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歡衣神情呆滞,任由血衣女鬼抱着。
在血衣女鬼抱住祝歡衣的那一刻,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那股往骨子裡鑽的陰寒漸漸褪去,血衣女鬼也不再往地上滴血,她的頭發變得柔順,仿佛一個穿着紅裙子的普通女人。
劉炳看着血衣女鬼,咦了一聲,“你是大娘?
”
“劉叔,你認識她?
”趙錦年問。
劉炳遲疑道:“她看着像我大娘,去年清明上墳,我還在墓碑上看過照片,聽我奶說,我大娘是懷孕八個月的時候跟我大爺吵架,我大爺出門後,她想不開,上吊了。
”
“隻是上吊?
”我不太信這話。
女鬼身上的怨氣這麼重,能從鬼門裡出來,賀煊和莊元娘一聽見血衣女鬼敲門,直接逃了,可見她的厲害。
這可不是上吊能造成的。
劉炳猶豫好半天才說:“我大娘被發現的時候,人吊在房梁上,但肚子被剖開,肚子裡的孩子不翼而飛,當時這事鬧得很大,因為我大娘就是在老宅後廈上的吊,所以這些年老宅都空着。
”
“要不是我女兒看上老宅,鬧着要裝修,我都打算把老宅賣了。
”
所以,在血衣女鬼上吊後,她肚子裡的孩子被剖走,所以她才會一直在找孩子。
而她的孩子被人養成小鬼,後又成了祝歡衣。
我正想着,血衣女鬼突然撲到我身上,那一瞬間,我就感覺一盆血腥的水兜頭澆下,眼前一片血色。
“今天你要是敢出門,我就死給你看!
”
我的耳邊響起女人歇斯底裡的吼叫,震的我耳朵疼。
循聲看去,透過血色,我看見一個男人摔門而去,大着肚子的血衣女鬼站在凳子上,手上抓着繩子,滿臉的憤怒。
她站在門口,怔怔的望着,等了許久男人也沒回來。
她的神情變得絕望麻木,把頭伸進了繩子裡。
别!
我想阻止她,人卻怎麼都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的腳在空中亂蹬,漸漸沒了動靜。
這時,摔門離開的男人去而複返,他手裡握着一把刀,看着女人的肚子咽了口唾沫,帶着癫狂和貪婪,把刀刺了進去。
我心裡刷的一涼。
視線重新被血色覆蓋。
“安安,你沒事吧?
”趙錦年緊張的看着我。
我搖搖頭,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幫幫我。
”血衣女鬼抱着祝歡衣,看着我,祈求道:“仙主,幫幫我的孩子,我想讓她健康順遂的活下去,如果您能幫我,我将是您最忠誠的信徒。
”
說着話,女人跪在地上,姿态虔誠。
我也想幫祝歡衣,可我不知道該咋辦。
難不成真想賀煊說的那樣,把我的命格給她?
剛想到這裡,我靈光一閃,對這事,思緒突然變得通透了。
祝歡衣并不是入了陰司,算清前世因果才轉世為人。
她以前是小鬼,這輩子是來向她現在的媽媽讨債的。
這就注定她多災多難,因為她的災和難便是她對她媽媽的報複。
“她如今雖不記得那些事,可她被養成小鬼時,所養成的怨氣還在,她若是怨氣消了,她身上的傷痕也會不見,為讨債而生,她所經受的痛苦,會十倍百倍的返還到她現在的母親身上。
”灰五老爺說。
我擰眉說:“怨氣不消,前塵未了,便注定她的與衆不同。
”
可怎麼樣才能讓祝歡衣的怨氣消了?
一次性向她現在的媽媽把所有的孽債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