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幾秒,伸手想去摸摸,不等碰到,許則然猛地坐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與此同時,空中的白毛狐狸消失,滴在地上的血也不見了。
要不是空氣裡還有些血腥氣,我都以為剛才是幻覺。
“你……”
“它怎麼又出現了?
”我截斷許則然的話,“你不是活人了嗎?
為什麼那隻狐狸還會出現?
”
我眯了眯眼,用陰陽眼看許則然,卻什麼都看不見。
他的面相和運勢,我都看不出來。
我心裡咯噔一下,我的陰陽眼又失效了?
“你不是許則然吧?
”我揉他的臉,懷疑現在占據許則然身體的是那個總是陰陽怪氣的東西。
許則然握住我的手,定定的看着我,初時有些驚訝,片刻後歎氣說:“你知道他的存在?
”
我确定了。
這是許則然。
“嗯。
”我頗為驚訝的看着他,“你以為我不知道?
”
許則然抿唇,沉默。
他還真以為我不知道。
“那是個什麼東西?
他是誰?
”我追問。
許則然起身,打開卧室窗戶,有微涼的風吹進屋,驅散了屋中的悶熱。
“他也是我。
”許則然靠着窗台。
我也從床上跳下去,提前跟他說道理:“我告訴你哦,有許多人想要算計我,你不把事情說清楚,萬一将來拿你這事來布局,我不知道真相,入了局,沒了命,咋辦?
”
“你就沒看過電視劇?
多少男女主的誤會都是因為她質問,他不說,等他想解釋,她不聽?
”
我伸出食指,點着他胳膊上的肌肉,“我可不想跟你搞個誤會重重的戲碼,誰知道我能不能活到解除誤會的那一天。
”
許則然原本苦大仇深的,我這麼一說,他深沉的表情都保持不住,被我氣笑了。
嗔我一眼,他解釋說:“你有沒有發現我從祭祀過後,性情與之前有些不一樣?
”
我點頭。
“我不是什麼好人,做鎮北仙時看着恪守規條,私下裡也做下惡事,作惡便有惡果,惡果生心魔,所以在祭祀時,我将心魔和本體獻祭,殘魂帶着功德回到這具身體。
”
許則然皺緊眉頭,“可不知道為何,心魔并未完全除去,你見到的白狐就是我的心魔。
”
“它刻意幻化成本體的模樣。
”
這事聽着特别扯,但是我想着那東西占據他身體時的模樣,我就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祭祀過後,許則然的性情變得溫和,對我也溫柔,處處為我着想,不再像以前那樣,偷偷算計我。
“原本我還在糾結要不要完全接受鎮北仙的記憶,現在心魔一來,以前的糾結簡直是個笑話。
”他苦笑道。
我理解他,有了更大的敵人,内部矛盾自然可以放下。
不過,心魔,嚴格來說也是内部矛盾。
“我能幫你做些什麼?
”我擔憂的問。
許則然說:“沒人能幫我拿。
”
我抿唇,沒忍住問:“你的本體為啥是那樣子?
”
“一劍穿過?
”
“嗯。
”
以前心魔在的時候,我問過他,他不肯說。
“這是我的懲罰。
”他道。
我支棱起耳朵,做好心理準備,迎接大秘密。
然而,人家來了句:“現在沒到說這些事的時機。
”
我:“……”
“睡覺!
”我帶着一肚子氣,鑽進被窩。
許則然笑了笑,上床把我摟在懷裡,“沒有敷衍你,如今時機未到,不可說,不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