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婚約早在你活着時就已經作廢,還是你父母親自上門退的親。
”許則然冷冷道。
莊元娘緩步向前,裙擺微動,露出繡着花的精緻繡花鞋,“我從未同意過退婚!
”
說着,她赫然轉頭,指着我,“是因為她?
這許多年來,你從未說過退婚的話,如今有了弟馬,就要退婚,定是因為她。
”
我懵了。
沒想到熱鬧看得好好的,竟也能被扯進去。
莊元娘手中的燈籠驟然熄滅,與此同時她也消失在車前。
我心裡一沉,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就揮刀向後砍。
砰!
菜刀砍在莊元娘的胳膊上,她皮膚上沒有任何傷痕,反而是我被震得虎頭劇痛。
我急忙後退,莊元娘步步緊逼。
許則然身形一晃,出現在我身前,伸出右手,以指為筆,淩空畫符。
“日月神光,仙主賜法!
”
符火燒起,恍若雷霆,朝着莊元娘奔騰而去。
莊元娘避之不及,右臂嫁衣燒了起來。
她頭上的紅蓋頭晃了晃,伸手撕掉那截燒着的袖子,露出白生生的手臂。
“仙主?
這麼多年,竟然還在用她教你的咒,她如今自身難保,你這鎮北仙能當多久?
”莊元娘朝我看了眼,雖隔着蓋頭,我還是能感覺到她的不甘和怨毒,“許則然,你休想負我!
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娶我。
”
莊元娘轉身離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跟許則然的事。
她跟許則然定過親,并且情根深種,退婚之後仍然糾纏不休,即便許則然成了仙主的入幕之賓,莊元娘也念着他,一直在等他?
真是處處是狗血。
但轉念一想,我算啥?
許則然現在可是對我親親抱抱的。
我心裡堵的難受。
“臉色如此難看,可是受傷了?
”許則然擔憂道。
我掀眼皮看他一眼,沒說話,沉着臉坐回車上。
回到市裡已經十一點多,我給劉長青找了一家賓館,安頓好他,我回到堂口,越想越不對。
“我明明沒看上許則然,他親我,我生理上會躁動,可心裡對他卻沒任何的心動,那為啥我現在知道他定親,還跟仙主糾纏不清,我這麼難受呢?
”
我捂着心口,呆呆的坐在沙發上。
許則然在卧室裡喊我:“周歲安,給我來給我捶背。
”
他這話瞬間讓我回到他受傷時,我被他支配的那半個月,幾乎是不經過大腦思考,就哎了一聲,進了屋。
等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手已經搭在他的肩膀上。
“……”
我他娘的可真不争氣。
我有點生自己的氣,推開他就要走。
許則然把我拉到懷裡,“為何悶悶不樂?
”
“誰不樂了,我高興着呢。
”我推開他,嘟囔說:“訂過親的人,别碰我。
”
許則然的眉梢高高揚起,将我禁锢在他懷裡,“因為我跟莊元娘訂過親,所以不高興?
”
我抿唇不語。
何止不高興,心裡堵得水洩不通。
許則然神情很是愉悅,擁着我,耐心的解釋:“我跟她是自小訂的娃娃親,但我爹死後,他們家便不認這婚事,過了兩年就将親事退了,後來莊元娘也嫁了人。
”
“那她為啥還要說跟你成親?
”我皺眉問。
許則然沉默半晌,“因為莊元娘婚後過的不幸福,早早就死了,她活着時就常說若是嫁給我,便不會遭受那些不幸,後來這便成了她的執念。
”
我心中的郁氣散了不少。
許則然低頭,湊過來,“我都解釋清楚了,現在給親麼?
”
嘴裡問給不給,可話在我倆的唇齒間,變得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