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陳四壯的跟頭牛一樣，力氣又這麼大，林知青嬌滴滴的，吃的消嗎。」

　　「肯定吃不消啊，你沒發現林知青結婚後都瘦脫相了嗎，肯定是被折騰慘了。」

　　「難怪林知青最近都沒怎麼下地，估計是晚上被折騰壞了。」

　　「所以這男人太強壯也不好，累的慌。」

　　一群大娘越說越過。

　　陳立衍俊臉火辣辣的燙，臊的慌。

　　這都什麼跟什麼。

　　這些婆娘怎麼啥都往外咧咧。

　　還是他婆娘好，安安靜靜的。

　　「林知青，你可別什麼都依著男人，自己身子骨也要好好保重啊，你這還沒生娃呢，可別把身子折騰壞了。」

　　有大娘關心道。

　　故意的，林晚晚開口：「李嬸，你應該勸勸陳四少折騰我才對。」

　　陳立衍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他婆娘膽子也忒大了。

　　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不對。

　　明明是她晚上折騰他！

　　天天晚上跟小妖精一樣。

　　「噗~看來你倆感情還挺好的，打算啥時候要孩子啊。」

　　大娘問。

　　「衍哥兒一直在努力呢，是吧。」

　　林晚晚調皮沖男人眨眨眼。

　　她就是故意的。

　　村裡人背地裡都在說陳立衍癩蛤蟆吃天鵝肉，說她看不起陳立衍，說他們夫妻感情不好，說他們遲早要離婚，說她要跟陸景禮私奔，陳麻子甚至還到處說陳立衍到現在都跟他一樣還是童子雞，壓根沒碰過媳婦。

　　林晚晚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陳立衍感情好的很。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林晚晚想讓陸景禮死心，別再糾纏她了。

