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很看不上許則然那套“都是為你好，所以我才瞞着你”的做法。

　　這麼想着，我撥通祝歡衣的電話。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安安，你給我打電話是要說我媽的事？
我爸已經跟我說了事情經過，我知道不關你的事。
”

　　“歡衣，剛才你媽媽在被陰差帶走之前，來見我，讓我給你捎幾句話。
”

　　我把我跟李蘭雙說過的話一字不差的複述給她聽，“我覺得，你媽媽是在提醒你，注意身邊的危險，以及讓我往下查。
”

　　祝歡衣沉默半晌，突然說：“你應該沒猜錯，不過安安，先别查。
”

　　“為啥？
”

　　“你也知道我現在想起我當小鬼時的事，我記得那時我聽我媽跟人打電話，提到過養鬼人，說養鬼人非常厲害，她不敢生背叛的心思。
”

　　祝歡衣頓了頓，繼續說：“等我回來，這事，我們一起查。
”

　　養小鬼這件事也不是我想查，就有線索。

　　我應下，“行，我等你回來，你跟着薛大師學本事，感覺如何？
”

　　祝歡衣的聲音聽着精神些，“師父真的太厲害了，安安，你聽過夢中授教沒？
”

　　她也沒想聽我的回答，自問自答道：“師父在給我夢中授教！
我白天跟着師兄鍛煉身體，學怎麼打架，等後半夜，師父就在夢裡教我，等我醒過來就發現有些東西，我仿佛無師自通似的，突然就會了。
“

　　“真好。
”我屬實羨慕了。

　　“你不是去學捉鬼驅邪的本事麼，怎麼還學打架？
”程玉終于恢複冷靜，重新湊過來，好奇地問。

　　祝歡衣說：“師父說做這行的，想要活得久，會打鬼也得會打人，有時候許多危險不是來自于鬼怪，而是人。
”

　　這倒是。

　　我決定加上這門課程，回去就叫許則然教我跟人打架。

　　“你都學會什麼了？
”我心情逐漸放松下來，跟她閑聊。

　　祝歡衣也有很多話想說，我倆就這麼聊了一個多小時，程玉就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

　　符咒上的事，她個門外漢，插不上話啊。

　　程玉急得團團轉，“明明是三個人的友誼，突然我就多餘了。
”

　　我和祝歡衣停住話頭，我扭頭看向她。

　　程玉幽怨：“因為我不懂符咒，跟你們兩個格格不入，我是不是也得拜個師，學個藝，才能繼續三人的友誼？
”

　　我沉思，“要不，你拜我為師，我教你。
”

　　程玉癟嘴。

　　祝歡衣隔空哄程玉，“小玉，對不起，都怪我太興奮了，我剛入行，覺得這些東西很新奇，我聽說你相親去了，結果怎麼樣？
”

　　程玉蔫巴巴，“别提了，你們知道跟我相親的是誰不？
我小學同學，我記得我跟他是前後桌，他的筆老是把我的衣服蹭髒，我就很生氣，仗着比他高，給他揍了一頓。
”

　　“他還記得我揍過他，而且他現在比我高，比我壯，吓得我趕緊找借口跑路了。
”

　　程玉說這是一場令人尴尬的失敗相親，但是沒過幾天，她就把那人帶到我面前。

　　“安安，這是梁慶，他想找你看香。
”程玉笑吟吟的，瞧着格外的溫柔。

　　确實如程玉所說，梁慶長得挺高，身材一看就是練過，肌肉線條很明顯。

　　“周仙姑，我聽小玉說起你供奉了仙家，能給人看香，正好我家裡遇着點事，不知道能不能請你過去看看？
”梁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