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避開他的視線,心虛!
這段日子,我給人看事,已經習慣許則然不在,所以剛才還真沒想起要把他請來。
“沒忘,沒忘,我這不是想讓你好好養傷嘛?
”
我趕緊給他順毛,“你一直在我心裡!
”
哄了好幾句,許則然的臉色才好看些,而後看向那隻被踩癟的大蟲子,皺眉說:“是蠱蟲。
”
“蠱蟲能觸發鬼蜮?
”我還沒遇見過蠱蟲能觸發鬼蜮的事。
一般來說,鬼蜮都是厲鬼現身,喚出鬼蜮。
從來沒見過本體不來,通過一條蟲子就弄出鬼蜮的。
許則然解釋說:“這是噬魂蠱蟲,與人同棺而葬,棺中人的魂魄和屍身都是它的食物。
”
“等它吞噬掉棺中人的血肉和魂魄後,再将其從棺材中放出,馴服,日日用心頭血喂食,它便能跟主人心意相通。
”
“它算是活的陰物,所以能引出鬼蜮。
”
他嫌棄的挪開視線,滿臉寫着三個字:醜死了。
原來是活的陰物,怪不得能吸食季歡體内的陰陽之氣和血肉。
“用它來人,會有啥反噬嗎?
”我納悶的問。
世間各種手段,越是惡毒的,反噬越重。
許則然說:“它吸食活人的血肉和魂魄,固然能強大自身,但在這過程中,驅使它的主人會承受蝕骨之痛,它要是死了,它的主人輕則身體潰爛,重則魂飛魄散,到底落得個什麼下場,就要看它主人的手段了。
”
我明白許則然的意思了。
我把蟲子弄死,蟲子的人主人肯定會有反噬,會不會死,受多重的傷,就看這人的有多少手段。
我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說:“害季歡的人肯定是把她恨到了骨子裡,一定要她死,而且讓她痛苦的死。
”
才見過兩面,我就看出來了,季歡是個愛美的人,而蠱蟲吸食血肉和生氣,會讓季歡全身的皮膚都會像她的肚皮那樣醜陋,身上還會帶着惡臭。
我把這些事跟季歡說了,問她:“你跟你繼母的仇這麼深了?
”
季歡當即說:“不至于,我倆雖然有仇,但她那腦子想不出這麼陰毒的法子,說實在的,她這人要是能毒成這樣,我哪能在她手底下長大?
”
不是她的繼母,那是誰呢?
我看向梳妝台上的鬼土,“你用鬼土多長時間了?
都抹到啥地方?
”
“我抹肚皮了。
”季歡抓緊祝歡衣的袖子,露出恐懼的神情,“我跟你們說過,我打過胎,肚子上的皮松,我就用這美容粉兌着霜抹肚皮。
”
蠱蟲被逼出來,季歡肚子上的褶子已經輕了很多,不過看着還是吓人。
許則然拿起那瓶鬼土,放在鼻尖嗅了嗅,“确實有蠱蟲的氣息。
”
如果害季歡的人不是她的繼母,那麼蠱蟲進入她的體内,純粹是為了她的血肉和生氣。
我遇見過不少奪運的,還是第一回碰着用鬼土奪人血肉和生氣。
我問季歡還記不記得她在哪條街買的鬼土,她怎麼都想不起來,“我隻記得我是晚上回家,偶然買的。
”
“你平時會在陌生的店鋪買護膚品嗎?
”我問她。
我記得祝歡衣說過,她用的護膚品都是專櫃買的大品牌,季歡跟她是一個圈子的,消費習慣應該差不多。
“不會,我這兩年一直在用一個牌子的東西,我……”季歡眨眨眼,眼神漸漸清明,肯定的說:“對于上臉和上身的護膚品,我一向謹慎,不會輕易在街邊随便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