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無語,這兄弟是從小就讓父母給洗腦了啊。
宋知言似乎根本沒想到這其中的問題,笑着跟我說:“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小妹,就算是爹娘沒讓我找你,我也會這麼做,二弟入了輪回,爹娘在一塊,好歹有個伴兒,隻剩下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
我不孤單,我還有爸媽。
我張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這話。
不能那麼不識好歹。
人家對我好,我不能總給他插刀子。
吃完面,我等了一個多小時,許則然一直沒回堂口,我回宿舍了。
晚上,我躺在宿舍的床上,一點一點的回憶着今天的事,心中漸漸有了緊迫感。
都這麼久了,我在柳霄雲面前竟然毫無反擊之力。
這麼下去,我怎麼找他報仇?
不甘在心中擴散,我攥着被子,必須得更加努力,變得更加強大才行。
突然,肚子痛了一下。
我低頭,就見小腹那裡的被子緩緩鼓了起來。
我咽了口唾沫,挑開被子,猛地對上許成成那張青白的臉,給我吓的差點叫出聲。
許成成睜着大眼睛,黑涔涔的眼珠子瞅着我,伸出皮膚青白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抓住我的小手指。
見我沒掙開,讓他抓着,他沖我羞澀的笑笑,另外一隻手也伸出來,兩隻手将我的手展開,側着身子,腦袋枕在我的手掌上,閉上了眼睛。
我無聲的吞咽幾下,深深地吸口氣,不停的自我催眠。
這是救命恩人,不能怕。
救命恩人,不用怕!
許是真的自我催眠成功了,我再看許成成,覺得他青白的臉和黑沉沉的眼珠子都透着可愛勁。
“把你的腿也拿出來。
”我說
小東西隻鑽出上半身,腿還留在肚子裡,要擱以前,能給我當場吓死。
許成成身體一縮,兩條腿也從我肚子裡出來,他縮了縮身體,就那麼枕着我的手,睡着了。
我看他半晌,特地鑽出來跟我一個被窩睡覺?
我無奈的搖搖頭,許是他現在是我懷的陰胎,現在他這麼躺在我身邊,我的心不自覺的安定下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自從在仙門前見到許則然那次,他便徹底沒了消息,等他再出現,已經是九天後了。
那天是周六,我剛燒完香,牆上那張寫着“胡老太爺”的堂單突然翹起半邊,緊接着許則然出現在供桌前,直挺挺的沖着我倒過來。
我吓了一跳,急忙接住他,“許爺?
”
“快,将許爺扶到床上。
”灰五老爺現身,我倆一塊把許則然擡到卧室床上。
許則然看起來比暴雨那夜還要虛弱,嘴唇幹裂,臉色慘白的就像那易碎的白瓷,碰一下就會碎。
“灰五老爺,許爺傷成這樣?
”我驚駭的問。
“許爺應該是去仙門獻祭了,為了維持仙門,他每年都要去獻祭一次,極為耗費功力,每次回來都是這麼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
灰五老爺很有經驗,翻開許則然的眼皮看了看,就跟我說:“去盛碗清水來。
”
我倒了一碗礦泉水,灰五老爺伸出小手指,露出他烏黑反光的手指甲,伸進水裡一陣攪和,清澈的礦泉水很快變得濃黑。
随後他摁住小手指肚,指甲一劃,擠出一滴鮮血滴進水裡,大手一揮:“給許爺灌下去。
”
“這就行了?
”雖然心中有懷疑,我還是掰着許則然的嘴巴把水給他喂下去。
灰五老爺白我一眼,一副“你真不識貨”的表情,攏着雙手,“你懂什麼,那可是修煉好幾百年的血,這麼多年,許爺留我在身邊,就是看上我的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