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安湊近我,“安安,你從啥地方弄來的泥人?
”
我輕飄飄的說:“南雲山。
”
難安的臉色當即變了,聲音因為過度驚訝而變得尖銳,“你去南雲山了?
”
我點頭,告訴他泥人就是我從南雲山上帶下來的,但是我沒說泥人是控制我命數的關鍵。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難安搖頭繞着我轉圈,“你可真是長能耐了。
”
我沒理他,檢查一遍黑包裡的東西,确定沒再多出些别的,我靠牆坐下,呆呆的看着窗戶。
我做夢都沒想到我會這麼容易拿到能控制我命數的泥人,現在南雲市的看客們無法再幹預我的命數,那麼,我以後該怎麼辦?
我又該做些什麼?
娘娘跟我說,讓我去做我想做的,承擔屬于我的責任。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林大師來……
我可以不去做完整的城隍,但是我到底還是半身城隍,屬于城隍的責任,我得擔起來。
退一步講,我還是出馬弟子,行善止惡同樣是我該做的。
我走上這條路,最初隻是為了活命,但一路走來,我現在也不僅僅為了活命。
所以,拿到泥人很重要,但也僅僅是重要,不是終點,我還有我的路要走。
承擔起半生成王的責任,做好出馬弟子的本分,成為仙主,以仙主的身份幹翻南雲市那些看客們!
我漸漸理順了紛亂的思緒,吐出口氣,轉頭就看見難安坐在我身邊,拄着下巴,滿臉愁容的看着我。
“咋這麼看着我?
”我不由得問。
難安說他替我愁的慌,“你是不是跟許則然分手了?
”
我搖頭,“當然沒有!
”
難安仿佛很有經驗,“那你看看,你們現在不怎麼見面,也不像活人的異地情侶那樣聊天視頻,哪像一對談戀愛的?
”
我眨眨眼睛,從他的話裡抓到了重點,“你偷看誰跟男朋友聊天視頻了?
”
難安站起來,離我遠了點兒,“也沒有誰,就程玉和祝歡衣,程玉跟她男朋友每天視頻,祝歡衣現在視頻比較少,但經常打字聊天。
”
“你再看看你?
你什麼都沒有!
”
“我會跟我男人約會!
”我突然有種奇怪的勝負欲,“等我忙過這段時間,我天天和他見面。
”
難安“切”了聲,“說到做到哦。
”
我心想,我一定做得到!
不過,我審視着難安,“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和許則然的事?
”
難安跳腳,“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在懷疑我對你的關心?
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
“說人話。
”
“好吧,許則然是個金大腿,你得抱緊。
”
我白了難安一眼,“回仙門吧你。
”
他哼哼唧唧的走了。
我想了想,試着掐訣找許則然,試了幾次,仍舊沒得到回應。
“算了,先忙我的事。
”
我沒過多糾結我和許則然的事,我們之間固然有問題,但我覺得總體還是好的嘛。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我有我的目标要去實現,見面少一些,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我用我有限的感情經曆想了一陣,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這邊剛理清情況,程玉着急的敲門,“安安,出事啦!
”
我打開門,程玉一把抓住我的手,哭喪着臉,特别内疚的說:“陳雨欣跑了。
”
意料之中的事,陳雨欣怨氣重,心眼多,她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去報仇。
我之所以讓程玉和黃老太爺跟着她,就是想看看她會怎麼做。
畢竟,我親自帶着她去找仇人的話,她要偷跑,我還得費勁的,不露痕迹的給她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