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408章 應戰

  漠北人有備而來,吃飽喝足後二十萬大軍交替作戰。
而大昭将士是緊急集結,水米未進,腹中空空的應戰。

  打仗極耗體力,一個時辰後,大昭将士都有些力弱,但漠北大軍卻是越攻越猛。

  郁承撐着城牆,看着吃力抗敵的将士,又望了眼初升朝陽,聲音急沉道:“去催催後務營,趕緊送吃食來。

  “是。
”有人得令離去。

  約摸過了兩刻鐘,數十輛馬車到城牆下停下,軍士禀報郁承說吃食送到了。

  郁承下令,讓将士們交替吃飯歇息。

  城牆上也有諸多将士,後務營的人搬上來幾桶糕餅饅頭。

  “殿下。
”楊權端來一碟米糕饅頭。

  郁承接過,拿起米糕往嘴裡送時,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是初一遇見的那群乞丐。

  此時他們正手腳麻利的給将士們發放幹糧。

  郁承走到另一側城牆,俯身朝下一瞧。
果然瞧見許多半大不小的孩子,費力的将食桶從馬車上擡下,分送到将士手中。

  郁承心緒微凝,轉頭問城牆上的孩子:“你們怎麼到此處來了?

  孩子答道:“我們不會做吃食,但可以做這些,這樣叔叔哥哥他們就有空做别的。

  搬送食物簡單易做,也不算重體力活,他們完全可以勝任。

  “可這裡是戰場,你們不怕嗎?
”郁承問。

  孩子們道:“不怕,等我們長大,也要上陣殺敵。

  郁承心有觸動,歎聲道:“我希望你們長大後,擁抱的是太平盛世,可安然無虞的活着,再無戰亂。

  孩子們聽後一愣,有些茫然。

  打他們記事以來,戰亂兩個字便深印腦中。
他們完全不知,郁承口中所說的沒有戰亂的太平盛世是何模樣。

  城下的厮殺聲震耳欲聾,他們甚至懷疑,那一天永遠都不可能到來。

  手中米糕涼的很快,郁承咬了一口道:“送完就回去吧,此處危險。

  孩子們點頭,動作利索的繼續分發吃食。

  待分發完拎着空食桶離開時,孩子們膽大好奇地望向城下戰場。

  刀槍紛亂,屍橫遍地,雪地染紅……

  第一次如此直觀的看到戰場模樣,孩子們駭的瞳孔大震。
而在親眼看到兩軍厮殺,刀槍刺入對方身體,鮮血飛濺時,吓的滿面驚恐。

  戰争,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殘酷可怕。

  可害怕無用,漠北人不走,他們永無甯日。

  太陽漸漸升高,金色光線投灑到遠處雪山上,形成一幅美麗畫卷。

  可惜這美景之下,是殘酷的殺戮。
世人你争我奪,無人去欣賞日照雪山。

  程錦初吃飽喝足後下了城牆,與其他将領一起,替換下戰場上的将領,率軍應戰。

  替換交錯時,程錦初終于看到了沈長澤。

  沈長澤幾乎渾身布滿血迹,也不知有沒有受傷。
程錦初雖心有擔憂,但也知此時不是過問時機。

  “當心些。
”駕馬錯身而過時,沈長澤凝聲叮囑。

  程錦初聽後心頭一暖,似得到了極大鼓舞,握槍的手一緊,滿腔激振。

  “殺!
”一聲清喝,程錦初英勇無畏的沖入戰場,手中紅纓槍靈活揮動,舉槍便解決了一漠北人。

  “殺!

  伴随着城牆上激渾的戰鼓聲,将士們士氣大作,奮勇殺敵。

  沈長澤站在城牆上,一邊啃糕餅一邊觀察着戰局。

  程錦初一身紅色戎裝,十分顯眼。

  恍然間,沈長澤似乎看到了幾年前的程錦初,咀嚼的動作有一瞬停頓。

  一旁的郁承誇贊道:“沈侯夫人英勇善戰,實乃女中豪傑。

  京中有關程錦初的傳聞,郁承也有所耳聞。
但一碼歸一碼,在邊關的程錦初,是值得敬佩的。

  沈長澤沒說話,又往口中送了一口餅,腮幫子撐的鼓鼓的。

  太陽又升高了一些,照到了戰場,灑在雜亂堆積的屍首上。

  沈長澤吃完糕餅喝過水,歇息了一個時辰後,與程錦初等将領交替,又上了戰場。

  這場交戰,一直持續到日落黃昏,以漠北和大昭兩敗俱傷收尾。

  漠北大軍撤離後,郁承看着屍橫遍野,堆積如山的兩軍屍首,神情十分沉重。

  一夕之間,兩軍戰亡了上萬将士。

  毫無溫度的落日餘晖灑在殘有餘溫的屍體上,看的人滿心凄怆。

  天擦黑時,郁承回到軍營,面色凝沉的聽将領彙報戰情。

  “……我軍亡六千四百七十一,輕傷兩萬八千,重傷……”

  “軍中藥材可夠?
”郁承沉問。

  後務官道:“堪夠,但若繼續下去,便不夠了。

  郁承聽後擰眉,帳中将領也都神色低沉。

  打了一日,他們疲累不堪不說,身上或多或少都負了傷。

  郁承也知他們不易,商讨完緊急事務,便讓他們去上藥歇息,用過飯後再議後續事宜。

  傷員衆多,軍醫忙的不可開交,後務營也是腳不沾地。

  一直到夜半,才逐漸消停下來。

  此時,郁承同衆将領議完事,讓他們趕緊回去休息,養精蓄銳謹防漠北再次突襲。

  回将帥府時,郁承與沈長澤共乘一車。

  郁承揉着眉心道:“今日死傷慘重,軍中士氣似有些低沉。

  沈長澤道:“殿下不必過于憂慮,此次漠北傷亡與我軍相差無幾,并未占得多少便宜。

  郁承歎道:“今日隻是開端,漠北打定了主意不會罷休,我們得做長遠打算。

  “殿下的意思是?
”沈長澤不解探問。

  郁承道:“隻是初有些想法,還需思量商榷,往後再說吧。

  沈長澤疲累交加,郁承不想說,他便也不再問,頭靠着車壁養神。

  夜闌人寂,車輪滾過地面的聲音格外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緩緩停下,郁承和沈長澤下車進府,各自回院歇息。

  沈長澤一推門進屋,程錦初便迎了上來。

  “你怎麼還沒睡?
”沈長澤微有些詫異。

  先前程錦初本是要跟去軍營的,他讓她先回來歇息。

  程錦初洗沐後換了衣裳,看着一臉倦色的沈長澤關憂道:“夫君,你傷的可重?

  交戰結束後兩人曾短促的說過幾句話,程錦初知道沈長澤受了傷,卻不知他到底傷的如何。

  沈長澤脫下戰甲道:“不重,已上藥包紮了,無甚影響。

  程錦初将他全身上下掃視一遍,确認隻有一處輕傷後放了心,讓下人打來熱水,侍候沈長澤簡單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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