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裡暗暗唾棄自己一通,收斂心思,用陰陽眼仔細看屋裡的情況。
漸漸的,一縷縷沾着血色的細小氣線浮現在我眼前,順着氣線,我的視線落在次卧的西南角。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荊楚宇的魂魄居然在這!
”
荊楚宇的身體随着救護車去了醫院,而他的魂魄正被困在次卧的西南角,此時,他渾身纏滿了泛着血色的氣線,更有一根直接刺入他的眉心。
他抱着胳膊,蹲在牆角,跟我的目光對上,小幅度的揮揮手,艱難的說:“嗨,姐姐,咱倆這麼快就見面了。
”
“他是仙主的親戚。
”許則然說。
荊楚宇不服氣的反駁:“是弟弟!
”
許則然淡淡反問:“你配當她弟弟?
”
荊楚宇瞬間氣短,縮起脖子,不說話了。
得,這又是前世的債。
“你們有沒有想法給我說說當年的恩怨情仇?
”我試探着問。
許則然看向荊楚宇,荊楚宇不敢看我,“這……黑曆史,不怎麼好意思開口。
”
“不說拉倒!
”我冷哼了聲,轉頭說起陣法的事,“這屋裡是利用邪神為陣眼的奪運陣,本來隻要毀掉雕像,趕走邪神,荊楚宇就能恢複自由,但不幸的是這處奪運陣跟景尚華庭的聚陰陣相連,想要毀掉奪運陣,得先破掉聚陰陣。
”
可是,我現在還不知道怎樣才能破掉聚陰陣。
“你在這蹲幾天吧。
”我心思一轉,往前走了幾步,但也沒離他太近,隔着四五步的距離,“往事不能說,高人的事總能說吧?
”
荊楚宇道:“我自降生在荊家,貴人命格受到運勢反噬,腦袋就不太清楚,知道的事情不太多。
”
“荊家買景尚華庭這塊地皮和找錢大師布置轉運陣都是在高人指點下進行的,不過錢大師私自布置風水轉運陣這事并不在高人的算計之内,當時他似乎碰到什麼難事,消失了一段時間,等他回來時,荊家這邊的布局全都亂了。
”
“我隐約覺得他當時很是惱怒,但忌憚着什麼,沒做什麼,直到前天,他再次現身,把那陰邪玩意兒給奶奶,告訴她,隻要用這個東西布陣,荊家的運道就能回來。
”
荊楚宇惆怅歎氣,“可惜我那時正在承受荊家的運勢反噬,頭腦混沌,無法阻止奶奶。
”
“荊老太太那麼精明的人,高人兩三話就把她給騙了?
”我無法理解。
荊楚宇道:“她年紀大了,活不了多久,跟被逼到絕路的賭徒沒什麼區别。
”
說完這話,荊楚宇癟癟嘴,委屈的很,“剛才你怎麼讓那拼接的玩意兒跑了?
你沒以前厲害了。
”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小号,還得練一陣呢。
”
“行吧。
”荊楚宇吧嗒吧嗒嘴,繼續縮着,“那我再堅持幾天,姐姐,你要盡快來救我。
”
“少來跟我賣乖,沒用,往事都不肯說。
”我轉身,不再管這倆人,離開荊家。
我走到小廣場時,許則然追上來。
“想到如何破解景尚華庭的聚陰陣了?
”他問我。
我轉頭看他,“咋滴?
你想幫我?
”
許則然搖頭,“我不能插手,這是屬于你的因果,我若是插手,會妨礙你。
”
“我也不需要你幫我。
”我還真沒想過讓許則然幫我。
既然景尚華庭這事是我的因果,我就要靠自己勘破這份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