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

　　陳東嘴角微抽。

　　哪裡需要他們幫忙，包翠蓮一個就能把張家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揍的媽都不認識了。

　　再看林晚晚，看似嬌滴滴的，每次出手都是抓、撓，看似毫無殺傷力，實則招招緻命。

　　張家那些女人被林晚晚鬧的嗷嗷直叫，特別是張家大嫂，她那張臉，簡直隻能用面目全非來形容了。

　　陳立民和陳慶海更不用說了。

　　這些女人在他們面前，就跟小雞仔一樣，一拎一個準。

　　沒多久，張家的女人們全敗下陣來，一個個披頭散髮坐在地上大哭。

　　男人們也沒好到哪去，一個個蜷縮在地上哀嚎。

　　陳立華上工回來，隻看到陳家院子裡滿地狼藉。

　　桌子的飯菜灑了一地，碗碟也打爛了大半。

　　再看張春霞，正坐在包翠蓮肚子上，而包翠蓮的手則死死揪著張春霞的頭髮。

　　老媽被人打，蹭的一下，陳立華的火氣直接飆到了最高。

　　「啪！」的一聲巨響，陳立華上去對著張春霞一巴掌扇了過去。

　　張春霞被扇的摔倒在一旁，腦袋嗡嗡作響。

　　「張春霞，你他媽的找死！」

　　陳立華擡腳對著張春霞又是準備一腳踹過去。

　　張春霞嚇的雙手抱頭，身子瑟瑟發抖。

　　「爸，不要。」

　　陳右衝過去，死死抱著陳立華的大腿。

　　陳立華額頭青筋暴起。

　　最終，陳立華還是忍住了，擡起的腳緩緩放下。

　　「怎麼回事？」

　　陳立華看向陳四。

　　陳四沒吭聲。

　　「能怎麼回事，你們陳家仗著人多欺負我娘家人唄。」

　　張春霞哭著怒吼，「陳立華，你個王八蛋，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張春霞衝上去對著陳立華又踹又抓。

　　陳立華臉黑沉著，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要不是兒子陳右在，陳立華早控制不住打張春霞了。

　　「張春霞，你先搞清楚，是你們張家先挑的事，也是你和你媽先動手打了我們西西。」

　　莫須有的罪名，包翠蓮可不願意擔著。

　　聞言，陳立華的臉越發黑的發紫。

　　「張春霞，我們都離婚了，你還來我家幹嘛。」

　　陳立華強忍著揍人的衝動，咬牙切齒開口。

　　他早對張家人厭惡透頂了。

　　本來離婚，陳立華還覺得有點對不起張春霞。

　　現在，陳立華對張春霞僅剩的那點愧疚都沒了，隻餘下無盡的厭煩。

　　「離婚？陳立華，你想的倒美，我女兒嫁給你這麼多年，給你們陳家當牛做馬，給你生兒育女，現在你本事了，想一腳踹了她？陳立華，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不會同意你們離婚的！」

　　張老太太現在算看明白了。

　　陳四娶了個城裡有錢知青。

　　陳家的日子是真好過了。

　　又是大米飯，又是紅燒肉的。

　　這日子，村長家都沒這麼好。

　　張老太太說什麼都不會讓張春霞和陳立華離婚。

　　她還等著張春霞拿陳家的錢糧補貼娘家呢。

　　「這怕跟你同意不同意沒關係，你女兒離婚證都領了。」

　　包翠蓮冷嗤。

　　早上聽到陳立華和張春霞去領了離婚證，包翠蓮還覺得他有點太衝動了，還想著張春霞可能還能挽救一下，離婚畢竟對孩子不好。

　　現在，包翠蓮隻慶幸陳立華還好領離婚證了。

　　不然這張家，真就是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了。

　　「離婚證？什麼離婚證？」

　　張老太太還真不知道這回事。

　　張春霞回去娘家隻說自己和陳立華鬧離婚，讓他們過來當說客。

　　張家太太想著來陳家蹭吃蹭喝，把張家人全都帶上了，想著回去午飯都省了。

　　「張春霞，你不會沒告訴你媽你和老三領了離婚證吧。」

　　包翠蓮現在對張春霞是失望透頂了。

　　剛才張家人動手打人，張春霞沒攔著就算了。

　　竟然還幫著張家人一起打她們。

　　這樣分不清好賴的兒媳，不要也罷。

　　「我……」

　　張春霞欲言又止。

　　「你真領了？」

　　張老太太眼珠子一下瞪的比燈籠還圓。

　　平時張春霞小打小鬧的，張老太太沒攔著，甚至還鼓勵她多鬧鬧，讓婆家怕她真離婚，這樣就可以多從婆家拿東西回來補貼娘家。

　　可她從沒想過讓張春霞真離婚。

　　張春霞又老又醜的，還結過婚，生過娃。

　　真領離婚證的話還了得。

　　誰還願意娶她？

　　不對。

　　最重要的是，她離婚了住哪？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他們張家人口多，可沒地方給她住，更沒多餘的糧食給她吃。

　　本來嘛。

　　女人再老再醜，隻要能生，那都不愁嫁不出去。

　　可張春霞不能生了啊。

　　雖然張春霞自己不承認。

　　但是張老太太可門兒清。

　　張春霞就是不能生了。

　　不然為什麼結婚這麼多年，一直沒要二胎。

　　她就是當初在張家流產之後落下了病根，生不了。

　　本來有陳右這個兒子，她再不能生，也沒人會說她什麼。

　　但是現在離婚了，誰還敢娶她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不是你讓我離婚的嗎。」

　　張春霞弱弱開口。

　　「你個蠢貨，我讓你鬧離婚是鬧，不是讓你真離婚。」

　　張老太太恨鐵不成鋼，惡狠狠用手指在張春霞腦門上戳了戳。

　　「媽。」

　　被張老太太當著婆家人罵，張春霞覺得有點丟面子。

　　「蠢貨，蠢豬！」

　　張老太太才不管她所謂的面子不面子，她現在正窩了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撒。

　　「所以，你們能從我家滾出去？」

　　陳立華現在是多一眼都不想看到張春霞。

　　「陳立華，就算你現在和春霞離婚了，我怎麼說也是右右的外婆，你有必要這麼跟我說話？」

　　張老太太一直很看不起陳立華這個女婿。

　　空有一張臉，要啥沒啥，還欠一屁股的爛賬。

　　也就他弟弟爭氣，不然陳立華早被追債的打死了。

　　「外婆？」包翠蓮冷嗤，「右右去你們家，你連口熱飯都沒給過我們家右右吃，你算哪門子的外婆。」

　　包翠蓮也是最近才知道，張家人竟然這麼缺德。

　　陳右被張春霞帶去張家，張老太太不給他吃飯，讓他餓到和狗搶吃的。

　　晚上睡覺，張家那些侄子們還在陳右嘴裡撒尿，讓陳右滾回陳家。

　　要說張春霞也是愚孝。

　　就這種娘家人，張春霞竟然還把自家下半年的糧食全借給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