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許則然會放任我們之間的誤會存在,不肯跟我說明實情。
他這樣做,隻能是因為事情一旦說開,會造成更加不可挽回的後果。
我隐約嗅到了其中的危險。
靜了片刻,我穩住情緒,神情如常的去洗漱,準備休息。
罷了,他不說就不說,我又不能逼他說出這些事,先把手頭上的事做好。
我處境讓我沒有任性的資格。
但,沒等我走到洗手間就有人敲門,我打開門,祝歡衣、程玉和葉明站在門口。
他們俱是一臉擔憂,問我去療養院情況如何。
我這才想起來我回來還沒跟她們見面,心中懊惱,真是氣昏頭了。
我順勢去了客廳,把這次去療養院的事跟他們仔細說了,“現在墳地裡的柳仙兒魂魄全部得到自由,鎮龍石毀掉,不知道祖樓還會不會留在療養院。
”
“這幾日看看,不過據我對解家老仙兒的了解,她應該會給柳門的祖樓換個地方,不然祖樓便是個豎在那裡的明靶,一個我們能随時對她發動攻擊的明靶。
”葉明說。
我點頭,他這話還真說中了我的心思。
如果祖樓位置不變,今後解家老仙兒若是敢對我出手,我傷不了她,我肯定要找機會去祖樓裡搗亂,想方設法的報複回去。
程玉皺眉,“安安,你跟柳霄雲合作算計了柳四太奶,柳霄雲和墳地裡的柳仙兒能逃到别處去,可你隻能留在這裡,你不也是明靶?
柳四太奶要是對付你,可怎麼辦?
”
“我不怕她出手,我更怕她不出手。
”她們對我出手,我自然有危險,但我同樣有機會抓住她們的小辮子,借力查出看客們的身份來。
危險與機遇并存。
刀尖上起舞。
我蜷起手指,心情莫名的興奮。
祝歡衣道:“如果我們知道解家老仙兒的弱點就好了。
”
“總會知道。
”我肯定的說,隻要不斷地跟它交手,總能探出她的弱點來。
有了這次去祖樓墳地的經曆,我對解家老仙兒的恐懼去掉不少,先前我那麼害怕她,是她兩次出手把我鎮住了。
現在麼?
解家老仙兒再厲害也是柳仙兒,并未成神。
祝歡衣幾人确認我沒事,便放心了,離開前,葉明特地跟我說:“闫老讓我告訴你,解四随你處置。
”
我忍不住瞪眼,我能怎麼處置?
把他打的魂飛魄散?
我跟解四是有仇,但他已死,我還不至于一點後路都不給他留。
我想了想,拿出封着解四魂魄的黃符,放他出來,解四表情木木呆呆的站在沙發旁,眼神空洞。
“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我問。
我有種直覺,解四還留有一絲神智。
聽見我的話,解四的眼珠動了動,腦袋轉向我,“救她。
”
“她是誰?
”我追問。
“瑩瑩。
”
“何瑩?
”
“是。
”
話音落下,解四的魂體肉眼可見的變得虛無,随後徹底從我眼前消失。
我才明白原來解四的魂魄隻是靠着執念勉強存在,他不放心何瑩,想救她離開解家。
我沉默的收起茶幾上攝魂符。
何瑩現在是解家明面上的當家人,她兒子解莊是解家的繼承人,且不說解家老仙兒會不會讓她離開,便是她自己願意離開麼?
這事,難辦。
誰知,我第二天就見到了何瑩,她紅着眼睛,問我知不知道解四魂魄的下落,她想帶解四回去。
“帶解四回解家?
是你想帶他回去,還是你家老仙兒?
”我審視着她。
何瑩表情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