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這法子不行。
平時聽祝歡衣提起她現在的媽媽,言語之間,能看出她非常愛她現在的媽媽。
不管她現在的媽媽對她是否真心,祝歡衣卻是真心實意,我不能打着為她好的名義去傷害她。
她跟她現在媽媽的因果,該由她自己來決定和解決才是。
得找個不觸及祝歡衣身上因果的情況下,就能消除她怨氣的法子。
我腦海裡出現一個詞,生祠。
生祠是為活人設立的祠堂,古代時就有百姓為了紀念離任的清官而設立生祠。
黃童白叟,羅而拜之。
祝歡衣若是有了生祠,便能受香火,以香火功德抵消她身上的怨氣。
想到這裡,我看向血衣女鬼,“祝歡衣八字輕,這沒法改變……”
我頓了頓,其實也能改。
賀煊那個小天才不就是想着拿走我的八字命格,換給祝歡衣麼?
可我不敢跟血衣女鬼說,萬一她心動了,我哭都沒地哭。
我清清嗓子,繼續說:“但是我有個法子能除去祝歡衣身上的怨氣,怨氣消了,她的運勢會慢慢變好,雖說仍舊會有些小災小難,但不會危及生命,有她現在這對父母的庇護,她這輩子也能平安到老。
”
血衣女鬼忙問:“是什麼法子?
”
“生祠,為祝歡衣立生祠,你今後以祝歡衣之名行走,替她行善積德。
”我提醒她:“你所做的善事,功德會盡歸祝歡衣。
”
為祝歡衣忙活一通,她自己啥都落不下,她身上的罪孽,他日入了陰司,還得清算。
血衣女鬼沒有猶豫,立馬說:“隻要能幫我的孩子,我什麼都願意做,我願意替她行善積德。
”
“唉,聽你們剛才說,這姑娘上輩子算是我的妹妹,她的生祠就由我來建吧,正好老宅後頭的山就是我家承包的,山那邊有個村子,我就在半山腰上蓋一座小廟。
”劉炳說。
血衣女鬼冷冷的看向劉炳,“這事本來就該劉家管,當初是你大爺親手把我的孩子從我的肚子裡剖出來的。
”
“胡說八道,我大爺這些年特别痛苦,去鄉下買了塊地,十幾年沒進城。
”劉炳瞪眼,反駁說。
“他去鄉下種地,那是因為他怕我去找他讨債,特地找了大師在那裡布置下陣法攔着我,他知道他要是離了那裡,就會落到我手上。
”
說着,血衣女鬼臉色一沉,擡腳就朝着劉炳踢過去,“小崽子,敢跟我瞪眼吼我,我是你大娘,真是反了天了。
”
劉炳被血衣女鬼追着踹了好幾腳。
“不服?
你媽跟你爸結婚早,我嫁進劉家時,你還尿褲子呢,我沒少給你洗褲子。
”血衣女鬼氣道。
劉炳表情憋屈的不行,偏偏又不敢說啥。
“為啥要把你的孩子剖走?
”我好奇地問。
“哦,他欠了賭債,人家讓他用孩子抵債,本來他是打算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就偷偷抱走,後來我上吊了,他就把孩子剖了出來。
”
血衣女鬼輕描淡寫的說着,我聽的渾身直冒寒氣。
她嗤笑道:“很可笑吧?
那些人威脅他說不給孩子,就得拿劉家的家産來抵債,他說這些家産都是祖宗積攢的,他不能當敗家子。
”
劉炳滿臉的震驚。
“那你為啥會在鬼門裡?
你有沒有見過鎮北仙許爺?
”我小心翼翼的問,死死地盯着血衣女鬼的臉,不想錯過她的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