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林晚晚倒不是沒認出朱玉瓊，隻是驚訝於她的變化。

　　當初怕被人懷疑，她給朱玉瓊熬的中藥加的靈泉水特別少，就幾滴，比周紅英和孫桂鳳她們的少多了。

　　林晚晚沒想到，這靈泉水效果這麼霸道，就幾滴竟然都能朱玉瓊變化這麼大。

　　「那個，之前謝謝你的中藥。」

　　朱玉瓊對自己的變化特別滿意。

　　要不是窮，朱玉瓊肯定還想再跟林晚晚定幾個月的。

　　「沒什麼可謝的，你出錢，我出力。」林晚晚神色淡淡。仟韆仦哾

　　林晚晚這段時間有點挫敗，起初她以為，這中藥效果這麼好，生意肯定很好做。

　　一開始，有周紅英和孫桂鳳這兩個活招牌，上來找她諮詢的人確實多了很多。

　　但是，她們也僅僅隻是諮詢。

　　一聽說價格，這些人全退縮了，沒一個人交錢的。

　　就連朱玉瓊，在交了半個月的錢後，也沒再續了。

　　其實也能理解，鄉下的人窮，大部分人吃都不吃不飽，孩子的學費都交不起，哪有人願意每個月花五塊錢去買那個什麼美容養顏的中藥。

　　陳有佳和李香蓉愛美，兩人倒是問過她中藥的事。

　　不過陳有佳和李香蓉都是想白嫖，壓根沒想過付錢。

　　這段時間下來，林晚晚總共也沒接到幾個單子。

　　相比之下，滷蛋則賺錢多了。

　　思量過後，在送完朱玉瓊半個月的中藥後，林晚晚放棄了賣中藥的生意，專心做起了加工滷蛋的生意。

　　當然了，周紅英和孫桂鳳那份她還是照舊給她們送。

　　「還有事？」

　　朱玉瓊杵著不動，林晚晚擰眉。

　　「就，你能不能借100塊錢給我。」

　　話出口，朱玉瓊臉紅到了耳根。

　　前幾天，家裡來信，說她哥哥馬上要結婚了，對方要50塊錢的彩禮，讓朱玉瓊中秋節拿錢回來。

　　朱玉瓊窮，肯定拿不出這麼多錢，隻能跟林晚晚借。

　　朱玉瓊本來想借50塊錢的，想到林晚晚那麼有錢，不多借點多虧。

　　於是，朱玉瓊就想著借100。

　　50給她哥哥當彩禮，剩下的50，她到時候給家裡的侄子侄女們買點吃的喝的，再順便給自己買身衣服，到時候中秋節相親的時候穿。

　　「100？」

　　林晚晚樂了。

　　她和朱玉瓊總共也沒說過幾次話。

　　除去之前她在她這訂了半個月的中藥，她們之間可以說壓根沒往來。

　　朱玉瓊問她借錢就算了，張口還是100塊。

　　她可真敢問。

　　100塊。

　　別說她肯不肯借了，就算她真借了，朱玉瓊拿什麼還。

　　「你放心，我到時候肯定會還你的。」

　　朱玉瓊信誓旦旦保證。

　　「到時候是什麼時候？」

　　林晚晚冷聲。

　　朱玉瓊：「我……等我有錢就還。」

　　「你有錢的時候？你什麼時候有錢？三天？三個月？還是三年？亦或者三十年？」

　　「借錢可以，你得寫個字據，到時候不還的話，就把你家房子抵押給我。」

　　頓了頓，林晚晚補充：「我知道你家房子在哪。」

　　他們這批知青大部分都是省城的。

　　朱玉瓊也是，她爹媽都在省城當掃地工人，一大家子擠個一房一廳。

　　「你，林晚晚，你太過分了，我怎麼說也買過你的東西，你借我點錢怎麼了。」

　　就借100塊，竟然要她寫字據，還要抵押她家的房子。

　　虧的她當初還好心在她那買中藥，幫她賺錢。

