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突然身上一重,緊接着一個念頭憑空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要破聚陰陣,需得中至陰之物引走黃牛。
”
我怔住。
什麼是至陰之物?
但是,引走黃牛……
我的頭腦突然清明起來,困擾我多日的問題終于想到了解決方法。
在此之前,我一直把聚陰陣和大黃牛當成是一個整體,得想辦法一起解決,從來沒想過要把大黃牛單獨引走,再去解決聚陰陣。
我懊惱的想捶腦袋,先前真是鑽進死胡同了。
我壓下心中翻轉的思緒,忍不住問出聲:“啥是至陰之物?
”
頓了頓,我又問:“你是不是仙主?
”
我巴巴的等着,然而,等來的是身上的重量緩緩消失,腦海裡莫名出現的念頭也歸于平靜。
“你走了?
”我睜開眼,騰地坐起來,“别走呀,再聊兩句呗。
”
我還想着跟她深入交流一下呢。
如果剛才跟我交流的真是仙主,我很好奇她是怎麼做到留在我身邊,但許則然和薛濤都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隻有荊楚宇臨死前,看見她了。
她跟許則然還真是有萬般手段,許則然當了回活人,又變成鎮北仙,而仙主呢?
轉世都兩回了,仙主還能出現。
我捏着手指,心裡湧起濃重的危機感,越來越覺得我會落得跟活人許則然一個下場。
得更強才行。
我再也睡不着了,索性靠着沙發,思考着要做的事。
就長遠來說,我肯定是要在險象環生的困境中,掙出條活路來,我可以登上仙主之位,但我不能變成仙主這個人。
眼下的困境,一是景尚華庭的聚陰陣和隐藏的高人,二是胡月仙。
在這過程中,我還得防備着其他心懷歹意的妖鬼,給人看香積德。
我雙手一癱,頓覺得前景艱難。
不想努力,隻想擺爛。
還沒過兩分鐘,手機突然響了。
我從兜裡掏出來一看,是荊老太太的電話。
我接起,荊老太太率先說道:“楚宇死了。
”
“嗯。
”我還跟他的魂兒聊了半天呢。
“周仙姑,真是對不住,我不該動了對付你的心思。
”我聽着荊老太太的話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我是嫌棄楚宇是個傻子,可再嫌棄,他也是我的孫子,我沒想讓他死,隻想讓他變正常。
”
她歎口氣,“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
我知道她現在就是想找人聽她說說話,就沒說啥,隻聽她說。
荊老太太念叨一陣她的不得已,突然聲音拔高,“我知道高人有所謀算,荊家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但我們沒啥本事,無法從棋盤上跳出來,周仙姑,你也是棋子,我希望你能跳出來。
”
“我也是棋子?
“我心裡一沉。
荊老太太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語氣,“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在高人的算計之中。
”
我順着她的話問:“高人是誰?
”
荊老太太的聲音帶了哭腔,語調拉長,“不能說,不可說,周仙姑,願你能心想事成。
”
明明是祝福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就跟咒我似的。
好氣。
荊老太太這通電話,透露出一個信息,我是棋子。
如果這是真的,就代表着我在景尚華庭做的一切,都在高人的算計之中,高人想要借我的手把景尚華庭的聚陰陣破掉。
而破掉聚陰陣,需要找一件至陰之物。
所有的難題,似乎都即将都有答案。
第二天,薛濤又給我指了條路,“想要至陰之物?
我這有個活,就與至陰之物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