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不說話，林晚晚好整以暇看著他。

　　「你打聽這些幹嘛。」

　　陳立衍以前的黑歷史太多，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所以，到底幾個？」

　　林晚晚死死盯著男人，大有他不說就不放過他的意思。

　　陳立衍一張臉漲紅了，「大……大概有兩三個吧。」

　　怕媳婦生氣，陳立衍糾正：「也可能沒那麼多。」

　　「你確定？」

　　光她知道的就不止了。

　　狗男人，長本事了，還敢說謊！

　　「我真不知道，都是我媽瞎摻和的。」

　　陳立衍的表情有點難堪。

　　太丟人了。

　　早知道以後的媳婦會追問，他當初說什麼也要攔著包翠蓮亂點鴛鴦。

　　「那你有沒有喜歡的？」

　　林晚晚換了個說話。

　　「沒有。」

　　陳立衍說的肯定。

　　「是嗎？」

　　林晚晚狐疑看著男人。

　　「真沒有。」

　　這個陳立衍可以保證。

　　他連那些女人的面都沒見過。

　　每次包翠蓮帶人上門，他都早早出去上工了，下工也故意拖著不回家。

　　當初因為這事，包翠蓮還拿扁擔追著他揍了一頓。

　　林晚晚：「那我呢，喜歡？」

　　陳立衍紅著臉看了女孩一眼，然後又迅速將視線移開。

　　喜歡，當然喜歡。

　　但是大白天說這話，太丟人了，陳立衍說不出口。

　　「快說，不然我把你褲子扒了。」

　　故意的，林晚晚警告：「就像早上那樣！」

　　早上。

　　唰！

　　陳立衍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根。

　　「喜歡嗎？」

　　林晚晚追問，眼睛死死盯著男人的褲子。

　　那表情就好像，陳立衍敢不說，她就立馬扒了他褲子。

　　「喜歡。」

　　陳立衍慫了。

　　「有多喜歡？」

　　林晚晚得寸進尺。

　　「很……很喜歡。」

　　陳立衍說話甕聲甕氣的。

　　「這還差不多。」

　　「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了。」

　　林晚晚得逞勾唇，小手順勢摟住了男人的手臂。

　　「你啥時候喜歡我的啊。」

　　林晚晚繼續追問。

　　陳立衍沒吭聲。

　　林晚晚自顧自答：「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啊。」

　　「嗯。」

　　陳立衍點頭，算是肯定了林晚晚的猜測。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被我美色迷倒了。」

　　林晚晚嘴角彎彎。

　　陳立衍眉頭狠狠一抽，心道你那會一點都不美。

　　「話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啥時候啊。」

　　前世活了太久，林晚晚很多記憶都模糊了。

　　「你穿裙子騎自行車，裙子攪到車輪裡，然後摔到田埂裡。」

　　陳立衍一闆一眼描述。

　　當初林晚晚剛下鄉的時候，陳立衍沒在村裡，跟陳衛松和陳麻子他們一起去修水庫。

　　閑的沒事的時候，陳立衍經常聽陳麻子吹牛，說村裡來了個女知青特別漂亮，跟仙女一樣。

　　那會陳立衍不以為然，也沒什麼興趣。

　　一直到一個月後回村，陳立衍才見到了陳麻子口中的仙女。

　　那仙女騎著新買的自行車迎面而來，結果裙子卷到車軲轆裡去了，自行車徑直朝著他的方向駛來，仙女驚的又哭又叫，一直朝他喊救命。

　　結果他扛著鋤頭面無表情微微側身，堪堪躲開，仙女連著自行車一起摔到了田埂裡，滿身泥濘，然後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罵他見死不救。

