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無條件幫她
晏逐星搖了搖頭。
「他沒找到證據,不然今日過來就不是這樣試探我,而是直接將我捉拿歸案了。」
聽到這話,九梔放下心來:「那就好。」
晏逐星眉頭依舊緊鎖著:「你確定我們沒有遺漏任何東西吧?你打暈海棠姑娘時,她有沒有看清你的臉?」
九梔仔細回想,隨後搖頭:「沒有落下東西。衣裳也是海棠姑娘要爭花魁時穿的,在水裡時我幾乎都脫光了,沒把東西帶到岸上。」
晏逐星沉思片刻後,開口道:「嗯。總而言之,咱們隻要咬死沒出過院子就好。人證物證都沒有的話,裴明鏡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好。」九梔點頭,隨後又看向了門外。
「銜蟬那邊?」
晏逐星明白她的意思,皺緊的眉頭舒展開:「放心吧,她什麼都不會說的。」
銜蟬今日回王府,定然將她昨夜出過院子的事情告訴了謝翊寧。
若謝翊寧要拆穿她,現在昭瑞親王府的人就該找上門興師問罪了。
而謝翊寧卻把銜蟬的賣身契交給了她,還讓銜蟬轉告她,若是遇上了難事可以去王府求助。
擺明了就打算幫她把這事遮掩過去。
不過就算謝翊寧不幫她,她也留好了後招禍水東引。
好在讓她試探成功了。
謝翊寧對她的寬容程度遠比她想的還要深。
聽到她這麼說,九梔也就不擔心了,專心替她捏腿。
「你也累了,休息一會吧,把銜蟬叫來,我有話要問她。」晏逐星想來想去,總覺得隻有那一箭的救命之恩,謝翊寧不該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說到底,他和謝錦程都是皇家人,他為何會無條件地幫她。
沒過一會兒,銜蟬就來了。
「小姐尋奴婢何事?」銜蟬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
「今日你回王府,王府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或者說,王爺在見你之前,做了什麼?」晏逐星開門見山詢問。
銜蟬不敢遲疑。
畢竟她現在已經是大小姐的人了。
她趕忙道:「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國師大人出關回宮了,將王爺請進了宮裡。」
「國師出關了?」晏逐星沉吟不語。
她仔細回想上輩子的事情,似乎直到她戰死在沙場上,都沒聽說過國師出關一事。
如今他忽然出關,是為了什麼?
當初就是他斷言的謝翊寧活不過二十歲。
想到這,晏逐星心下一動,莫不是國師找到了給謝翊寧續命的法子?
又或者是國師知道了他重生的事情?
那國師會不會也知道她重生的事情了?
晏逐星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她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她重生的事情。
見她遲遲不語,銜蟬忍不住開口:「小姐,是遇上什麼難事了嗎,可要奴婢去找王爺?」
「不必。」晏逐星果斷拒絕。
「我沒遇上什麼難事。」
她擡眸瞥了銜蟬一眼:「若是裴大人找你問起昨夜的事。」
銜蟬趕忙道:「昨夜小姐一直在院中休息,我還替您沐發了。您累了,早早就歇下了。」
「嗯。就這麼說吧。你找銜蟬和九梔她們說會話去吧。」晏逐星讓她也離開了。
她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她閉上眼眸,在腦海裡回想著定遠侯府這些人的下場。
溫如霜癱瘓,晏明月面容已毀,晏明修也瞎了一隻眼睛,之後要他們的命,那可就簡單多了。
隻需讓一些人不停地揭開他們的傷疤,刺激他們,讓他們自己不想活就好。
也不會髒了她的手。
他們若遲遲不肯去死,那她再幫他們一把。
如今仇人隻剩定遠侯和晏明遠了。
這兩人該怎麼對付,她得仔細謀劃謀劃。
*
裴明鏡離開定遠侯府時,跟著他的停雲也回了王府。
照夜負責在醉花樓掃尾,他負責盯裴明鏡。
畢竟裴明鏡慣會抽絲剝繭的,查案時連耗子洞都掏得乾乾淨淨。
萬一真讓他找到什麼不利於晏大小姐的證據,那可就麻煩了。
盯著他,還可以搶先一步將證據搶回。
隻是他沒想到,沒看到什麼證據,反倒看到裴明鏡試探晏大小姐的場景。
「王爺,屬下親眼瞧見了,裴大人想推翻晏大小姐的輪椅,從而套話。」停雲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謝翊寧眉頭微蹙:「裴明鏡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這樣刁難一個小姑娘。」
他有些不高興了。
晏逐星又不是犯人,憑什麼審問她。
再說了,問話就問話,嚇唬小姑娘做什麼。
真是個沒風度的東西。
「備馬車,本王要去昭瑞王府。」他冷哼一聲,披上狐裘準備出門。
停雲一愣:「去探望世孫麼?」
「他也配?」謝翊寧嗤笑一聲,當做回答。
停雲猛地反應過來。
王爺不會是要去找裴大人算賬吧?
