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敲門呀?
是鄭凱又回來了?
”趙錦年嘟囔着去開門,一看還真是鄭凱。
鄭凱拎着一大袋子的零食飲料,看着趙錦年笑:“我能進去不?
”
趙錦年無語的說:“你要進來就進,宿舍裡床都跟我擠一起睡,咋突然講起禮貌來了。
”
在趙錦年說話的時候,我就在看鄭凱,越看越覺得不對。
鄭凱的臉格外的白,頭發濕漉漉,笑的時候眼神呆滞,肌肉僵硬,就像有人扯着他的嘴角硬在他臉上扯出笑容一樣。
他進屋把零食飲料放在桌上,看我一眼,沒說别的,直接走了。
考慮到陰陽眼效果有限,我特地喚了宋知言出來,宋知言沖我搖頭,“沒看出不對來。
”
沈思遠擺弄着羅盤:“沒異常。
”
可我就覺得鄭凱不對勁。
“算了,先說正事。
”我把疑惑壓下。
商量過後,定下晚上九點去河神廟。
不管河神是好是壞,我們都得去涞河的河神廟看看。
這會八點多,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屋,一股涼風直撲向腦門,我哆嗦了下。
房間裡格外的陰寒啊。
我從包裡摸出菜刀和黃符,謹慎的往裡走,路過洗手間時,一隻蒼白的手突然伸出來!
我毫不猶豫的揮刀砍過去同時掐訣擲符,一氣呵成,黃符精準的打在那隻手上。
洗手間内響起一聲痛呼。
我一腳把洗手間的徹底踢開,就見鄭凱渾身濕淋淋的倒在地上,洗手台旁站着個女人。
女人頭發半濕,瓷白的一張臉,杏眼鵝蛋臉,分明是王倩。
我皺起眉,試探着說:“王倩?
”
“是我。
”王倩扶着洗手台,着急的說:“這位仙姑,我對你沒有惡意,我來隻是想告訴你,涞河現在的河神是個水鬼假冒的,你快離開這裡,水鬼要殺了你。
”
我聽了一驚,想起木老太太說,河神這兩年不愛見人了。
合着是假冒的,不敢見人啊。
我立即拿出攝魂符:“我帶你一起走。
”
“我走不了,水鬼對我動了手腳,我沒法離涞河太遠。
”王倩神情苦澀,“仙姑,我媽叫王素蘭,我隻想請你幫我給她帶個話,讓她别找我了,自個兒好好過日子。
”
王倩不能走,那我也不想走了。
我這次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帶王倩離開,眼下帶不走她,我走有啥用?
完不成祭祀之人的願望,我八成也得死。
左右都要死,還費勁兒跑啥?
我突然釋然了,攝魂符往兜裡一揣,握着菜刀,大馬金刀的往床上一坐,給沈思遠和趙錦年發消息,讓他們來我房間。
“仙姑,你怎麼還坐下了?
你快走啊水鬼很厲害完全急得不行周
我拍拍身邊的位置,叫王倩一起來坐,安撫她:“既然河神是水鬼假冒的,那他肯定沒有我的仙家厲害,放寬心,來,坐。
”
王茜扒拉着洗手間的門框,猶豫好半天,隻肯伸出個腦袋來,嘟囔說:“現在的大師都這麼不靠譜?
”
“……”
啥叫不靠譜,我這叫生死看淡。
沈思遠和趙錦年收到我的消息,不到兩分鐘就過來了。
見到王倩,沈思遠愣在洗手間門口。
倆人誰都沒說話,無聲對望。
倒沒從這倆人眼裡看出情侶之間久别重逢的欣喜和濃情,隻有平靜。
我和趙錦年對視一眼,隐形人似的坐在床邊。
這時,一股腥臭的水汽從水龍頭裡噴出來,王倩臉色大變,水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