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兩眼一睜就是殺,都重生了磨嘰啥

第69章 命根子廢了

  

  銜蟬手裡的銅瓢磕在桶沿嗡嗡作響。

  她沒想到,大小姐什麼都知道,隻是一直什麼都沒說。

  「奴婢,奴婢……」銜蟬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最後隻是頹然地垂下了頭。

  她的身契還在王府,她本就是王府的人,給王爺通風報信也是她的職責。

  隻是面對大小姐的質問,她還是有些羞愧。

  畢竟大小姐待她真的很好。

  「奴婢知道了,明日我就回王府去。」銜蟬抿唇,繼續替她沐發。

  晏逐星沒有挽留。

  雖然她也很喜歡銜蟬,也知道永安王對她沒有惡意。

  但她不想留一個一直窺探著自己的人在身邊。

  永安王隻是暫時對她沒有惡意,難保之後不會改變主意。

  他的眼線,還是還給他的好。

  約莫在晏逐星回府的三刻鐘後,定遠侯帶著重傷的晏明修回了府。

  當天夜裡,侯府燈火通明,太醫走後,又來了七八個大夫,一直在晏明修的院子裡進進出出。

  晏逐星沒管他們,洗完熱水澡後就直接去睡覺了。

  她太累了,沒空去逢場作戲。

  翌日清晨,她給了銜蟬一張百兩銀票和一根銀簪。

  「這些時日,辛苦你了。這支銀簪乃是我親手做的。日後若你有事需要我幫忙,可以拿著簪子來侯府尋我。」

  銜蟬收拾好包袱,看著這張銀票,心裡有些發堵。

  她沒有收下銀票,直接過了簪子:「奴婢伺候小姐,王爺已經給過賞銀了。簪子奴婢收下了,多謝小姐,往後您自己多多保重身子。」

  「銜蟬姐姐,你要走了嗎?」雙鯉依依不捨地看著她。

  銜蟬姐姐人漂亮又溫柔,懂得還多,許多勛貴世家的禮儀都是她教她的。

  她真捨不得銜蟬姐姐。

  「嗯,王爺的玉墜已經找到了,我該回去了。」銜蟬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說實話。

  「我走之後,你好好伺候小姐。」

  「嗯,我會的。」雙鯉忍著眼淚點頭。

  看著銜蟬離開的背影,雙鯉最終還是沒忍住,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銜蟬姐姐,嗚嗚嗚,我捨不得你。」

  晏逐星沒有說什麼,讓她們小姐妹倆單獨敘話,隨後喚九梔推來輪椅。

  「走吧,咱們去看看二哥。」

  「是。」九梔推著她去了晏明修的院子。

  溫如霜早就守在了床邊。

  她和晏明修都躺著,母子二人看起來如出一轍的凄慘。

  晏明修的左眼被厚厚的紗布包著,眼睛估計是保不住了。

  「你來做什麼?!是想看明修的笑話嗎?」溫如霜恨恨地看著她。

  自打這丫頭告官後,定遠侯府就禍事頻出。

  她真是恨死她了。

  她涼涼道:「二哥這左眼是怎麼了?瞎了嗎?」

  「你才瞎了呢!」她一句話就挑起了溫如霜的怒火,氣得溫如霜抓起手邊的茶盞就砸了過來。

  九梔瞬間想要出手接住,晏逐星察覺到她的意圖,直接出手按住了她的胳膊,而後用力往後仰避開了潑出來的茶水。

  九梔會武功的事情,暫時還不能暴露。

  「小姐?」九梔見她被潑到,牙齒都咬緊了。

  晏逐星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那盞溫熱的茶隻是潑到了她的身上,並沒有濺到她的臉。

  冬日衣裳穿得厚,她沒什麼感覺。

  「二哥還活著,就是喜事。母親何必做出一副死了兒子的模樣。」晏逐星確認了床上晏明修沒死,隻是瞎了,轉身打算離開。

  「你個混賬東西。我告訴你,就你這副冷心冷肺、六親不認的德行,遲早要遭天打雷劈!你且等著,你必定要比明修凄慘百倍,不得好死!」溫如霜氣得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氣。

  「一大早的,吵吵嚷嚷什麼!」定遠侯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晏逐星趕忙沖他行禮:「見過父親。」

  「你這衣裳怎麼了?」定遠侯一眼就看到了她被打濕的衣裳。

  晏逐星抿唇,隨後委委屈屈地開口了:「母親因為二哥傷勢憂心,心情不好,潑了我一盞茶罷了。」

  溫如霜沒想到她竟然當著她的面就顛倒黑白告狀。

  她乾脆也破罐子破摔,怒吼道:「她又不是誠心來探望明修,她就是來看明修的笑話,我潑她茶怎麼了。我還想扒了她的皮呢。」

  「母親,您這話可真是太讓我傷心了。我昨夜歇得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今日一早得知二哥受傷,便匆匆趕來了,連早膳都未曾用過。我怎麼就不是誠心來探望二哥的了?」

