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問。
林大師臉色有些别扭,難得說起闫民的好話來,“這是闫民的路子,他心思活絡,極善鑽營,人脈很廣。
”
我估摸着闫民的人脈已經廣到陰司去了吧?
“林大師,我們能做啥?
”我擔憂的問。
上次遇見出逃的厲鬼,是在胡家村,那厲鬼被胡月仙控制,連累了不少無辜的人。
“等。
”林大師說這幾年經常有厲鬼逃出來,闫民掌控的組織有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我跟他别的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闫民的消息。
我煩躁的抓抓頭發,我是真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
在南雲市,我的敵人還是胡月仙時,我尚且能主動出擊,釣出她的爪牙。
來到省城後,我的敵人變成了神秘的看客們,我的處境非常被動,想主動調查都沒線索。
不,不對!
我雙眼猛地一亮,春美!
春美被看客們變成了小果,她是看客放到省城的刀,目的是對付我。
那我,自然也能順着她,找到看客。
她就是我的線索。
隻不過,在我成為城隍,擁有跟看客們較量的底氣前,我得猥瑣發育。
想到這裡,我整個人豁然開朗。
“請問,這裡能吃飯嗎?
”門外突然有人說話。
我扭頭看過去,就見一個幹瘦的老人站在門外,老人身上的衣服破爛髒污,瘦的皮包骨,明顯吃了大苦,但是,他笑的溫和慈祥,又像是過的很滿足。
“能,您進來吧。
”我忙着開門。
隻一眼,我就看出老人跟那一直在尋子的父親是同樣的來曆。
“謝謝。
”他笑着道謝。
我擺好折疊桌椅,上樓通知木老太太做飯,兩三分鐘的功夫,林大師已經跟老人聊起來了。
“安安,做頓豐盛的,再去買兩瓶酒。
”林大師鄭重交代,“這位老人家在末代朝廷,曾是為将軍,是為護華夏而死。
”
我明白過來,急忙去買酒。
林大師跟老人歲數相當,他有心打探老人身世,老人也想訴說,兩人一拍即合,聊得十分投機,等我回來時,他已經把老人的來曆摸清楚了。
老人姓曾,省城本地人,曾經為國而戰,在他所在的時期,省城發生過一次對外保衛戰,老人是那場戰役中,為數不多的幸存者。
戰後,曾老沒有繼續征戰,更沒有回家,而是留在了當年的戰場。
“我想陪着他們,他們一直沒走,我留下來,還能陪他們說說話。
”
說着,曾老幽幽歎息,“他們死的不是地方,陰差都帶不走他們。
”
林大師問他具體地址,“想必您已經看出我是幹啥的,我去把他們送走。
”
曾老苦笑着搖頭,“晚了,晚了!
”
他端起酒盅,一口喝光。
許是傾吐完心事,曾老不再說話,隻悶頭吃菜。
酒足飯飽,曾老輕舒口氣,出門時,拍拍我的胳膊,“飯菜很不錯,隻是我囊中羞澀,飯錢隻能先欠着。
”
“在我這吃飯,不收錢。
”我忙着說。
曾老蹙眉,似是想到什麼,“罷了,待我了卻心願,我送你件物什。
”
說罷,他擺擺手,走了。
我和林大師送到店門外,看着曾老消失夜色中。
“他有些奇怪。
”我很想不通,“他身上沒有鬼氣,也沒有怨氣。
”
如果不是他身上同樣沒有生氣,我都懷疑他是人了。
林大師臉色凝重,“因為他是人。
”
“啥?
”我吃了一驚,立刻反駁:“不可能,他身上沒有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