　　「那次啊……」

　　被陳立衍這麼一提醒，林晚晚也想起來了。

　　那是她最丟人的一次。

　　她記得那會村裡的人都來圍觀了。

　　狗男人見死不救就算了，還站邊上看他笑話。

　　「你當時是不是覺得我挺滑稽的。」

　　林晚晚說的咬牙切齒。

　　「沒有，挺可愛的。」

　　蠢的可愛。

　　陳立衍在心裡補充。

　　「可愛你個大頭鬼！你當時為什麼不救我！」

　　林晚晚一想起這事就生氣。

　　狗男人明明可以輕易伸手幫她把車攔下來的。

　　「我那時候又不認識你。」

　　更不知道你會成為我媳婦。

　　「再說了，你那時候那麼兇，誰敢惹你。」

　　陳立衍說的是實話。

　　那會是林晚晚跟隻炸毛的刺蝟一樣，逮著人就罵。

　　陳立衍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就好像她摔倒是他推的一樣。

　　「陳立衍！」

　　林晚晚炸毛了，逮著陳立衍的臉一頓撓。

　　陳立衍也不躲，任由她動作。

　　「你蠢啊，都不會躲啊，這臉都撓花了，等下要變醜八怪了。」

　　發洩完，林晚晚又開始心疼了。

　　陳立衍這臉本來就有道嚇人的疤了，這下又多了幾道抓痕。

　　「沒事，本來就醜。」

　　陳立衍笑笑。

　　他皮糙肉厚的，這點傷睡一覺就好了。

　　「你哪裡醜了。」

　　林晚晚翻了個白眼。

　　「不過你這疤好像淡了點。」

　　林晚晚自顧自嘀咕一聲。

　　「有嗎？」

　　陳立衍隻當她在安慰自己。

　　他這疤都好多年了，怎麼可能淡。

　　「嗯，是淡了點。」

　　想著可能是他昨天喝了靈泉的緣故，林晚晚心內暗喜。

　　嘴上卻說：「回頭我給你再買點藥膏再擦擦，沒準很快就消了。」

　　陳立衍很想說沒用的。

　　當初包翠蓮還特地帶他去省城看過，醫生都說沒辦法了。

　　不過想著媳婦可能介意自己醜，陳立衍沒再吭聲，眼神暗淡了下去。

　　說話間，兩人很快到了村口。

　　「這林晚晚真是不害羞，青天白日拉著男人的手。」

　　李香蓉吐槽。

　　「人家拉自己男人怎麼了，總好過你大晚上跑野男人床上。」

　　趙金花冷嗤。

　　「你……」

　　「懶得跟你這種沒見識的鄉巴佬扯。」

　　想起自己馬上要嫁給王志勇，成為城裡人了，李香蓉的腰闆一下直了起來，連跟趙金花說話都覺得掉份。

　　「呸！這還沒過門呢就裝什麼裝，你還不是鄉巴佬生的養的！」

　　趙金花越看自己這小姑子越討厭。

　　再看林晚晚那嬌滴滴的樣子，趙金花怎麼看怎麼順眼。

　　「林知青，這裡，這裡有位置。」m.

　　趙金花朝林晚晚的方向招手，屁股順便對著李香蓉用力一撞，旁邊的位置瞬間空了大片。

　　李香蓉氣的臉都綠了。

　　偏偏她自持未來城裡人身份，不想和趙金花這種村婦計較，隻能咬咬牙挪到旁邊坐。

　　「你幹嘛坐我的位置，滾遠點，別弄髒我的位置。」

　　旁邊一個嬸子嫌棄推開李香蓉。

　　「這拖拉機又不是你家的，我坐哪裡你管的著嗎！」

　　李香蓉就算泥捏的，這會也有脾氣了。

　　「確實不是我家的，但是先來後到知道吧，這位置我先佔的！」

　　那嬸子理直氣壯。

　　李香蓉：「這位置這麼大，你一個人能坐多少！」

　　「你管我，反正就不給你這種爛貨坐。」

　　李香蓉馬上要嫁城裡人了，禮金還足足五百塊。

　　這嬸子一方面覺得李香蓉不知羞恥，一方面又嫉妒她命好，怎麼看她怎麼不順眼。

　　「你罵誰爛貨呢！」

　　李香蓉火了，蹭一下站了起來。

　　趙金花的屁股用力一撅。

　　「哎喲！」

　　李香蓉被撞了一下，站立不穩，整個人從車鬥摔了下去。

　　「林知青，陳四，這裡剛好兩個位置，快上來。」

　　趙金花殷勤開口，笑的嘴巴幾乎咧到了耳根。

　　林晚晚：……

　　陳立衍：……