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家子正吃的歡，房門被人敲響了。

　　「臭小子，去開門。」m.

　　羅盼娣踹了林家齊一腳。

　　「知道了。」

　　「來了，敲什麼敲。」

　　林家齊罵罵咧咧走去開門。

　　「你……你……」

　　門打開，看清來人那張臉，林家齊驚訝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

　　「伯母。」

　　陳立衍禮貌問候。

　　「你還來幹嘛。」

　　陳立衍去而復返，手裡還提了不少水果、餅乾之類的東西，羅盼娣有點意外。

　　林建設本來在喝紅酒，陳立衍突然上門，林建設端著紅酒杯的手放下不是，端著也不是。

　　「行了，有事進來說吧，別在門口杵著。」

　　家醜不外揚。

　　樓道裡的人全伸長脖子往他們家門口看，羅盼娣怕被人說閑話，破天荒讓陳立衍進了門。

　　「謝謝伯母。」

　　林家的地闆擦的蹭亮，陳立衍進門後就想脫鞋。

　　但是想到自己的襪子破了個大洞，陳立衍有點猶豫。

　　「不用脫了，直接進來吧，我們家沒那麼多講究。」

　　林家義似乎看出陳立衍的窘迫，主動解圍。

　　「對，直接進來吧，地闆怪髒的。」

　　羅盼娣人勤快，每天都會把家裡打掃的一塵不染。

　　但是林家齊這小子進門永遠都不會換鞋，家裡地闆早被他踩的髒兮兮的了。

　　「嗯。」

　　陳立衍大跨步進了屋。

　　「給我吧，你坐那吧。」

　　林家義主動接過陳立衍手裡的東西，然後招待陳立衍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喝茶嗎？」

　　林家義問。

　　陳立衍：「謝謝，不用了。」

　　「咳咳，你來幹嘛。」

　　林建設闆著臉，尷尬的咳嗽一聲，悄無聲息將紅酒杯放回茶幾上。

　　「伯父，晚晚的事是我不對，我上門跟你們賠禮道歉的。」

　　陳立衍態度真誠，讓人揪不出錯處來。

　　「你要真心想賠禮道歉，就現在去和晚晚把離婚證扯了。」

　　陳立衍模樣生的好，說話時候不卑不亢的，半點不露怯，全然沒有沒見過世面鄉巴佬的感覺。

　　要不是清楚知道他是地裡刨食的莊稼漢，林建設都要以為他是城裡哪家的富二代了。

　　陳立衍：「抱歉伯父，這個我做不到。」

　　「不是，你……你就是陳四？」

　　林家齊一雙桃花眼瞪的溜圓。

　　這男人長得和丁繼太像了。

　　不光長的像，一言一行都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林家義和林家齊都在陸軍部隊。

　　林家義是少尉，林家齊則是新兵蛋子。

　　兄弟倆都在一個部隊，那部隊的少校恰好就是丁繼。

　　丁繼是部隊裡出了名的魔鬼教練，最喜歡折磨剛入伍的新兵蛋子。

　　林家齊最近被丁繼折磨瘋了，晚上做噩夢都夢到丁繼。

　　林家齊對丁繼又怕又恨。

　　「對。」

　　陳立衍點頭。

　　「丁繼是你……」

　　林家義欲言又止。

　　這陳立衍和丁繼長得實在太像了。

　　要說兩人沒關係，林家義半點不信。

　　林家義聽人說過，丁繼原來也姓陳，叫陳繼，後來才跟著他親媽改的姓。

　　陳四也姓陳，兩人又長得這麼像，林家義懷疑兩人可能是親戚。

　　「我叔公兒子。」

　　陳立衍回。

　　「難怪。」

　　林家義瞭然。

　　「你叔公？」

　　林建設有點意外。

　　丁家在他們大院很出名。

　　丁老爺子以前是老首長，生了四個兒子，一個小女兒。

　　小女兒叫丁燕玲，退休前是護士長，嫁的男人據說是留洋的大學教授，名氣很大，還去京都參加過高考命題，還參與過教科書的編撰。

　　後來，那教授被人舉報了，說他貪污了學校的公款，還被人舉報他哥哥是大地主，橫行鄉野，欺壓百姓，那教授被送到了鄉下勞動，再沒回來過。

　　丁燕玲因為提前和那教授離婚，又有戰功赫赫的丁老爺子和幾個哥哥護著，這才勉強躲過了一劫。

　　再後來，陳繼改了姓，改成了丁繼。

　　這些事，林建設當初也是聽大院裡的老人說的。

　　據說，陸鎮雄就是丁老爺子一手提拔上去的。

　　當初丁繼出事，陸鎮雄也出手幫了一把。

　　「你叔公是陳慶海？」

　　羅盼娣是小學老師，一直久仰陳慶海的大名。

　　「對。」

　　陳立衍點頭。

　　「難怪你和丁繼長得這麼像。」

　　羅盼娣瞭然，高看了陳立衍幾分。

　　智商這東西是會遺傳的。

　　羅盼娣自己是老師，很崇拜文化人。

　　陳慶海是羅盼娣認知裡最有文化的人了，她床頭櫃還收藏著當初陳慶海編撰的教科書。

　　此前，羅盼娣還擔心陳立衍一個目不識丁的鄉下漢，生出來的孩子智商不行。

　　現在……

　　陳慶海那麼聰明，丁繼也出類拔萃。

　　陳四是陳慶海的侄孫，想來他的基因也不會太差。

　　換言之，林晚晚肚子裡那個孩子智商應該也不會拉垮。

　　隱隱的，羅盼娣有一絲期待，期待林晚晚肚子裡的寶寶降生。

　　說實話，羅盼娣不太捨得林晚晚把孩子打掉。

　　那可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

　　「你上過學？」

　　聽說陳立衍叔公是陳慶海，林建設的態度明顯好轉了很多。

　　「上過幾年私塾。」

　　陳立衍老實回。

　　「認得字？」

　　林建設又問。

　　這年代還沒開始全民掃盲，國民文盲程度很高，特別是偏遠的鄉下地區。

　　林晚晚好歹也是高中畢業，林建設不希望女兒嫁給一個目不識丁的村夫。

　　「認識一些。」

　　陳立衍說的謙虛。

　　此前，他確實很多字都不認識。

　　但是這段時間在林晚晚和陳慶海的指導下，他基本把小學到高中的國文都學完了。

　　「會算術？」

　　羅盼娣問。

　　「我叔公教過一些。」

　　陳立衍回，態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你叔公還給你開過小竈啊。」

　　羅盼娣對陳立衍更好奇了。

　　陳慶海是留洋大學教授，對隻有初中文化水平的羅盼娣來說，屬於能造火箭那種頂級的文化人。

　　陳立衍能讓陳慶海單獨授課，那文化水平肯定很高。

　　「把這報紙上的內容讀一遍。」

　　林建設隨手將桌上的報紙遞給陳立衍。

　　林建設是上過大學的。

　　羅盼娣可能不理解陳慶海這個留洋大學教授是什麼概念，但是他可是一清二楚。

　　陳慶海本碩都是在京都頂級名校清北讀的，博士則是在國外頂級名校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