看到一個趴在邊上的軀體。
她雙手費力的握刀,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
“喂!
”
“喂——!
”
薑晚澄試著叫了兩下,這人都沒有反應。
於是,她又用刀尖戳了兩下。
依然沒有反應。
難道,死了?
薑晚澄走上前,大著將這人一把翻了過來。
卻在看到對方的臉時,嚇得‘啊’一聲驚叫。
“獵、獵戶!
?
”
薑晚澄撲上前,一把將他臉上的發絲和髒汙統統撥開。
竟然真的是獵戶!
?
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心跳都停止了。
可他為什麽,明明身負重傷,卻還跑到這裡來?
很快,薑晚澄便知曉答案了。
因為在往下流的河灘上,她看到了另外一個趴著的屍體。
薑晚澄抖著手先觸了觸碰獵戶的鼻息。
雖然微弱到難以察覺,但還好,總算是有氣兒的!
她心中狠狠松了口氣,隻要有氣兒,就是沒死!
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獵戶從溪水中拖出來,然後薑晚澄才又跑去看另外那個倒在溪邊之人。
確信這人確實已經徹底涼透了,薑晚澄才真正放下心來。
薑晚澄翻看獵戶身上,到處都是傷口。
衣服都沒有一塊好的,更別說身上身上那些仍不停往外冒血的傷口。
薑晚澄橫著手臂快速擦掉額頭上剛剛冒出的大汗,想著先將昏迷不醒的獵戶拖回竹林裡。
至少,那裡不用淋雪。
但是,他實在是太重了。
她費了半天的力氣,也隻動了半米。
雖然渾身脫力,但是沒有辦法,她隻得再次又咬緊牙,使出全身的力氣將他往裡面拖去——
大約半個時辰,薑晚澄才將幾十步的路走完。
等獵戶一進入竹林,她便趕緊先撕了自己的裙擺,將他身上最大的傷口,出血最嚴重的地方先包紮了一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必須得到救治才能保命。
薑晚澄四處張望,這裡也實在不是什麽好地方,還是要轉移。
可如何轉移?
很快,薑晚澄的視線落在了獵戶的腰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