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拿捏
姜舒回屋時,撫琴下棋的人都已不在,檀玉楮玉在收拾棋盤茶具。
“人呢”姜舒明知故問。
檀玉配合道:“徐姨娘累了,侯爺送她回菘藍苑歇息了。
”
“哦。
”姜舒滿面遺憾,然輕快的腳步卻出賣了她。
檀玉同楮玉對視一眼,不明白姜舒為何要将沈長澤往外推。
自從被沈老夫人訓誡後,程錦初消停了下來,日日在攬雲院安心養胎,不問世事。
就連沈長澤搬去側屋居住,她也沒有阻攔。
“夫人,侯爺又去了菘藍苑。
”秋霜低聲回禀。
“知道了,下去吧。
”程錦初毫不意外。
沈長澤将衣物用品搬去側屋,卻未在側屋住過一日。
讓程錦初不解的是,沈長澤接連幾日宿在菘藍苑,姜舒卻沒有半點反應。
難道她就不想要夫君寵愛還是她堅信她的地位無可撼動
“這是烏梅紅糖飲,夫人趁熱喝。
”徐令儀送上她親自煮的糖水。
姜舒接過,輕輕攪動:“你怎麼知道我的小日子”
聰明人面前徐令儀不敢賣乖弄巧,如實道:“妾身本想給夫人送冰酪,楮玉姑娘說夫人這幾日不能食冰,妾身便猜到了。
”
姜舒嘗了一口:“味道不錯。
”
“夫人若喜歡,往後妾身每月給夫人送。
”徐令儀趁機道。
姜舒笑:“你不必如此,侍候好侯爺便成。
”
“侍候侯爺和夫人都是妾身的本分。
”徐令儀态度恭敬,毫不驕躁。
姜舒定睛瞧她,有些捉摸不透。
“侯爺近來心情如何”姜舒随口問。
近日沈長澤似乎格外忙,沒有空閑來尋她,她也樂得清靜。
徐令儀斟酌道:“陰晴不定。
有時被少爺氣的頭疼,有時又因酒坊欣喜。
”
姜舒慢條斯理的喝着糖水,從徐令儀口中得知了沈長澤近況。
見徐令儀說起沈長澤時容光煥發,滿目柔情,姜舒覺得不可思議。
“你很喜歡侯爺。
”
她以為徐令儀嫁與沈長澤為妾是不得已為之,但看徐令儀的反應,卻似真心愛慕。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隐情
姜舒笃定的語氣讓徐令儀無從否認,面皮微紅的反問:“侯爺氣宇軒昂,英俊風逸,夫人不喜歡嗎”
沈長澤的身份和樣貌,雖不說數一數二,但在上京也是中上之姿。
且他還是英勇善戰的将軍,是多少閨秀想要的夢中郎婿。
徐令儀大着膽子瞧向姜舒,發現她的眼中沒有半絲情愫。
“也是喜歡過的吧,就像剛破土的種子,還未看見太陽長什麼模樣,便被大雨淹死了。
”姜舒怅然失笑。
在徐令儀心裡,沈長澤這般英俊尊貴,不濫情還憐香惜玉的男人,簡直是世間難覓的良婿。
這樣的人,姜舒竟不喜歡
她不理解,也不敢問。
“你從什麼時候喜歡侯爺的”姜舒問。
徐令儀眼中的情愫太濃,定是積年累月之故。
可沈長澤戍邊六年,方歸來幾月,與她并無機會見面。
難道,是七年前的牡丹宴
見姜舒眼神清明似已猜透,徐令儀羞臊咬唇道:“七年前的牡丹宴上,妾身對侯爺一見鐘情。
”
她在賭,賭姜舒對貴族往事并不知曉,最多也隻知道七年前的牡丹宴。
而實際上,她愛慕沈長澤的時間更早,更久。
但這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她不會讓任何人知曉。
姜舒對他人的私情并不無興趣,隻是驚歎于徐令儀的癡情。
“如今,你也算得償所願了。
”姜舒恭歎。
以徐令儀庶出的身份,她是絕無可能做侯府正妻的。
她想嫁給沈長澤,隻能為妾。
徐令儀也明白,萬分感激道:“妾身能如願,全靠夫人成全。
”
姜舒輕笑,笑而不語。
直至方才她才明白,那日昭覺寺偶遇,并非偶然。
就憑這份等待七年的堅韌,徐令儀也絕無可能自盡。
昭覺寺的走投無路,不過是她的精心謀劃。
被人利用雖心有不悅,但姜舒并不怪徐令儀。
女子不易,徐令儀的行為也并未傷害到她,是以她可以原諒。
從聽竹樓出來,徐令儀後背浸出一層薄汗。
姜舒雖沒怪罪,但她總歸是心虛。
一番兜底,往後她便被姜舒拿捏住了把柄,隻能聽之任之。
不行,她不能任人拿捏,她要在侯府站穩腳跟。
瞧了一眼天色,沈長澤即将回府,徐令儀撫了撫鬓發,回去精心打扮去了。
一段時間的相處,徐令儀已經摸清了沈長澤的喜好。
知他不喜浮華妖豔的扮相,她便拾掇的幹淨清新。
他不喜拈酸吃醋無理取鬧,她便大度寬和懂事體貼。
如此,将沈長澤抓的牢牢的。
頂着酷熱累了一天的沈長澤回府,将晏陽送回壽永堂,給沈老夫人請了安,遂去了菘藍苑。
徐令儀捧上一碗冰酪,給沈長澤解暑。
一碗冰酪下肚,沈長澤舒服的喟歎。
這幾日是他回京後過的最舒坦的幾天,不用解釋,不用哄人,他可以全身心的放松。
“侯爺累了一天了,可要泡個熱水澡去去乏”徐令儀試探的問。
因近日都宿在菘藍苑,沈長澤的衣物也都在此處。
“嗯。
”沈長澤應聲。
徐令儀立即吩咐碧桃去準備熱水。
不一會兒,熱水備好了,徐令儀拿了幹淨衣衫,侍候沈長澤沐浴。
一身疲乏的沈長澤坐在浴桶裡,閉着眼享受徐令儀的輕柔按摩。
估摸着泡的差不多了,徐令儀拿了澡豆沾水後抹到沈長澤身上,滑膩柔荑輕輕揉搓,搔的沈長澤酥癢難耐。
猛的睜開眼,半露酥胸猝不及防撞入眼中,沈長澤目光一緊。
徐令儀毫無所覺,仍專注的給沈長澤洗澡。
為了涼快,她隻披了一件輕透薄紗,玉膚香肩朦胧半透,引人遐想。
沈長澤隻覺得渾身氣血翻湧,伸手抓住徐令儀的手用力一拽,将她拽進了浴桶。
“啊!
”徐令儀小聲驚呼,輕薄紗衣濕透後貼在身上,越發勾人。
沈長澤睨着她幹淨的面容,妖娆的身姿,覺得又純又媚,堪稱尤物。
水波有節奏的拍打着浴桶,伴随着斷斷續續的嬌吟和低喘,聽的屋外的碧桃臊紅了臉。
這大白天的,太陽還沒落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