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既然讓季歡來找我,情況肯定很危急。
我急忙換了衣服,抓起背包就下樓,在去譚家的路上,我讓季歡把事情仔細跟我說說,我想知道譚家的底細。
我怕譚家的事裡有解家的手筆。
季歡明白我的擔憂,想了想,道:“譚家隻是省城的普通人家,家裡供着兩代人一起供房貸養孫子,譚家連解家的衣服邊都摸不着。
”
說是這麼說,但我還是不能放心。
誰知道解家會出什麼幺蛾子。
我跟季歡問譚家媳婦的事,季歡忙道:“譚家媳婦叫李希,據說是很能幹的姑娘,能掙錢,就是脾氣不怎麼好,經常跟她婆婆吵架,她老公譚強是司機,她公婆才五十多歲,也是能掙錢的時候。
”
我倆說着,就到了譚家。
季歡說譚家是普通家庭,但在我看來,譚家應該是普通人中過的比較好的了。
不說别的,就說譚家住的小區在省城中屬于不錯的小區,上學和購物都很方便,房價比别處高不少。
這樣的房子,我再奮鬥五年,估計也買不起。
“季總,你可算來了。
”房門打開,走出來個有些胖的男人,殷勤的迎着季歡進門,“唐大師還在主卧等你。
”
說着,他看我一眼,又往我身後看了眼,微微皺眉,試探着問:“季總,你不是說去找大師麼?
人呢?
”
他沒看出我就是季歡找來的大師,我一點都意外。
畢竟,我這年輕的外形實在不像是高深莫測的大師。
思及此,我挺直背,沉下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穩重一些。
太久沒給人看事,業務都有些生疏,剛才這男人開門時,就該端起範兒來的。
季歡微微側身,先讓我進屋,“這位就是我店裡的周仙姑,你别看她年紀小,本事杠杠的,唐風是她教出來的徒弟呢。
”
她又跟我介紹說這男人就是譚強。
我進屋後,快速的掃了一圈,房間倒是幹淨,沒有鬼氣,沙發上坐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懷裡抱着睡着的小孩。
“譚強,要我說你趕緊換一家來擡棺,什麼擡不動棺材,說的那麼邪乎,誰知道真假呢。
”女人看着我撇嘴。
“媽,季總的白事店是省城最好的。
”譚強解釋。
我又看了眼女人,看來她是譚強的母親,死者李希的婆婆。
“棺材不在這裡吧?
既然棺材不在這,唐風為何在主卧?
”我邊說邊往主卧去。
譚強說:“李希的棺材在村裡老宅,唐大師說她有怨氣,不肯走,但魂魄沒跟着屍體回老宅,可能在家裡,我們回來後,唐大師舉着一根香一路找到主卧,進去後沒多久就喊季總趕緊找周仙姑來。
”
說着話,我已經走進主卧。
譚強站在主卧門口不敢進來。
我瞥他一眼,沒說什麼,轉頭去看唐風。
主卧拉着窗簾,沒開燈,本就有些昏暗,而我一進來,眼前仿佛蒙上一層灰色的紗,看什麼都霧蒙蒙的。
唐風扶着床頭的身影就不太真實,他彎着腰,臉上都是汗,衣領都被汗水浸濕了。
我的目光停在他的背上,不動聲色道:“唐風,你感覺如何?
”
“我還好,師父,你幫幫她,她很痛苦。
”唐風艱難的擡起手,指向他的後背。
我調動地氣,覆蓋在雙眼上,眼前的情況在我眼中變得清晰。
唐風的後背上趴着個穿着紅衣的女人,女人的兩隻手死死地捏着他的脖子,指甲都陷進了肉裡。
許是發現我能看見她,女人猛地轉過頭,憤怒的大吼:“滾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