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飯了嗎？」她吃了一半才想起來問。

　　「還沒。」他的眼神有點委屈。

　　像是在說，你現在才想起我。

　　她心不在焉的說：「那你回家再吃。」

　　他輕笑，「那你問我幹什麼？」

　　「客氣一下嘛。」她幹完飯，專心的喝湯。

　　湯喝了一半，她就飽了，把剩下半盒湯給他。

　　薄庭隻好把剩下的湯解決掉。

　　對面的春穗冷嘁，拉著旁邊的攤販小聲叨叨：「亂搞男女關係，有傷風化，不知羞！」

　　沈清歌一下子就怒了，她已經很給這個小妹妹面子了。

　　「道歉！什麼叫亂搞男女關係？嗯？」沈清歌走上前。

　　「……」春穗有點被嚇到。

　　這個女人居然會反擊。

　　今天上午她說了她一早上，她屁都不敢放一個……怎麼突然生氣了？

　　「吃飯你一口，我一口還不害羞！你們就是亂搞男女關係！」春穗插著腰給自己壯膽。

　　沈清歌眼神清冷，「我們倆連手都沒拉，也沒貼在一起坐，怎麼就有傷風化了？你不會沒談過對象吧？我看你也沒裹腳啊，怎麼這麼封建？」

　　「我……」春穗有些害羞。

　　她還真沒談過對象。

　　「我沒談過對象是因為我潔身自愛！我才不會跟男人在大庭廣眾拉拉扯扯！」

　　沈清歌笑了，「你十七八九歲了吧，沒談過對象值得驕傲嗎？難道在你眼裡談對象很臟？」

　　「對！我就覺得談對象臟！我就覺得你臟！你報警抓我啊！」春穗不知不覺被帶進坑裡。

　　「那不好意思，我們結婚了，是夫妻關係！你要不要覺得夫妻臟，你爸媽臟，所以生了你個孽種！」沈清歌罵道。

　　春穗有些意外，這個女人這麼會打扮，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居然結婚了……

　　「你……」

　　「無話可說了？道歉吧。」沈清歌闆著臉。

　　黑市的好多客人都在圍觀，再加上春穗剛才說了看不起處對象之類的話，好多女客人都鄙夷的看著她。

　　春穗她媽勸道：「算了……跟她道歉！就當可憐她不會賺錢。」

　　「好！對不起。」春穗不服氣的說。

　　經過剛才的吵架，幾個女客人都照顧起了沈清歌的生意。

　　她們都覺得沈清歌挺可憐的，夫妻倆吃飯，莫名其妙被說了一嘴。

　　「我們家周末有客人，本來決定來買水果糖的，我乾脆買你的糖算了。」一個穿著嶄新的布拉吉的女人說。

　　「謝謝。」

　　「你的糖有點貴啊。」女客人有點捨不得。

　　沈清歌遞給她一顆糖，「我的糖能止咳，你嘗嘗，一斤一塊錢。」

　　女客人嘗了，感覺味道挺新奇，「那我先買半斤。」

　　沈清歌立即拿報紙給她包好。

　　薄庭帶上飯盒之類的先走了。

　　到了晚上，沈清歌算了一下，今天就賺了幾塊錢。

　　糖就賣了三分之一。

　　春穗嘲笑道：「你白天還白送了不少糖出去！加起來你肯定虧錢了。」

　　沈清歌笑道：「那也比你壓根沒生意好。」

　　「哼！」

　　沈清歌離開後，巷口的張寡婦趕緊湊到春穗身邊，她撇著嘴道：「春穗，你可別得罪她！這個女人可會做生意，我以前沒少吃過她的苦頭。」

　　「切，那是在你們縣城吧？我們京海市可不一樣！她今天就賺了幾塊。」

　　張寡婦嘆了口氣，懶得再勸，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