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口氣，沒攔着他，“好，往後遇着難事，跟我說，我能幫的決不推辭。
”

　　以前我在看香這行裡還是個小萌新時，灰五老爺沒少幫我。

　　他耐心的教給我許多東西。

　　“哎，好。
”灰五老爺應下，看向許則然，“許爺，九娘不争氣，辜負了您的一片苦心。
”

　　許則然淡淡道：“這次僥幸留下一條命，今後更要謹慎行事，多存善念。
”

　　灰五老爺低頭稱是，重重的歎口氣，苦笑道：“可惜了，我灰家最終也沒能出個上方仙。
”

　　灰五老爺歎息着離開。

　　在他的身形從屋子裡消失後，寫着他名字的堂單從牆上脫落。

　　我撿起來，拿出火盆，把堂單燒掉，又點燃兩支香，放在窗台上。

　　算是給灰五老爺踐行。

　　等火盆裡的火熄滅，我清掉灰燼，把火盆推到供桌下，看着原先貼着灰五老爺堂單的地方，離别的惆怅後知後覺的湧上心頭。

　　我以為灰五老爺這個小老頭會陪我走到最後。

　　許則然安慰我：“聚散皆是緣法，你和灰五的緣分盡了。
”

　　“我知道。
”我點頭。

　　道理我都懂，心裡仍舊難受。

　　我靜靜地站了片刻，給仙家們燒了香。

　　“回家？
”許則然問我。

　　“再等等，我還有件事要做。
”我沒忘正事。

　　沈思諾和鏡幻用柳彤彤和柳霄雲做餌，引我上鈎。

　　在院裡，沈思諾說的是柳彤彤和柳霄雲都被她抓住了，我覺得這事存疑。

　　她和鏡幻能抓住柳彤彤，想抓柳霄雲……

　　就算灰九娘親自出手，都隻有被柳霄雲暴揍的份兒，她倆咋可能抓住。

　　所以，我猜測柳霄雲是知道她們的目的，但沒聲張，反而配合她們。

　　這就很氣人了！

　　我一直擔心的受害人居然是個二五仔。

　　我氣哼哼的掐訣，打算喊柳霄雲出來，跟他算賬！

　　然而……咒過三遍，柳霄雲都沒任何回應。

　　在我要掐第四遍時，黃老太爺現身，輕咳一聲，道：“安安呀，柳霄雲剛讓我給你帶個話，他手上有些急事，不方便過來。
”

　　急個頭！

　　他是幹了虧心事，不敢露面才對。

　　這事，我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我暗暗磨牙，把這事記在心裡的記仇小本本上，等着以後算賬。

　　“現在灰五走了，堂口裡空出一位來，你遇着合适的仙家可以請回來。
”黃老太爺唉聲歎氣，“本來堂口裡有本事的人就少，還走了個。
”

　　我忍不住說：“少嗎？
挺多的呀，您老這麼厲害，坐鎮堂口，碑王辦陰間事，胡九爺鬥法的本事很是高超，木……呃……”

　　我說不下去了。

　　好吧，是沒啥人幹活。

　　靈靈是個小孩，看着挺厲害，但啥都不懂，木老太太隻會做飯，膽子小的可憐，小黑是條狗，至于灰五老爺那幾個後輩……

　　它們隻會跟小黑打架。

　　許成成在我的肚子裡，倒是能幫我一些。

　　這麼一算，還真沒啥能幹實事的仙家。

　　“遇見合适的，我肯定請回來。
”我正色道。

　　黃老太爺點頭，揮揮手，“行了，趕緊走吧，我們還有事呢。
”

　　我眨眨眼，咋還攆我呢？

　　你們仙家有啥事是我這個弟馬不能看你？

　　黃老太爺瞥我一眼，看穿我的想法，“怎麼？
你想留下來上課？
我這兩日正教靈靈和木老太太鬥法。
”

　　“不用，我會，告辭！
”我拽上許則然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