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陳立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張臉漲紅了。

　　林晚晚則抓起一旁的帕子慢條斯理擦著手。

　　「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

　　陳立衍被嚇了一跳。

　　「晚晚，廚房裡給你熬了點紅糖水，一會記得喝，來月事了晚上睡覺記得別著涼。」

　　門外傳來包翠蓮的聲音。

　　「媽，我知道了。」

　　林晚晚朝門口脆生生應了聲。

　　女孩臉不紅心不跳的，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陳立衍詫異看著女孩。

　　「還想要？」

　　林晚晚挑眉，故意開口。

　　「我，我去給你燒水洗澡。」

　　陳立衍紅著臉，提起褲子逃也似得跑了。

　　「噗~」

　　林晚晚笑了。

　　狗男人，裝什麼純！

　　她今天興趣挺濃的。

　　陳立衍也親的有感覺了。

　　本來應該順理成章的事。

　　結果事到臨頭，她猛然想起來，今天來月事了，不行。

　　陳立衍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瞬間熄火了。

　　男人的表情太好玩，林晚晚靈機一動，決定跟他玩點別的。

　　陳立衍開始死活不同意，後來表情慢慢變了。

　　想起男人剛才在床上的那副表情，林晚晚就覺得好笑。

　　「臭小子，你嚇死我了，大晚上的跑這麼快乾嘛。」

　　包翠蓮本來都打算走了，房門突然打開，陳立衍沖了出來，包翠蓮被嚇了一跳。

　　「給你媳婦燒水洗澡沒。」

　　包翠蓮想起了正事。

　　陳立衍紅著臉，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壓根不敢直視包翠蓮。

　　「臭小子，你該不會睡著了吧！」

　　包翠蓮氣不打一處來，擡手對著陳立衍腦門就是幾個爆栗敲下去。

　　「還不滾去給你媳婦燒水洗澡！」

　　包翠蓮對著陳立衍屁股一腳踹了過去。

　　「你媳婦來月事了，一會記得讓她把鍋裡的紅糖水喝了。」

　　包翠蓮叮囑。

　　月事。

　　猛然的，陳立衍又想起了剛才在房間裡發生的事，臉瞬間紅的發燙。

　　他媳婦膽子也太大了。

　　竟然幫他……

　　「臭小子，跟你說話呢，聽到沒！」

　　包翠蓮對著陳立衍後腦勺又是一巴掌拍下去。

　　「聽……聽到了。」

　　回過神，陳立衍逃也似得跑了。

　　「臭小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包翠蓮對著男人的背影又罵了幾句，然後才慢悠悠往回屋。

　　入夜後，整個陳家靜悄悄的，伸手不見五指。

　　陳立衍坐在廚房的小矮凳上燒水，火苗噼裡啪啦響著。

　　林晚晚洗澡特別講究，洗頭和洗澡的水要分開。

　　洗頭要一桶水，洗澡要兩三桶水。

　　每次她洗澡，都要額外再燒一鍋水。

　　以前李秀花在家的時候，經常罵林晚晚浪費柴火。

　　後來包翠蓮當面懟了她一句，說家裡的柴火全是陳立衍砍的，林晚晚愛用多少就用多少，有意見就滾回你娘家，李秀花被氣哭了，當場拉著兒子陳北回了娘家。

　　「弟妹還沒洗澡啊。」

　　陳立國起來上廁所，困的直打哈欠。

　　「嗯。」

　　陳立衍隨口應了句。

　　「對了老四，你嫂子侄女不是馬上要結婚了嗎，你嫂子今天和娘家那邊商量了一下，想給香蓉做套結婚穿的新衣服，弟妹那剛好有幾匹新布子，你嫂子說想先借著，你看可以嗎。」

　　李香蓉下周就要結婚了。

　　婚禮定的匆忙，什麼都沒準備。

　　李母摳門，捨不得花錢，不想準備嫁妝，更不想給李香蓉買新衣服，就想讓李香蓉帶幾個洗臉盆當陪嫁就好了。

　　李香蓉要面子，死活不肯，說自己必須要穿新衣服結婚，不然那五百塊錢彩禮一分不會給李母。

　　李母氣的直翻白眼，罵她不孝女。

　　母女倆最後大吵了一架。

　　李秀花今天剛好在娘家那邊。

　　想著林晚晚那有現成的縫紉機和布子，有心想在娘家人面前表現，李秀花一口表示自己會幫李香蓉準備婚服的。

　　李香蓉大喜，對著李秀花滿口感謝。

　　李母也是高興到不行的，反正不用花她的錢就行。

　　回家後，李秀花就把自己的想法和陳立國說了。

　　白天李秀花在林晚晚那借雞蛋碰了壁，深知林晚晚都不待見自己。

　　想著陳立國怎麼說也是陳立衍的哥哥，李秀花就想著讓陳立國出面。

　　陳立國一開始隻覺得她娘家事多，沒搭理她。

　　後來李秀花又哭又鬧，陳立國這人又愛面子，老婆答應娘家的事，如果食言了，自己面上也沒光。

　　陳立國最後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跟陳立衍開口。

　　「布子是她的，你自己問她。」

　　按理陳立國是自己親哥，他想借東西，陳立衍肯定是一口答應的。

　　但是東西是林晚晚的，陳立衍自認為沒資格把她的東西外借。

　　並且，陳立衍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林晚晚。

　　他幾個嫂子結婚，他都幫著賺彩禮錢。

　　輪到他結婚，家裡卻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現在還反過來問林晚晚要這要那的。

　　「老四，你婆娘的東西不就是你的東西，你吱一聲她還敢不同意嗎。」

　　陳立國有點不爽，總覺得陳立衍這是不想借，故意這麼說。

　　自打結婚後，陳立國也隱隱覺得自己這個弟弟變了。

　　以前無論自己要什麼，他都一口答應。

　　現在，就借幾匹現成的布子，陳立衍卻推三阻四的。

　　不由的，陳立國又想起了李秀花的話。

　　李秀花說，陳立衍會變，肯定是林晚晚在吹耳邊風，挑撥離間。

　　以前他還沒覺得，現在，陳立國也有點懷疑了。

　　「她的東西是她的東西，跟我沒關係。」

　　陳立衍撇清關係。

　　他是男人，養自己婆娘天經地義，不可能拿自己婆娘的東西。

　　「老四，你不想借就不借，沒必要說這些有的沒的。」

　　自己難得主動開口，陳立衍卻這幅態度，陳立國面上有點過不去，臉色有點沉。

　　「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陳立衍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又倔又擰。

　　「你……」

　　自己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陳立衍依舊這幅態度，陳立國氣的臉色鐵青。

　　「行，不借就不借，我也不稀罕，早知道你娶了媳婦忘了哥，當初還不如讓你一直打光棍。」

　　陳立國冷哼。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話難聽，陳立國解釋：「老四，我是你哥才這麼好心勸你，那女人就不屬於咱們這窮鄉僻野，你還是別有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咱們村那些娶了下鄉知青的男人什麼下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勸你，早好有心裡準備，別陷太深，咱們家窮，留不住這城裡來的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