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開始大逃亡
昨日,手下人火急火燎地來報:「大人!有人要進京告禦狀,要把血金籠的事捅給皇上。」
臨清知州一愣,滿臉不屑:「誰?哪個不長眼的狗膽包天敢告我們?」
不等下屬回答,他厲聲追問。
「人呢?抓起來沒有?」
下屬一句話讓他瞬間變了臉色:「沒、沒拿下。那人自稱是武康伯的人,放話說我們敢攔他,就讓咱們吃不了兜著走。他身手太厲害,弟兄們根本擋不住……屬下無能,眼睜睜看著他衝出城了!」
「廢物,一個人都攔不住,要你們有什麼用。」
臨清知州破口大罵,顧不得罰他,當即命人在返京官道上設卡,嚴格盤查,務必要抓到那個回京通風報信之人。
隨後又命人去打聽,這個月萬帆樓確實來了兩個少年郎,出手闊綽,聽口音確實是京城來的。
與此同時,他派人去查了那夜和武康伯之子一塊去了血金籠的四個人。
發現已經有兩人殞命!
恐怕是他們發現了什麼,所以被武康伯之子滅口了吧。
於是他當即把剩下兩人也找到,發現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一併殺了。
如今,那個回京通風報信的人還未抓到。
他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對武康伯之子動手。
「罷了,抓活口。」臨清知州最終拍闆。
活的還能拿來跟武康伯討價還價。
死的萬一逼得武康伯狗急跳牆,他們也沒好果子吃。
除非能半路截住那個進京報信的人,這邊再徹底斬草除根。
「立刻帶人,把他們住的客棧給我圍了。就說……他們牽涉重案,要拿回來問話!」
臨清知州眼都不眨,就將一頂「命案」的大帽子扣在了謝翊寧等人頭上。
「是!」
命令一下,官差立刻去了客棧。
大門被轟然撞開,兵丁刀出鞘,瞬間將大堂控制住,殺氣騰騰。
「奉知州大人令!緝拿要犯!天字乙號房的人,出來!」為首的捕頭厲聲斷喝,目光銳利地掃視,卻不見目標蹤影。
客棧掌櫃一臉驚惶地小跑過來,對著捕頭連連作揖:「官爺息怒!天字乙號那幾位貴客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城裡找些樂子。」
捕頭眼神一凝,壓低聲音:「盯著的人呢?」
掌櫃湊近捕頭身邊,耳語道:「回官爺,按吩咐,小的派了最機靈的小二順子悄悄跟上了。可這都過去快兩個時辰了,順子還沒回來報信!小的這心裡正打鼓呢……」
捕頭心頭一沉。
人走了兩個時辰,連盯梢的眼線都失聯了?
這絕非巧合!
他猛地擡頭,厲聲呵斥:「找樂子?找什麼樂子?他們往哪個方向去的?快說!」
掌櫃訕訕道:「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那他們的東西呢?」捕頭又問。
「車馬行李還在呢。小的一直看著,沒動過。」掌櫃趕忙回答。
有了這句話,捕頭稍稍安心了些。
這些貴重的東西都還在,想必還沒離開城裡。
他當即怒喝:「傳令下去,立刻封鎖城中所有出入口!重點搜查勾欄瓦舍、賭坊、戲樓、花船。凡有可疑人等,尤其是氣度不凡的生面孔,一律拿下!」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把順子的畫像也分發下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官差們頓時都行動了起來。
殊不知,他們追的人,已經離開了臨清城。
船上。
謝翊寧正拿著輿圖查看他們要去的地方。
「咱們不能回京,也不能去青州。青州是他們的老巢,去了青州那就是自投羅網。回京也不安全,他們恐怕會布下天羅地網攔人。所以咱們得往西南走。」
他的指尖沿著輿圖上的河流與道路脈絡,堅定地劃出一條線:「渡過衛河,進入莘縣地界,然後咱們馬不停蹄,去南樂。」
「南樂處於三省交界之地。臨清和青州那群人的手再長,想在這精準地找出我們,也得費一番周折。」
晏逐星毫不猶豫地點頭:「沒問題,聽王爺的。」
如今順流,半日的功夫,日落之前他們就能趕到莘縣。
「隻是可惜了皇後娘娘給您準備的那些東西。」晏逐星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隻是回家尋親一趟,路上就遇到了這麼多事情。
他們走得匆忙,隻來得及拿了一些金銀細軟和銀票,大部分的東西都還落在了客棧裡呢。
「沒什麼可惜的。他們今日拿了多少,改日就得給我翻倍吐出來。」謝翊寧不以為意。
一旁的季行舟聽著他這財大氣粗的發言,心痛得直捂心口。
「那麼多貴重的藥材,那群蠢貨可別都給糟蹋了。」
「再貴重,能有我們的命貴重麼?」謝翊寧看了一眼晏逐星。
季行舟:「……」
那倒是。
那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沒有永安王的命貴重。
晏逐星贊同地點了點頭:「銀子能再掙,藥材能再買,但命沒了,可就未必有機會重來了。」
說到這,她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和永安王都是幸運的,能有了這一次重來的機會,所以他們比誰都要珍惜自己的命。
謝翊寧明白她話外的意思,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旁的季行舟一頭霧水。
笑什麼呢?
明明三人站在一起,他卻感覺永安王和令嘉縣主自成一體,自己像個插不上話的外人。
好像全世界隻有他們倆是一夥的,自己完全被排除在外。
「青州那邊你也不用擔心,停雲已經安排了人去給隱麟衛傳信。若你爹娘和兄長先到了青州,會有人照顧好他們的。若他們等不及了,咱們就京城見。」謝翊寧再次開口。
晏逐星這下是徹底驚訝了。
她沒想到這關鍵的逃命時刻,永安王竟然還把她家裡人也給安排好了。
王爺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她眨巴著眼,眼裡滿是崇拜:「多謝王爺!」
看著她的眼睛,謝翊寧忽然覺得這個逃亡路上也不是那麼讓人煩躁了。
「都是自己人,道什麼謝。」謝翊寧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一旁毫無存在感的季行舟看了一眼謝翊寧,又看了一眼晏逐星,眼神幽怨。
他這個活生生的人就在這,他們就不能看他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