  晏逐星哽咽著反駁,手裡的帕子都擰成了一團,眼裡滿是傷心和失望。

  「你就是……」溫如霜還沒說完,就被定遠侯打斷了。

  「胡鬧!明修受傷,你遷怒星兒做什麼?」

  定遠侯深吸一口氣,將怒火壓下。

  他現在沒心情給兩人斷官司,他隻想快點把兩人分開。

  「星兒,你先回玉瀾院去。」

  「是。」晏逐星毫不猶豫,讓九梔推著她回去。

  戲演到這裡就夠了。

  溫如霜失望地看著定遠侯。

  侯爺已經變了,從前他最是疼愛他們母子,如今他卻這樣輕飄飄地放過了頂撞她的晏逐星。

  「明修可醒了?」定遠侯臉色陰沉地開口。

  「尚未。」溫如霜面容滿是愁苦。

  太醫和大夫都說兒子這隻眼睛是保不住了,萬幸的是身上的燒傷不算嚴重,今日就能清醒過來。

  一想到兒子缺了隻眼睛,她這顆心難受得像是被人狠狠捅了好幾刀。

  定遠侯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他壓抑著怒火,開口道:「若他醒了,立刻將他送去昭瑞親王府賠罪。」

  「什麼?」溫如霜聲音陡然變得尖厲。

  「若不是謝錦程硬拖著明修陪他去什麼醉花樓,明修怎麼會生生廢了一隻眼睛。如今你竟然讓他去給謝錦程賠罪?你真是枉為人父。」

  定遠侯也火了,怒聲反駁:「你可知昨夜的禍事是誰招惹的?!」

  他伸手指向床上還在昏迷的晏明修。

  「正是你的好兒子!謝世孫也是受了他的牽連。」

  溫如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通道:「不可能!」

  定遠侯指節捏得青白,咬牙切齒道:「如今他隻是瞎了一隻眼,而謝世孫的子孫根都廢了,從此以後就是個廢人。昭瑞親王的血脈都斷了,他若是不去請罪,咱們整個侯府都得完蛋。」

  溫如霜如遭雷擊。

  她沒想到謝錦程竟然傷得比自己的兒子還重,往後都不能人道了。

  但她心底忽然又透出點扭曲的快意。

  誰讓謝錦程非要帶明修去那種腌臢地方,命根子廢了也是活該。

  躺在床上的晏明修醒來,聽到父親和母親爭執,虛弱地開口:「不,我,沒有……」

  「明修,你總算醒了。」回過神來的溫如霜,趕忙伸手握住兒子的手。

  她想翻身把耳朵湊到兒子身旁,卻無能為力,急得她猛拍床闆。

  「快聽聽二少爺說什麼。」

  嬤嬤李氏趕忙彎腰湊過去,就聽到晏明修恨恨道:「此事與我無關,那人一來就沖著謝錦程去的。」

  李氏將他的話原原本本地轉達。

  溫如霜激動起來:「看吧,我就說和咱們明修沒關係!」

  定遠侯露出了遲疑:「可王府那邊傳來了消息,說那人射殺王府世孫時,對他說的是『晏明修,我要你斷子絕孫。』若不是沖著你去的,還能是誰。」

  「我沒有得罪過別人。」晏明修也激動了起來。

  他一激動,就劇烈咳嗽了起來,下人們趕忙上前伺候。

  見他否認得這麼果斷,定遠侯陷入了深思。

  莫不是昭瑞親王驟聞謝錦程重傷垂危的噩耗,痛徹心扉的打擊下竟失了方寸,刻意將明修推作替罪羊來宣洩心頭之憤?

  晏明修喝了一口水緩過氣來,伸手摸了摸自己包紮的眼睛,驚恐道:「母親,我是不是從今往後都看不見了?」

  「你好好休息,日後……」溫如霜說著謊話想要安慰兒子。

  但晏明修根本不聽,他擡手揮舞,根本不管溫如霜身子不便,竟是直接將她從一旁的榻上推了上去。

  「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哎喲。」溫如霜驚呼一聲,摔在地上,狼狽地哭了起來。

  「二少爺。」

  「夫人。」

  丫鬟們手忙腳亂了起來。

  要安撫晏明修,又要擡走溫如霜。

  定遠侯看著眼前的亂糟糟的一幕,心煩不已,轉身就走。

  此事諸多疑點,他還得再好好調查調查。

  *

  銜蟬背著包袱回了永安王府,想見王爺。

  沒想到,卻被告知王爺被出關的國師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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