　　「喲，陳四，你還臉紅啊。」

　　大娘揶揄。

　　「行了，都別聊了，趕緊把野豬擡走，分肉去了。」

　　陳富榮咧著嘴開口。

　　「我來擡。」

　　「我來！」

　　「我也來！」

　　幾個壯勞力齊刷刷湊了上去。

　　怕野豬又突然復活，壯勞力們特地用繩子捆住了豬蹄。

　　野豬特別重，壯勞力們擡的特別費勁。

　　但是無一例外的，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可是白花花的肉啊。

　　「走囖，分肉去了。」

　　婦女兒童也跟著往揚穀場走去。

　　「走，分肉去，你家可是大頭，能分兩百多斤呢。」

　　周紅英和孫桂鳳一左一右拉著林晚晚走，頗有種與有榮焉的姿態。

　　活像林晚晚男人砸死的野豬，約等於她們自己砸死的一樣。

　　「陳四，你不會那方面真不行吧？」

　　陳慶海剛從田裡爬起來，身上衣服髒兮兮的，全是泥水。

　　剛才林晚晚和大娘的對話他可聽到了。

　　林晚晚的肚子遲遲沒動靜。

　　陳慶海一開始也懷疑過陳立衍還是童子雞。

　　後來知道兩人感情好，陳慶海以為兩人隻是暫時不想要孩子。

　　可剛才，林晚晚竟然說，他們一直在努力造孩子。

　　也就是說，陳四努力了這麼久，一直沒懷上？

　　所以，陳四真有問題？

　　「瞎說什麼。」

　　陳立衍的臉有點黑。

　　「真不行的話咱就去醫院看看，這也沒啥丟人的，錢不夠的話，我幫你找丁繼那小子借點。」

　　陳立衍越是這幅表情，陳慶海越覺得他有問題。

　　畢竟男人嘛，愛面子。

　　「我確實有認識這方面的專家，你需要的話可以幫你介紹。」

　　丁繼突然從身後冒了出來。

　　陳立衍：……

　　專家你大爺！

　　懶得搭理兩人，陳立衍三步並作兩步走了。

　　「犟種，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陳慶海恨鐵不成鋼。

　　「你剛說認識這方面的專家？」

　　陳慶海看向丁繼。

　　「嗯。」

　　丁繼點頭。

　　「你找時間給我寫個介紹信。」

　　事關自己曾孫的事，陳慶海還是很上心的。

　　「你還真想指望這小子給你養老啊。」

　　陳慶海對陳立衍的事這麼關心，丁繼有點吃味。

　　這老頭犟的很，對他這個親兒子都愛答不理的。

　　偏偏對陳四的事特別上心。

　　「那不是，難道還指望你啊。」

　　陳慶海虎著一張臉瞪了丁繼一眼。

　　要說他這大兒子，要長相有長相，要身高有身高，還是少校。

　　都快三十了，竟然還不結婚。

　　他盼著抱孫子盼的頭都白了。

　　深知指望丁繼是指望不上了，陳慶海隻能指望陳立衍了。

　　「指望我不好嗎，我可比陳四有錢多了。」

　　丁繼笑。

　　陳慶海：「老子缺的是錢嗎，老子缺的是孫子，你到底啥時候才願意結婚？」

　　「你和媽啥時候復婚？」

　　丁繼反問。

　　「你……」

　　陳慶海被噎了一下。

　　「復什麼婚，老子什麼成分你又不是不知道。」

　　當初他就是為了不連累兒子媳婦才離婚的。

　　眼下他還是臭老九，怎麼可能和丁燕玲復婚。

　　「我媽都不嫌棄你的成分，你在那彆扭什麼。」

　　不久前，陳慶海給丁燕玲寄了一封信。

　　信裡陳慶海也沒說啥。

　　丁燕玲硬是看哭了。

　　聽說他要南下，丁燕玲死活要跟著一起去。

　　本以為老兩口見面後會抱在一起哭的撕心裂肺。

　　沒想到兩人一見面就大吵了一架。

　　丁燕玲還被氣的當天就去鎮上招待所住了。

　　「你懂什麼。」

　　「行了，不說這些了，你啥時候走。」

　　大兒子眼下都是少校了，陳慶海說什麼也不能連累他。

　　復婚是不可能的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了。

　　「明天吧。」

　　丁繼說話的時候深深看了眼陳立衍。

　　來臨水村這兩天，丁繼已經大概理清了陳家的人際關係。

　　也知道陳立衍就是當年和自己弟弟同時出生的那個男孩。

　　剛進村那會，村裡人看到他都很震驚。

　　好幾個老人還認錯他了，直接叫他陳四。

　　那會他還奇怪，他和陳立衍長的有這麼像嗎。

　　這會見到陳立衍真人，丁繼發現他們是真的像。

　　比親兄弟還像。

　　這感覺很奇妙。

　　「你說這陳四會不會才是你親兒子啊。」

　　突然的，丁繼冒出一句。

　　「廢話，老子還指望他養老呢，能不是親兒子嗎。」

　　陳慶海哼哼兩聲，顯然理解錯了。

　　丁繼也不解釋，隻笑說：「人家媳婦同意給你養老了嗎。」

　　陳慶海明顯愣了一下。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擱以前，他是百分百肯定陳立衍樂意給他養老。

　　因為他還藏有很多家產呢，到時候都是準備給陳四繼承的。

　　但是現在他娶婆娘了，對方還是省城來的知青，陳慶海有點不確定了。

　　林晚晚娘家那麼有錢，還真不一定能看的上他那點家當。

　　沒準到時候林晚晚還嫌棄他是糟老頭，侄孫都不給他抱。

　　「我在京都那幾個破院子你沒賣吧。」

　　林晚晚結婚結的急，陳家什麼彩禮都沒出。

　　陳慶海最近一直琢磨著到時候補點啥彩禮。

　　他實在太窮了，值錢的當初全被人搶了。

　　他現在手頭就剩下幾個搶不走的破院子了。

　　「四合院？」丁繼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