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被吓醒,睜眼就看見個黑漆漆的腦瓜頂。
吓得我抓起枕頭邊放着的香灰就要扔過去,“是我。
”
許則然握住我的手腕,壓在床邊,手裡的香灰落在地上。
我松了口氣,埋怨他:“你故意的吧?
大晚上突然撲上來,快起來。
”
我推搡幾下,許則然巋然不動,就那麼低頭看着我。
屋裡有點黑,我看不清他的臉,卻感覺到他此時的目光分外灼熱。
良久,他再次親在我的右耳上,甚至在……吮吸我的耳垂。
“你别這樣。
”我的臉轟的一下就燒了起來,整個人都在冒熱氣,手腳并用的掙紮。
許則然用力的抱住我,腦袋埋在我的頸邊,喃喃道:“周歲安,我好難受。
”
聲音裡透着脆弱,像個跟人撒嬌的狐崽子。
聽他說難受,我不敢再掙紮,擔心的問:“你受傷了?
”
他沒回答,就用力的抱着我,一個勁兒的喊疼。
黑暗中,似乎有一股血腥味飄來,若有若無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他真的受傷了?
我使出渾身的力氣,勉強側過上半身,想要仔細看看他,誰知以轉過頭我就倒吸口涼氣。
半空中,隐隐有一隻狐狸影子,狐狸長得很大,足有一米多長,四肢都拴着鎖鍊,吊在半空中,一柄生鏽的鐵劍從狐狸身上穿過。
滴答,滴答。
血水從狐狸的傷口上落下,在它身下彙聚了臉盆大小的血水坑。
我怔怔的看着這道影子,這是許則然嗎?
“許則然,你真的受傷了?
”我這下是真緊張了。
他現在可是我的護身符,我得靠着他活命啊。
許則然扭頭看了眼那虛影,伸手蓋住我的眼睛,語氣生硬的說:“睡覺。
”
說完,雙腿鎖住我,腦袋往我肩膀一枕,沒了動靜。
他身上冰涼,我被他抱着,就跟躺在冰窟窿裡似的。
“冷。
”我忍不住打哆嗦。
“麻煩。
”他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我沒感覺到疼,還微微有些癢。
随之一股暖流從肩膀蔓延開來,被窩都變得暖和。
我就這麼被他抱着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時,許則然已經不在我床上了。
等我收拾好,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身邊的沙發沉了下來,緊接着許則然現身,伸手摟住我,在我耳邊呵氣,“昨夜睡得好麼?
”
“你要睡得好,我肯定睡得也不差。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
得,一聽他語氣,我就知道他又有閑心逗弄我了。
他笑的分外餍足,“我睡得很好。
”
我扯扯嘴角,不知道該說啥,正是尴尬的時候,劉長青給我打過電話來,“安安,你要不要請串堂仙?
”
我眼前一亮,“當然要,劉仙師,你遇着願意當串堂仙的仙家了?
”
“诶呀,都是自家人,喊什麼仙師,往後管我叫舅姥爺。
”劉長青笑了幾聲,說起正事來,原來是有人給他介紹了一個富商,富商的獨子像是被纏上了。
“安安,你也知道灰五老爺還在養傷,我問堂口裡的串堂仙,都不敢接這活,這不就想着你是許爺的弟馬,要是許爺願意管這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劉長青笑着說。
他一提灰五老爺受傷,我就心虛,忍不住幹笑兩聲,“你等我問問許爺。
”
我看向許則然。
許則然伸手摁斷電話,捏着我的下巴,低聲問:“你想我去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