　　「我哪過分了，100塊錢可不是小數目，你不寫字據我怎麼放心借給你，萬一你不還呢？又或者，你打一開始就想白嫖？」

　　林晚晚一瞬不瞬看著朱玉瓊。

　　「還有，你搞清楚一點，我的中藥是你求著我賣給你的。」

　　林晚晚糾正。

　　「你。」朱玉瓊氣的面紅耳赤，「不借就不借，誰稀罕你的錢。」

　　「有錢人就是小氣，你不就是嫉妒陸知青對我好嗎。」

　　朱玉瓊惱羞成怒，氣呼呼扭頭走了。

　　林晚晚：……

　　果然，這年頭借錢的都是大爺。

　　拖拉機很快到了縣城。

　　車上稀稀拉拉又下來幾個人。

　　很快，車上除了去市醫院的陳有佳，就隻剩下了去市裡的知青。

　　陳立衍在和幾個男知青說話，男人手裡還夾著一根捲煙，也不知道是誰給的。

　　「衍哥兒。」

　　林晚晚朝陳立衍揮揮手。

　　車上還有其他人呢，陳立衍神色有點彆扭。

　　「陳四，你婆娘叫你呢。」

　　以為陳立衍沒聽到，劉大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頭，嗓門一下拔高好幾個度。

　　「嗯。」

　　陳立衍悶悶應了聲，大跨步走向林晚晚。

　　「很難受？」

　　女孩臉色有點不對勁，陳立衍後知後覺關心道。

　　「你終於發現了啊，真難得。」

　　狗男人把自己丟在這，自己跑去跟男人抽煙聊天，林晚晚有點不爽。

　　「哪難受？」

　　陳立衍面露自責。

　　剛才車上人多，為了避嫌，他離女人堆這邊遠遠的，正眼都不敢往這邊瞥，生怕哪個女人說他在盯著人家看。

　　也因此，陳立衍並沒發現林晚晚不舒服。

　　「就昨晚沒睡好，有點暈車。」

　　「還不是你，杵那麼久。」

　　後一句話，林晚晚刻意壓低了聲音，隻有兩人能聽到。

　　唰的一下，陳立衍一張臉紅透了。

　　這蠢婆娘，還真是什麼話都往外抖。

　　「乖，先睡會，到了我叫你。」

　　這會人走了三分二，車鬥寬敞了很多，陳立衍長手長腳坐在林晚晚旁邊，讓女孩靠在自己身上眯會。

　　「你不困啊。」

　　林晚晚也不客氣，小身子直接往男人懷裡靠了過去。

　　「不困。」

　　他怎麼可能會困。

　　隻要看她，陳立衍就會想起昨晚上他們在房間裡的畫面，血液都沸騰了。

　　「我好睏，我先眯會，到了記得叫我。」

　　林晚晚平時起的特別晚，今天為了趕火車，六點不到就起床了，困到不行。

　　「嗯。」

　　陳立衍沉聲。

　　「真不害臊，光天化日的。」

　　李香蓉酸溜溜開口，聲音並不大。

　　王志勇：「你少說兩句會死？」

　　「你一天不罵我會死？」

　　坐過一次牢後，王志勇性子變了很多，變的特別暴躁，動不動就罵人。

　　李香蓉早受夠他了。

　　不就一個陳四嗎，至於那麼怕他嗎。

　　他就不信他還真能把他怎麼樣了。

　　王志勇：「你要實在不想去省城現在就給我滾下去！」

　　李香蓉抿唇，不敢吭聲了。

　　……

　　車子很快到了市火車站。

　　「剛叔，這個給你吧。」

　　下車後，林晚晚將一個保溫瓶遞給了陳富剛。

　　保溫瓶裡裝的是靈泉水。

　　「這是？」

　　陳富剛狐疑接過。

　　「你拿回去給大壯喝，沒準對他耳朵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