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維持着冷淡話少的人設,輕飄飄的瞥她一眼,轉身往瑞園樓東側的瑞華樓走去。
面上看似穩如老狗,心裡慌得一批。
我比這個女人更早注意到她,當時她明明是沖着瑞華樓的方向走,但看見我後,卻要進瑞園樓。
我推測她這麼多是為了試探我。
确定我是不是她口中那些來拿貨的人。
不過,她看見我說的話很有意思。
你說他們那麼厲害,直接找人把貨送到咱們家裡不就好了?
她說的“他們”應該是指給他們貨的人,那些人知道她們的底細,清楚她們的家庭住址,明明可以把貨送到他們家裡去。
但是出于某種原因,還是讓拿貨的人來東港酒店拿貨。
我擡頭,看了眼瑞華樓,腦海裡突然閃過我在鏡子裡看見的場景。
或許,我看見的不是瑞園樓,而是瑞華樓。
瑞園樓和瑞華樓的外形其實一樣,我當時認定是瑞園樓,是因為我知道瑞園樓裡有鬼。
到底是想當然了。
我心裡思緒百轉,身體肌肉緊緊地繃着,一直在防備着身後的女人。
“你是新來的?
”女人追上來,“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
我心裡松口氣,猜對了。
我沒理會她的刨根問底,自顧自的往瑞華樓裡走。
我現在還沒搞清楚這是什麼情況,話得少說。
看她打扮的這麼嚴實,可見這些拿貨人也是互相防備的,所以我不說話,不願意透露信息,也算是合情合理。
女人果然沒有再懷疑,跟我一起進了瑞華樓,似乎是對我放了心,她率先上樓。
我低頭,看着樓梯,慢悠悠的跟着。
瑞華樓裡落塵很多,所以樓梯上的腳印很明顯,近期頻繁進出。
腳印一直持續到三樓,然後走下樓梯,進入走廊,最後走進三樓左側的宴會廳。
女人也是跟樓梯上的腳印一個路線,快步進入宴會廳。
我猶豫幾秒,心一橫,跟着走進去。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
可一進屋,我傻眼了。
宴會廳的四面牆上都挂着簾子,連窗戶帶牆都擋住了,除此之外,竟然站着七八個人。
有男有女,但毫無例外都包裹的分外嚴實!
有個男的竟然穿着一體式的蜘蛛俠的服裝,連一根發絲都沒露出來。
相比之下,就戴了帽子和口罩的我,遮的就很敷衍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在樓下時,女人懷疑我。
在衆人的審視下,我露出羞窘的神色,豎起領子,抓抓頭發,低着頭跑到最後面。
像個剛入行,有些無措的生手。
等他們收回視線,我才擡頭打量這些人,心裡有點發愁。
我到底是遇見啥組織聚集了?
心中疑惑的同時,我揣進兜裡的右手忍不住搓手機,舉報的話,能有獎金的吧?
這時,走廊裡傳來腳步聲,還咕噜咕噜的聲響。
我的心提了起來。
片刻後,一個穿着休閑的中年婦女,推着行李箱,走進來。
她無論是穿着和長相都很普通,但是相比宴會廳裡這些人她什麼都沒遮。
大大方方的露着臉。
她跟着些人很不一樣,同樣,她也沒加入她們。
她直往宴會廳裡走了兩步,“這是你們的貨,排隊過來拿。
”
說着,她打開行李箱,看清行李箱裡的東西,我倒吸口涼氣。
透明的玻璃瓶,瓶子裡裝着黃符,黃符上隐隐可見血迹,瓶口用紅布封着。
行李箱裡裝的竟然是封着鬼的瓶子。
養鬼,賣鬼,産業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