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我還真能看,畢竟現在堂口裡有碑王了。
“能是能,但我就今天上午有時間,往後幾天都有課。
”我說。
杜悅說:“她家今天找了看香的大師過去,等晚上我問問她,要是那個大師沒能解決,我就約到這周六,她家這事鬧了半個月,也不差這兩天。
”
我點頭,“行。
”
說完這事,杜悅就要走,我忍不住問她,“杜悅,你現在還怕閑言碎語嗎?
”
她沉默了下,扯扯嘴角,“不怕了,出院後我跟我媽去賣過幾天菜,跟那些辛苦相比,閑言碎語算個什麼東西。
”
說這話的時候,杜悅臉上有我從來沒見過的銳氣。
我挺開心。
我是不太待見杜悅,但有林姨跟我媽的關系在,我肯定是希望她好。
杜悅走後,祝歡衣一臉佩服的跟我說:“我聽朋友說杜悅現在被以前的交際圈子完全放棄了,但是她很厲害,才回來幾天,已經有了新的朋友。
”
“我見過杜悅在學生會跟學長和學姐們交流,她真的有社交牛逼症,特别會來事,能讓跟她交流的每個人都舒服。
”程玉豎起大拇指。
我聽了就忍不住搖頭,以前杜悅見到我就直冒酸氣,都遮掩不住。
她這是對我怨念多深啊。
吃過早飯,我抽空回了趟堂口,點了支香,喊許則然現身。
半天沒反應。
最後是小黑從供桌下跳出來,把香火吃了。
許則然不在。
我心神不甯的坐在沙發上,他到底去了哪裡?
以往許則然出門,我從未好奇過,這會我突然想知道他的去向。
而且,我有種感覺,我似乎出了問題……
杜悅說是我在食堂跟她要的紅手鍊,我真的從頭到尾,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心事重重的窩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還做了個夢。
夢中,我沒有看見任何人,就孤零零的站在黑暗之中,耳邊回蕩着許則然充滿恨意的話:“仙主,終有一天,我會将你對我做的,全部還給你!
”
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生啃了我。
我猛地驚醒,怔怔的看着屋頂,右手無意識的撫上胸口。
心好疼。
好難受。
一杯熱水放在茶幾上,宋知言坐到我身邊,擔憂道:“怎麼哭了?
”
“哭?
”我伸手摸我的臉,發現我滿臉都是淚。
我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淚,半晌,狠狠的把眼淚擦了。
許則然跟仙主的虐戀,我哭?
憑啥啊。
我這工具人當的也真是夠夠的了。
還擔心許則然?
我閑的!
我帶着滿肚子氣回學校上課,晚上,杜悅給我發消息,說她跟她朋友約到了周六,到時候她來找我。
沒等我回,她又發給我一張照片,一個男人躺在病床上,臉被打了馬賽克,但能清楚的看見兩條腿和胳膊都打着石膏。
這誰啊?
杜悅:“這是今天去我朋友家看事的大師,據說家裡供奉的是柳仙兒,挺厲害的,結果做法時發生意外,從樓梯上滾下去,胳膊和腿都骨折了。
”
“周歲安,這活你還接嗎?
”
“……”
危險性這麼高?
“我晚上燒香問問堂口裡的仙家。
”我沒好意思直接說不接,顯得我膽小。
吃完晚飯,我照常回堂口給仙家們燒香,開門時,突然有人喊我。
“安安啊……”
喊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柔腸百轉,聽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