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掙紮過後,我到底沒法昧着良心收下賄賂,“歡衣,我堂口裡的碑王去确認過,我跟提點你的那人倒是說過話,但不熟,你不可全信他的話。
”
我苦笑道:“走上我這條路,生死一念之間,往後餘生也會有諸多的不得已,實不相瞞,我最初供仙時,目标就是有朝一日能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
可惜,永遠不可能實現了。
我現在是不重新當回仙主,我就會死。
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我知道,我想的很清楚,離開城門回來的路上,我就已經想清楚了。
”祝歡衣心意已定。
見此,我也不再勸。
她看着是個包子性格,好說話,其實心裡有決斷的很,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沒人勸得住。
可能是我臉上的愁緒太明顯,祝歡衣笑着寬慰我:“我拜師也有好處的。
”
她像小孩似的掰着手指頭,“第一,我能靠自己對抗賀煊,而不是次次等着人救;第二,拜了師,你我就是能共進退的朋友,你不再孤單啦。
”
“雖然你從沒說過,但我和程玉都知道你一直在刻意跟我們保持距離,是怕你的職業影響我們吧?
往後,我陪着你!
”
我眼睛一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想哭。
“我運氣極差,身有厄運,會連累身邊的人。
”我沒想到她們看出來了。
“以後咱倆是同路人,你不用擔心連累我。
”祝歡衣開開心心的暢想未來,“說不準咱倆以後會成為并肩作戰的戰友,互相拯救對方于危難之中。
”
年輕人的愁緒,沒有持續太久。
沒過一會兒,我倆就樂滋滋的說起别的事來。
祝海鈞在肖大師那裡待到晚上才回來,也不知到肖大師跟他說了啥,他回來就同意祝歡衣拜師了。
當晚,祝歡衣就給薛濤磕頭敬了茶,喊師父。
“等回去後,我會叫上師門兄弟,在祖師爺畫像前,正式收徒。
”薛濤掏出一塊牌子,上頭串着紅繩,“你戴在身上,能安魂。
”
“謝謝師父。
”祝歡衣接過,戴在脖子上。
拜了師,祝歡衣就着手準備跟薛濤去南方的事。
跟肖大師的出世不同,薛濤雖然名聲大,但他居住在山中,避世修行,祝歡衣也得跟她去山裡。
兩三天的功夫,祝歡衣辦妥退學手續,拎着行李箱,跟着薛濤走了。
我和程玉看着她住過的空床位,不約而同的罵了句:“賀煊真不是個東西!
”
此後,我和程玉開啟了吃飯、睡覺、學習、罵賀煊的生活。
可能是我倆心誠,五天後,終于等到了賀煊的壞消息。
賀煊被肖大師逐出師門了。
肖大師想見我,讓沈思遠來接我,他在車上跟我說的。
我還覺得不解氣,“賀煊還有莊元娘和胡月仙這倆靠山呢。
”
想到這,我在心裡默默盤算,是不是得想個法子,再釣莊元娘一次?
許成成還等着啃她的胳膊呢。
莊元娘好釣,我現在也能收拾她,就是怕釣莊元娘的同時,胡月仙也來了。
那我就完球球了。
我歎口氣,視線掠過車窗外,“诶,這路走的不對,這不是去肖大師家的路。
”
肖大師就住在我舅舅家隔壁,我認得路。
“我師父已經搬家了。
”沈思遠說。
我納悶:“為啥搬家?
”
“我師父是特意搬去你舅舅家隔壁,想通過你舅舅來認識你,誰知道沒成功。
”
沈思遠忍着笑,“多虧趙錦年的堂姐趙曼遇着事,他才有正當理由出現在你面前,當時你都知道你舅舅家隔壁住着賒刀人,就是不去見,可把他給郁悶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