他頓時對之前叮囑他的照夜肅然起敬。
還是照夜看得透啊。
王爺偏愛一個人的時候,是不需要理由的。
尤其是那個人還是他的恩人,就更不能受欺負了。
這下,裴大人要遭殃咯。
*
「什麼,永安王來了?」謝錦程的父親謝清安大吃一驚。
謝翊寧隻有在父親六十大壽那年來過他們王府,這一回怎麼登門了?
難不成是皇上對錦程受傷一事有什麼指示?
他想不明白,趕緊去告知父王。
「這活祖宗來做什麼?」昭瑞親王皺起了眉頭,也不清楚謝翊寧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那小子從小受寵,在整個京城幾乎可以說是橫著走。
就算他是當今皇上唯一在世的伯父,對著那小子他也不敢擺長輩的譜。
畢竟誰都知道他活不過弱冠之年,皇帝偏寵他至極,活脫脫一個易碎的琉璃祖宗。
當年太後剛在皇後請安時挑刺,他立馬捂著胸口倒下,嚷嚷著被太後嚇著了好像活不了了,驚得太醫打翻了藥箱。
自那之後,太後稍微針對皇後一點,他就往地上躺,硬生生逼得太後十幾年都沒去過未央宮。
「不知。」謝清安搖了搖頭,也很疑惑。
「罷了,請他進來吧,省得待會暈在王府門口賴上咱家。」昭瑞親王不情不願地讓人把他請進來。
謝翊寧剛被請進府,裴明鏡也問完話打算離開。
二人撞見,裴明鏡便依照規矩給謝翊寧行禮:「微臣參見永安王。」
「喲,可真是巧了,竟在王府遇見了裴大人。」謝翊寧笑眯眯地看著他。
裴明鏡淺淺一笑,拱手道別就要離開:「下官還有要事在身,先回京兆府了。」
「本王也要去京兆府,不如本王送你一程?」謝翊寧還沒踏進王府正廳,就調了個頭,走到了裴明鏡身邊。
「下官有自己的馬車,就不勞煩王爺了。」裴明鏡客氣拒絕。
沒想到,話音剛落,車夫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大人,車輪不知怎的壞了,恐不能送大人去京兆府了。」
裴明鏡收起了笑意,看向謝翊寧,語氣淡漠:「看來王爺今日一定要下官去京兆府了?」
「那倒也不是。你若不想坐本王的馬車,本王必不會強人所難。」謝翊寧彷彿沒聽出他話中帶刺,眉梢一揚,春水般的笑意在眼底盪開,讓人晃花了眼。
他慢悠悠地繼續開口:「隻是本王一片好意被大人辜負,難免會有些傷心。」
裴明鏡聽完這話,改了主意。
他想知道謝翊寧為什麼非要和他一塊去京兆府。
「那就有勞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