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難安是因為無法帶走仙主的屍身,才将屍體安置在那裡?
而,難安碰到屍體痛苦,會不會因為屍身上的地脈之氣?
吳剛的話在我心裡掀起驚濤駭浪,不過,我沒顯露出來,面上平靜的說:“還有嗎?
”
吳剛的眼中閃過惡意,“我知道屍體是誰的,是仙主,而你是仙主轉世,但我曾經聽難安對着屍體說,隻要拿到仙格,誰都能做仙主,你就算是轉世,也不一定能順利成為仙主。
”
他說着,笑起來,等着看我驚慌失措,好笑話我。
“對,是這麼回事,我早就知道。
”我知道吳剛也沒别的事說了,從包裡掏出保溫杯,幾口把水喝完,讓地上的水腳印流進杯子裡來。
怕她有潔癖,我還特地把水杯洗了一遍。
吳剛眼巴巴的看着保溫杯,“你真能把我愛人送進城隍廟?
”
不等我回答,大門突然被推開,院裡的人齊齊轉頭看過去。
“哎喲,真是當人當久了,忘記我現在出去别人家一般不需要敲門。
”
随着聲音,進來個中年婦女,一身紫色連衣裙,盤着頭發,瞧着很貴氣。
我微微擡眉,這不是我的老熟人,王昭的母親麼?
我給王昭看香時,她說過她死後,去了城隍廟,如今在給城隍爺辦事。
王昭母親走進院,緊接着,又探進個腦袋來,皺巴巴的臉,又是熟人。
好不容易修成精,讨封被罵像瓷瓶的老太太。
她們都在城隍廟。
王昭母親笑吟吟的說:“周仙姑,适才城隍爺顯現,讓我們過來接一位女士去城隍廟。
”
瓷瓶老太太抱着肚子,邁着小短腿跟在王昭母親後頭,“對,對,要是表現好,還能跟我當同事。
”
說完,倆人一塊看向我手裡的保溫杯。
我把保溫杯遞給王昭母親,她笑着道謝,捧着保溫杯,領着瓷瓶老太太要離開。
瓷瓶老太太突然走到我跟前,“周仙姑,當時我走錯路,多謝您手下留情,讓我入城隍廟。
”
話落,她沖我重重的鞠了一躬,而後沖我笑笑,倒騰着小短腿,跟王昭母親走了。
我眨眨眼睛,心裡緩慢的湧出欣喜。
我的善心并非沒有意義。
鬼物送走,吳剛的話也套完,我也沒留下來的必要,我就叫上周經理準備走。
吳剛追在我後頭,“你這就走了?
你不管我的死活了?
”
“你還需要周仙姑管你?
”不等我說話,周經理就爆發了,對着吳剛一頓噴:“你少裝,你厲害着呢,我親眼看見你把好幾個紙人燒掉。
”
怕我不信,周經理急得兩隻手直比劃,“就是巴掌大小的紙人,跟人似的,還能跑,我不小心被抓一下,就給我抓出血皮來。
”
他把右手伸個我跟前,手背上果然有傷,血漬呼啦的。
吳剛說:“我這是久病成醫,被難安追殺這麼多年,多少有點經驗。
”
我擰眉,“難安為啥追殺你?
”
他求财,難安給他财,但是害死了他的老婆,這要真說起來,也是他追殺難安才對。
吳剛眼神遊移,含糊說:“他就是想殺我。
”
這時,我手機突然響了。
是祝歡衣打來的電話,我連忙接通。
“安安,我聽趙錦年說程玉奶奶不好了,我正在往醫院去,你去嗎?
”
“去,醫院彙合。
”
我挂斷電話,跟吳剛說:“想說真話的時候,再來找我。
”
我沒工夫管他,打車趕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