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說,王雪涵前天夜裡跟一個女同學去學校籃球館旁邊的舊教學樓裡走了一趟,回來後,她就開始發燒,說胡話,說有東西纏壓在她肩膀上。
清晨時,王雪涵還能直着身體,這會她連腰都直不起來,整個人像是要被從腰部強行折疊起來。
“多虧雪涵從小學習舞蹈,身體柔韌性好,要是換成我,腰早就斷了。
”李誠緊張的看着我,“周仙姑,這事,您能看嗎?
”
“我試試。
”我沒跟他打包票,讓他帶我去見王雪涵,“你跟我說實話,王雪涵跟同學去的是舊教學樓還是廢舊教學樓?
”
别看隻差個“廢”字,其中的區别大着呢。
舊教學樓,隻是舊,廢舊教學樓,故事可就多了。
紅衣學姐,筆仙……哪個不是廢舊教學樓和廢舊宿舍樓的傳說?
李誠咽了口唾沫,“是廢舊教學樓。
”
“她去廢舊教學樓,不會是為了請筆仙吧?
”我好奇的問。
李誠苦笑着說:“是為了請筆仙,不過不是雪涵,是她的舍友,我倆在民宿不是遇着鬼了麼?
雪涵回來跟宿舍的人說過這事,别人就當個稀奇事聽,唯獨這個舍友,自從雪涵說世上有鬼,她就着魔似的,一門心思要見鬼。
”
“也不知道她從誰嘴裡聽說籃球館旁邊的廢舊教學樓有筆仙,隻要拿着一隻印着櫻花的粉色圓珠筆過去,就能請出筆仙。
”
既然王雪涵出事,看來她們是把筆仙請出來了。
“王雪涵的同學情況咋樣?
”
“她請假了,要回家,她說她要把見鬼的事回去告訴她爸媽。
”李誠擰緊眉頭,表情厭惡,壓着怒火說:“雪涵為了陪她才出的事,她倒好,問都不問雪涵,還覺得見鬼是件大喜事,興高采烈的要回家。
”
說話間,他帶我走進王雪涵的宿舍樓,沒進宿舍,而是推開一樓宿管住的房間門,“宿管阿姨心好,雪涵出事後,宿管阿姨怕她在宿舍裡發生意外,讓我把她送到這裡來,方便照顧。
”
我往屋裡看,首先見着的就是床上的王雪涵。
看清她的模樣,我微微心驚,李誠沒說錯,王雪涵确實像被折疊起來了。
她側躺在小床上,上半身幾乎跟雙腿貼合,腦袋轉動的時候,臉都能蹭到腿。
除此之外,她的精神狀況也很不好,雙眼赤紅,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嘴裡胡亂的叫嚷,一會喊疼,一會又惡狠狠地罵人,雙手胡亂的抓撓着靠近她的人。
她的兩個舍友按住她的手,有些胖的宿管阿姨拿着濕毛巾快速給她擦了臉,擦完後,幾個人快速後退。
配合的極為默契。
“雪涵現在力氣特别大,别說是女同學,就是我,也隻能把她按住一分多鐘。
”李誠跟我解釋完,進屋小聲跟宿管阿姨解釋我的身份。
宿管阿姨點點頭,“既然是你特地找來的仙姑,那就趕緊王雪涵看看,不行的話,你還是聽我的,把她送醫院去。
”
我調動地氣,彎腰仔細看王雪涵的臉,她的疾厄宮泛着赤色,整張臉蒙着一層濃重的鬼氣,恐怕她不是簡單的被纏上,而是鬼物就在她身上!
而王雪涵身上的生氣已經極弱,魂魄随時都能被身上的鬼氣沖的離體。
我關上宿舍門,拿出根蠟燭,點燃後,在燭火上附上一縷地氣,而後把蠟燭放到床腳。
燭火劇烈的跳動,好幾次都差點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