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擔心,尋思着打電話問問你。
”我媽說。
“我腿腳好着呢,放心吧。
”
聊了幾句,挂掉電話,許是牛奶發揮了作用,我沉沉睡去。
在陰司動手,耗光了我體内的氣,就連許成成都瘦了一圈。
我養了半個多月才恢複過來,可許成成卻沒胖起來。
看來還得找個惡鬼讓他啃上幾口才行,啃誰呢?
我瞅着莊元娘挺好。
找機會再釣她一次?
這麼想着,我背着書包走出校門。
快一個月沒回家了,我想回去看看我爸媽。
沒等上車就接到我媽的電話,“安安,你快打車回來,你爸發了瘋似的要砸自己的腿。
”
我心裡咯噔一下,急忙打車趕回縣城。
我爸媽現在住在他們結婚時買的老房子裡,老房子是平房,帶個小院子。
我走到院門口,屋裡沒開燈,我用陰陽眼能清楚的看見屋中鬼氣陰森。
爸媽可别出事。
我把肖大師送我的玉戒指取下裝兜裡,拿出符紙和菜刀,小心謹慎的走進屋中。
屋中一片漆黑,一進來,就有涼意順着腳踝向小腿蔓延,陰冷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靜。
十分壓抑的安靜。
我的心裡像是有根弦兒緊緊地繃了起來。
“安安,快跑。
”我媽突然大喊一聲,随即啪的一下,燈光亮起。
我就看見我媽和我爸并排坐在床邊,我媽滿臉驚慌,不停的流淚,嘴裡喊着讓我跑,眼神也沒焦距,像是陷入某種可怕的場景之中。
而我爸面無表情,手裡舉着一把生了鏽的大鐵錘。
在我看向我爸的瞬間,他咧嘴笑了,“周歲安,你要記住今日的教訓。
”
說完,鐵錘落下,我聽見清晰的咔嚓聲。
我爸的右腿被敲彎。
“爸!
”
哐當,鐵棍落地。
一道黑影從我爸身後掠出,向院中跑去,我爸媽直挺挺的摔在床上。
我立即掐訣請仙,“抓住它!
”
胡九爺現身,追了上去,在那道黑影就攀上牆時,捏住它的脖子。
我沖到我爸媽身邊,咬破食指,把血點在我爸媽的眉心,哆嗦着手打電話叫救護車。
跟車去醫院前,我看向胡九爺,“别讓它跑了。
”
胡九爺點頭。
我媽在路上就清醒過來,而我爸直接昏迷着進了手術室。
我和我媽在手術室外面等着。
看着手術室大門,我内疚的低下頭,“媽,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
我媽抱着我,“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要真說連累,你當時供奉仙家還是受了家裡的連累。
”
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周家遭報應不過是個說辭罷了。
其實,就是我連累了我爸媽。
我心裡特别堵,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經過手術,我爸的腿骨接上了,但醫生說恢複好後,走路也會有些瘸。
我媽收在我爸床邊,說:“安安,麻藥勁過去,你爸就應該醒了,你去買碗粥,再買兩瓶水回來。
”
“好。
”我急忙下樓。
等我拎着粥和礦泉水回來,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我爸已經醒過來,正跟我媽說話。
他在勸慰我媽,“你别哭啊,瘸就瘸了,哎呀,隻要你不嫌棄我瘸就不是多大事,你等會可别當着安安的面哭,不然她得多難受?
”
“我知道。
”我媽啞聲說。
“那你快把眼淚擦了。
”我爸歎氣,擔憂的說:“纏上我的那個小鬼是奔着安安來的,我當時動不了,但清醒着呢,我聽的真真的,那小鬼說要給安安個教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