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不辦不行
鄒國凱原先并不認識林珠,隻是聽說過她。
就是在那次的表彰大會上,鄒國凱認識了林珠。
但鄒國凱絕對沒有想到,林珠會給他打來了電話。
鄒國凱隻好道:“哦,你好!
”
鄒國凱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林珠。
林珠原先是高新區分局的局長,如果她不被撤職,鄒國凱完全可以稱呼她林局。
但她現在已經被撤職了,她在市局戶籍科也沒有任何職務,鄒國凱隻好什麼也沒稱呼她,隻說了句你好。
“鄒局,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有件事要麻煩你。
”
“你不用客氣,啥事盡管說。
”
鄒國凱也知道郭立棟和林珠的關系。
看在郭立棟的面子上,他也不能怠慢了林珠。
“鄒局,是這樣的。
我嫂子的妹妹叫孫小妹,她被你們蒼雲縣局給拘留了。
你看能不能放了她?
”
聽到這裡,鄒國凱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孫小妹竟然和林珠還有親戚關系。
将紀光廉給摔傷的就是孫小妹,孫小妹被拘留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鄒國凱道:“實在不好意思,孫小妹暫時不能放。
她打傷的不是别人,而是縣企業整頓指揮部的人。
縣委領導對這個案子都非常關注,我可沒有這個權力把她放了。
”
“鄒局,這麼不給面子嗎?
”
林珠這話說的不但毫不客氣,而且還有些咄咄逼人了。
“這不是給不給面子的問題。
孫小妹将紀光廉的腿給摔傷了。
經過傷情鑒定,已經構成了輕傷。
這已經涉及到了觸犯刑律的問題,不是說誰能放就能放的。
也請你多多理解!
”
啪,林珠不再說什麼了,而是直接将電話給挂斷了。
鄒國凱沒想到林珠竟然這麼跋扈。
她是來求自己的,竟然還如此蠻橫霸道?
自己該解釋的都解釋了,可她竟然如此無禮地直接挂斷了電話?
媽的,老子不但是縣局的一把手,而且還是蒼雲縣的副縣長。
老子是正兒八經的副處級幹部,你林珠啥也不是,竟然也敢和自己擺譜?
渣女,你林珠她媽的就是個渣女。
渣女是整個樞宣市公安系統的人,暗地裡對林珠的稱呼。
正當鄒國凱心中惱火的時候,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
鄒國凱一看來電顯示,頓時吓了一跳。
因為這次的來電顯示,竟然是郭立棟的辦公電話。
鄒國凱不敢怠慢,立即抓起了話筒,恭敬地道:“郭局,您好!
”
“國凱,剛才林珠給你打電話了,她已經把問題都和我說了。
你還是把那個孫小妹給放了吧。
”
郭立棟自從那次帶着孫才來了一趟蒼雲縣,鄒國凱在富貴酒樓宴請郭立棟和孫才,雙方一直很緊張的關系才得以緩解。
也就是從那之後,郭立棟對鄒國凱的态度發生了明顯的改變。
不再像以前那樣頤指氣使地對鄒國凱直呼其名了,而是稱呼國凱,甚至是鄒局。
郭立棟這一次也是稱呼他國凱,話語客氣,但最後那句話卻是等于直接向鄒國凱下達了放孫小妹的命令。
鄒國凱沒想到郭立棟會因為這件事親自出面,忙道:“郭局,孫小妹打傷的是企業整頓指揮部的紀光廉,紀光廉的腿被她摔得骨裂了,經過傷情鑒定,屬于輕傷。
況且這個案子縣委領導一直很是重視,沒有特殊的理由,不好辦啊。
”
郭立棟的語氣頓時強硬了起來,道:“不好辦也得辦。
至于怎麼辦那是你的事。
你作為縣局的一把手,難道連這點事都辦不了嗎?
”
郭立棟渾身的匪氣,鄒國凱清楚隻要自己再堅持不放孫小妹,那肯定又要和郭立棟鬧僵了。
當初鄒國凱從副局長升為局長的時候,郭立棟就堅決不同意。
要不是蒼雲縣委的一再堅持,他從副局長升為局長就沒指望了。
因此,鄒國凱絕對不敢再輕易得罪郭立棟了。
“好吧,郭局,我來想辦法。
”
聽鄒國凱這麼說,郭立棟的語氣這才又緩和了下來,道:“這就對了嘛。
孫小妹将那個紀光廉摔傷,也不能全怪孫小妹,那個紀光廉也有錯嘛。
事情我都聽說了,也掰扯的很清楚。
你把孫小妹放了,并不存在違規操作,懂嗎?
”
“我懂了,郭局。
”
“嗯,那就盡快辦吧。
”
“好的,郭局。
”
等郭立棟将電話挂斷後,鄒國凱這才敢将電話放下。
沒辦法了,郭立棟都出面了,鄒國凱必須要辦這件事,而且還得盡快。
要是拖得久了,照樣會得罪郭立棟。
紀光廉雖然是縣信訪辦的人,但卻被企業整頓指揮部給借調了過去。
他被孫小妹給摔傷了,要把孫小妹給放了,最終還得要經過成國棟和田啟兵的點頭同意才行。
當然,紀光廉是個什麼态度,則更加的至關重要。
但鄒國凱了解紀光廉的脾氣性格,那家夥性格倔強,脾氣火爆。
如果他不答應,要把孫小妹給放了,那就必然要出亂子。
鄒國凱非常清楚,紀光廉最聽李初年的話。
隻要李初年發話了,紀光廉肯定照辦。
想到這裡,鄒國凱再次拿起電話,這一次他直接撥通了李初年的手機。
電話撥通之後,鄒國凱很是熱情地道:“初年,你好!
我是鄒國凱啊。
”
李初年也沒有想到鄒國凱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自從鄒國凱被提拔為副縣長後,兩人平時幾乎就不再怎麼聯系了。
鄒國凱的官本位思想很嚴重,是個典型的官迷。
且畏懼權勢,很是勢利。
尤其是鄒國凱在對待鐵柱子那件事上,讓李初年很是惱火。
兩人的關系也漸行漸遠,從好朋友幾乎變成了陌路。
“鄒副縣長,你好!
”李初年在稱呼上,就直接和鄒國凱拉開了距離。
鄒國凱雖然很是喜歡别人稱呼他鄒副縣長,但李初年如此稱呼他,他心裡反而很不是滋味。
要知道,如果不是李初年,他這副縣長的職務是提拔不起來的。
但他被提拔為副縣長後,卻過河拆橋。
這是導緻李初年和他疏遠的主要原因。
“初年,光廉的傷勢現在怎麼樣了?
”
“光廉?
我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
“哦,光廉不是被那個孫小妹給摔傷了嘛。
我也很久沒見到光廉了,就想問一下他的傷勢現在咋樣了?
”
李初年頓時就警覺了起來,鄒國凱不會無緣無故地突然關心起紀光廉的傷勢來。
他能這麼問,必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